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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电梯稳稳地停在第八层的vip病房楼层。



风蘄和余清舒一前一后走出来,逕自往战司濯所在的病房走,眼看著就快要到了,只听见里面传来沉沉的一声低吼。



“滚!”



不刻,病房的门便被人从里打开,哭得梨花带雨的护士慌忙地从里面跑了出来,完全没注意到不远处的风蘄和余清舒,直愣愣的撞了过来。



余清舒被撞得往边上崴了一下。



护士忙不迭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风蘄伸手扶住余清舒,关心的问了声:“余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余清舒缓了缓脚踝上的痛,站稳身板,不动声色的抽回自己的手,看向在一旁低著头不断道歉的护士,看她这幅样子,刚才被撞得小情绪也没了,“算了,我知道你也不是故意的,我没事。”



听到这句话,小护士连连鞠躬,却哭得更凶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余清舒看她眼泪跟断了线的珍珠似的,有些无奈,“我也没凶你啊,怎么还哭呢?”



“我……”小护士抬手慌乱地抹掉眼泪,她这一抬手,余清舒才发现她的手背红了一片,一看就像是被烫红的。



她嘴角那点弧度当即敛了,眸光沉了沉,“你手背怎么回事?”



“没、没什么。”护士赶紧把手背到身后,躲开余清舒的目光,垂下眼帘,低声说完,不等她再说什么,转身就跑了。



余清舒看著护士跌跌撞撞逃离的身影,心神微晃,一下就想到了四年前她逃离战司濯身边时的场景。



她垂在身侧的手攥了攥,嘴角不禁掛起了一抹冷意。



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虽然护士不说,但不用猜也知道,手背上的伤肯定跟战司濯有关係。



“余小姐。”风蘄敏锐的察觉到了余清舒情绪上的变化,唤了一声。



余清舒抬眸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扯动唇角,“我去趟洗手间,你先进去吧。”



“可——”



风蘄话还没说出口,余清舒已经先一步往刚才护士走远的方向去了。他站在原地,看著余清舒的背影,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转过身往战司濯的病房去。



既然余清舒已经答应他来了医院,那她就不会走。



这一点,风蘄还是有自信的。



……



风蘄进了病房后不久,余清舒也到了护士站。



她並没有去洗手间,而是转头来找刚才那个护士了。



隔著不远,她就看见护士正拿著棉签小心翼翼地擦拭手背上的伤,余清舒站在那里看著她微红的双眸,手不自觉的放进风衣外套的口袋里,很快,指尖便碰到了一块方方正正的东西。



是阿俏做的祈愿牌。



这四年,她不管去哪都会把这个东西带著,一刻不敢放开。



这是阿俏唯一留下给她的东西了。



护士一个人默默地处理完烫伤,正准备起身去给其他病房拿药,却不想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的余清舒,她一怔。



“你——”



余清舒从口袋里拿出一管药膏递给她,“女孩子要好好爱护自己,烫伤了也要处理好,不然容易留疤,这个给你,祛疤的。”



护士受宠若惊,“不、不用了,这太贵重了。



“是我用剩下的,所以也算不上什么贵重不贵重,你不要,我也要扔的。”她说。



扔、扔掉?



在医院上班,她一眼就看出那药膏价值不菲,可眼前的女人却能轻而易举的说扔掉。



护士抿紧了唇,这么好的药膏就这么扔了,未免太可惜。



“好,我收下了。”她感激的收下,朝著余清舒鞠躬,又一次忍不住掉下眼泪来。



余清舒双手放进口袋,看著护士小小的身板,嘴角扯了扯,握紧了那块祈愿牌。



阿俏,我遇到了一个跟你有点像的丫头,跟你一样,是个动不动就哭的哭包。



“我走了,这个药膏记得用。”余清舒深吸口气,敛了心神,没跟护士说太多,转身便准备走。



这次,她是真要去洗手间了。



“余清舒,你还想走去哪。”忽地,身后传来一道沉冷,极具压迫感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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