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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汐,这次的事情是你自己造成的,怪不了任何人。你说为公司赚了不少钱,公司也已经仁至义尽帮你跟这些品牌爭取到不用赔偿,只需要支付违约金。至於这个钱,你给不给,公司管不著,我也管不著。”


“不——”沈南汐双目赤红,“楠姐,你帮帮我,我知道你肯定可以帮我的,求求你,帮帮我——”


“我警告过你。”钟楠冷漠的看著她,“我说过让你安分一些,不要再生事端,可你呢?你听了吗?”


“我错了,楠姐,我知道错了,你帮帮我。”沈南汐抓住钟楠的手,哭著哀求,“现在能帮我的人就只有你,你肯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没有。”钟楠用力地扯下沈南汐的手,往后退了一步,“我帮不了你。”


沈南汐眼底的那点希望刹那间如镜子般碎的四分五裂。


“我今天来这里,除了给你送这份解约函,是还有另外一件事。”钟楠顿了一下,一字一顿,“从今天起,我不再担任你的经纪人,公司也已经决定了,你目前所有的活动取消,至於什么时候恢復正常暂时还没確定。”


其实钟楠还是说的委婉了。


公司下发的针对沈南汐的邮件里就只有五个字——无期限冷藏。


“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好好休息。”


“不、不要,楠姐——”


然而钟楠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沈南汐崩溃地把手里的东西扔到地上,发泄著。


钟楠从病房出来后便逕自朝电梯走,刚到,电梯也正好在这一层停下。电梯门打开,一个带著帽子口罩的男人低头从里面走出来,脚步有些匆忙,似乎並没有注意到钟楠,直接撞了上来——


“对,对不起。”钟楠被男人狠狠的撞了一下肩膀,一时不稳,往后踉蹌,男人双眸露出诧异的神情,赶紧伸手扶住她。


钟楠揉了两下被撞的肩膀,抽回自己的手,不在意的道了声“没事”便错开男人走进电梯。


男人还是过意不去,转过身,冲钟楠鞠了一躬,又说了声:“真的很不好意思。”


隨即,男人直起身,因为动作幅度太大,头上的帽子隨著掉下来。


钟楠也因此看清了男人的那双眉眼。


有点眼熟,但钟楠又一时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电梯门也缓缓地关上,隔绝了她的视线。


看到帽子掉了,男人赶紧捡起来重新带上,看著电梯门已经关了才转身往前走,不自觉地低著头,压著帽檐遮住自己的眼睛。


另一厢,电梯落到住院大楼的地下停车库负一层。


隨著叮的一声,钟楠从电梯里出来,脑海中忽然浮现起一张脸。


她想起来刚才那个男人是谁了——


唐医生。


**


战司濯分析得並没错,唐医生还在帝都。


唐医生看到了网上的视频,也知道他做的事瞒不住了,战司濯一定会派人来找他,所以他先一步请了年假,然后又將住所里的东西都收拾起来,看起来就像是要逃离帝都一样。


为的就是迷惑战司濯。


但实际上,他在郊外一处人员混杂的贫民区用两倍的钱租了个小房间落脚,在网上关注著沈南汐的情况。在得知沈南汐自杀的消息后,唐医生险些顾不得其他要去医院。


走出房间的那刻,他却停住了。


因为他很清楚,他一旦现在去医院,或许连沈南汐的人还没看到就被战司濯的人给抓了。


所以他硬生生逼自己冷静下来,忍住了冲动。这一等,足足等了五天,沈南汐的视频风波也慢慢平息下来,唐医生终於忍不住了。


沈南汐自杀之后的情况怎么样,並没有人爆出来。


他无从得知沈南汐的情况,在房间里呆著的每一刻都是煎熬。他向她承诺过,他会一个人將所有的责任都承担下来的,说过会保护她的,会站在她那边的。


他不能拋下她不管。


趁著夜色,唐医生全副武装,换了一个跟自己平时完全截然不同的打扮,叫了一辆摩托把自己送到了医院。


唐医生走进vip区,逕自走向护士台,问值班护士:“你好,请问沈南汐的病房是多少号?”


值班护士闻声抬起头来,看到戴著帽子和口罩,几乎將自己整张脸都遮住了的唐医生,“你找沈南汐?”


“我是她的朋友。”唐医生道。


值班护士目光在唐医生的身上打量,似是在想他说的话是真是假,半晌才指著左侧的走廊,“往这条路往前走,第五个病房就是。”


“谢谢。”


话落,唐医生便压了压帽檐,按著值班护士指的方向走。


然而並没有注意到就在他往前走后,那名值班护士拿出手机快速的发了一条资讯。


唐医生默默数著病房号,不刻便到了第五间病房外。他站在病房门口,门是虚掩的,透过门缝能看见病床上的被子隆起,有人正躺在上面。


没多想,加上担忧心切,唐医生推开门走了进去。


“南汐——”唐医生到床边,温声唤道。


却不想话音未落,躺在床上的人忽然掀开了被子,露出一张完全陌生的脸,还是男的。


唐医生脸色一变,立即意识到自己中套了,这根本就不是沈南汐的病房!他转身便想要跑,一转身,却见身后不知何时多了四个人,將他团团围住。


“唐医生,我们战总想见你,跟我们走一趟吧。”病床上躺著的男人翻身下来,走到唐医生面前,道。


“……”唐医生的手攥紧又松开,反復几次,看见男人胸口那快黑曜石的水滴胸针,也明白自己走不了了。


“我可以跟你们走。”唐医生嗓音有点嘶哑,透著无力,“但能不能让我见一见沈南汐?”


“唐医生,你没有资格跟我们谈条件。”


“我……”唐医生自然是知道的,其实在来之前也做足了心理准备,只是没能见到沈南汐,多少是不甘心的,“好,我不见她,你们只要告诉我她怎么样了?否则,我寧可死在这里,也不会跟你们走,你们应该知道我是医生,如果我想死,你们是拦不住的。”


医者难自医,但若是寻死,对於医生来说却是简单的。


“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她现在好不好,脱离危险没有?”


“她很好,早就脱离危险了。”


听到沈南汐已经没事了,唐医生悬著的心放下来,继续追问:“那——”


“唐医生,你说过你只需要知道沈南汐怎么样就会乖乖跟我们走,其他的问题,我没有义务回答你。”男人冷漠地打断他,“如果你还想继续用死来威胁我们,那请自便,战总吩咐过,带具尸体回去也没关係。”


唐医生脸色一白。


男人耐住性子,语气平平却带著不容商量的余地,“请吧,唐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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