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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正茹看了眼徐任之,睨见他脸上的神情,当即明白,她刚才都白说了。


徐任之从小就跟季正初玩的好,大概也正是因为玩的好,两兄弟的性格都很像,对自己喜欢的东西或者事,哪怕是撞得头破血流了也不会回头。


偏偏,这次两兄弟喜欢上了同一个人。


季正茹心底叹了口气,徐任之也识趣,没有要听她们两个讲电话的意思,隨口说了句“有点口渴,我回去喝点水。”便转身走了。


手机铃声还在响。


季正茹看著徐任之离开的背影,指尖在萤幕上轻轻一划,接起电话,温声:“……清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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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半个月的降温,难得下午秋高气爽,出了太阳。


一辆卡宴由远及近驶来,稳稳地停在一栋小洋楼前的停车位上。小洋楼门口早早便有人在等在那,看见车停下,迎上前。


车里的人也跟著下来了。


“清舒。”等在小洋楼门口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季正茹,身后还跟著一个穿著粉色护士服的姑娘。


“季医生。”余清舒刚从车里下来,看见季正茹,浅笑以示回应。


话音刚落,车的另一侧也下来一抹小小的身影——余淮琛绕过车尾,走到余清舒边上,主动握住她的手,带著好奇的目光看向季正茹。


季正茹看到余淮琛也跟著愣了一下。


“这——”季正茹还是第一次见到余淮琛,看著他这张几乎是战司濯复刻的小脸,心底诧异,不那么確定的问:“这就是战总的侄子?”


“恩。”余清舒垂眸看了眼余淮琛,含糊的应了一声,扯开话题,向余淮琛介绍道:“小洛,这是季阿姨,是一位非常厉害的医生。”


季正茹也回过神来,弯下腰,与余淮琛平视,伸出手,“你好,小朋友。”


“漂亮阿姨好,我叫余淮琛,你是我妈咪的朋友,那你也可以叫我的小名余小洛。”余淮琛那张人畜无害的小脸加上奶声奶气的打招呼,简直是攻心杀器,直击季正茹的心。


以至於季正茹一时没反应过来余淮琛对余清舒的称呼。


身后的小护士上前提醒道:“季医生,余小姐,预约看诊的时间已经差不多到了。”


季正茹看了眼时间,对余清舒道:“那我们进去吧。”


余淮琛只知道今天是来陪妈咪见个朋友,而且还是个男性朋友,可这会儿却只见到一个漂亮阿姨,不禁奇怪,又捕捉到对话中的“预约看诊”四个字,忍不住问:


“妈咪,你说的那个朋友就是漂亮阿姨吗?不是说还有个叔叔吗?”


小护士在前面带路,季正茹和余清舒並肩走著,不刻便进了小洋楼內,听到余淮琛的疑惑,季正茹才反应过来原来余清舒没跟余淮琛说这是什么地方。


不刻,三人进了屋內。


小洋楼里面的装潢跟外面仿佛是两个世界,这栋三层的小洋楼已经建了有些年份,外墙爬满了爬山虎。在这秋末的季节里,爬山虎的叶子黄了,远远看过来,像一个垂暮的老人在摇椅上躺著,懒洋洋的晒著太阳,安静而古老。


然而,屋內却与屋外截然相反,装潢是极简的,整体色调是暖的,地上铺著木地板,阳光透过落地阳台门洒进来,像是渡了一层金光,木地板將沙发和花架的影子拉的长长的,空气里弥漫著一抹淡淡的幽香,是橙花香,闻著很是舒服,也能让人略微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余淮琛正想著那个渣爹的情敌在哪,忽然一道脚步声从楼梯处传来。


“正茹。”一道温和的男声传来。


听到是男声,余淮琛当即警惕起来,顺著声音看过去,只见一个穿著休闲服的男人出现在楼梯口,抬步朝他们走来。


季正茹迎上前,“师兄,好久不见。”


“难为你还记得我这个师兄,我今天上午接到你的电话,还以为是看错了呢。自从学校毕业之后,你都多久没跟我联系过了?”男人打趣道,说话间,看向余清舒和余淮琛,自然也捕捉到了余淮琛打量自己的视线,察觉到那小小身影投过来的打量的目光,眉梢轻动,为什么他感觉这小傢伙盯著他就像是盯著贼似的?


但这种感觉很快便消失了,这让男人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感觉错了,再看过去,余淮琛只是乖乖的牵著余清舒的手,低著头不知在想什么,很是乖巧。


“师兄还好意思说我,你才是那个大忙人才对吧,导师每次跟我提起你的时候都说你在哪里哪里演讲或者进修,想约你都约不上。”季正茹笑道。


“藉口,如果是你来约我,我能不抽时间赴约吗?”


男人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头看向余清舒,问季正茹,“不介绍介绍?”


“师兄,这位就是我今天上午跟你说的,我的朋友余清舒。”季正茹也敛了玩笑打趣的心思,向男人介绍道,“这个小傢伙我也是第一次见,也算是熟人的一个小孩,我朋友帮忙带一段时间。”


男人视线落在余清舒的身上,伸出手,“你好,管杭。”


“余清舒。”余清舒只是轻轻的与他相握,只一瞬便收回了手,把界限划分的非常清晰,清冷且疏离。


管杭还是第一次这么明显的感觉到一个女人对自己的抗拒。


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余清舒,“要不要喝点温水?既然是正茹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虽然这里是我的心理諮询室,但不用这么紧张,也不用把我当医生看,我们可以像朋友一样,聊一些你想说的。”


今天上午余清舒给季正茹打的那通电话,其实就是想请季正茹帮忙约一名优秀的心理医生。她不是没有认识的,其实红客联盟总部也有雇专门的心理医生,但远水解不了近渴,她能想到的便是找季正茹帮忙了。


但现在看来,显然,管杭把余清舒当作他的病人了。


“管医生,我想你误会了。”余清舒淡声道,语气总是凉凉的,给人一种疏离感,“想找你的人不是我,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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