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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清舒靠著床头睡著了。


她的手还轻轻放在余淮琛的后背上,昏黄的光线落在她的脸上,浓密的睫羽在眼瞼处落下一片阴影。


战司濯站在门口看著他们两人,一时晃神。


过了好一会儿才进了房间,走到床边。余清舒是在哄余淮琛睡觉的时候也把自己给哄睡著了,身上的衣服还没来及换下来。


房间內阳台的门开了一条缝通风,凉意习习。


战司濯绕到床的另一边,上半身微倾,小心翼翼地將余淮琛抱起来。如果这两人继续缩在一起,只怕余清舒最后会直接摔下床去。


睡梦中,余淮琛感觉到有人在动他。


他不舒服的皱了皱眉,小手无意识地推了两下,战司濯怕吵醒他,索性抱著没动,直到小傢伙又睡沉了才轻手轻脚的把他放到另一边。


看著余淮琛迷迷糊糊间抱著被子继续睡沉,战司濯才放下心来又绕回到余清舒这边。


大概是今天累著了,余清舒睡得有些沉。


战司濯看著她睡著的面容,“抑郁症”三个字忽然在脑海浮现,刺得他神经都在疼。


他明明有很多话想问,可看到她睡著了,他却怎么也开不了口了。


……


门轻轻地闔上。


床尾缩成一团睡著的喵喵睁开了眼睛,用爪子揉了揉脸,看著一道高大的身影横抱著余清舒离开了房间。


“喵~”喵喵唤了一声。


余淮琛翻了个身,抱紧了怀里的被子,呢喃:“妈咪……”


然而,床上哪里还有余清舒的身影。


战司濯抱著余清舒逕自进了她的臥室,轻轻放在床上,给她盖上被子。


全程,余清舒都没有醒,她一向警惕性很高,可这次却丝毫没有察觉,大概是真的累了,又或者说……她的潜意识里,对战司濯身上清冷的木质香熟悉,所以並不会激起她的戒备。


战司濯站在余清舒的床边,看著她的睡顏,过去许久才离开。


-


翌日。


余清舒一夜无梦到天亮,醒来的时候,她还有些没缓过神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反应过来自己在什么地方。她看了一眼周围,皱起眉头。


她怎么会在房间?


她回想了一下,却发现自己只记得在余淮琛的房间哼曲哄小傢伙睡著的事,什么时候回来房间,又是什么时候睡著的,都忘了。


余清舒垂眸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是昨晚那套。


她昨天这么累吗?居然连怎么回到房间的,她都没有印象了。


叩叩。


房门被敲响,顺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余小姐,你醒了吗?早餐已经准备好了,你可以下楼吃早餐了。”


余清舒没再继续纠结,听到顺叔的话,一边下床穿上拖鞋,一边回应:“醒了,我洗漱一下就下楼。”


“好的。”


余清舒走进浴室,洗了澡换了身衣服,整理了一下,足足半个小时后才从房间出来。


她今天还打算去一趟余氏集团拿份资料,去见个人。


这段时间她闲著没事的时候就会把余氏从创立初期开始到现在做过的专案资料过一遍,本来也只是想看看余氏这些年的亏损究竟是从哪个项目开始的,从根源上去纠正。


却不想在看的时候发现有一个一直被压著的项目,算上一个公益的项目——福利院。


之所以会被压著,其实余清舒多少也明白原因。


因为穷。


准確来说,是因为现在的余氏穷。建福利院需要不少的资金,而且还要打通很多关係,这对於现在的余氏集团来说,非但做不好这个公益项目,反而容易变成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但,余氏现在几乎是走投无路了,余氏目前所有的专案都是停滯的,完全是没有盈利的。


然而余氏集团上下有几千名员工,如果再不另辟蹊径让余氏集团进入大眾视野,振作起余氏,只怕这几千名员工最后都会面临失业。


走到大眾面前,引起他们的关注,最好的一个办法就是——把这个公益项目做下去,这是最快將余氏的名号打出去的方式。


不过,让余氏自己撑起这个项目的头尾,太勉强了,所以她得找一个合作者,一个对这个专案感兴趣,也同样想打响自身品牌的合作方。


她要去见的人,正是对这个专案有意向的合作方,是公益协会那边介绍的。


……


余清舒敛了敛思绪,进了餐厅。


只见余淮琛正坐在椅子上,晃著两条小腿,看到她,甜甜的喊了一声:“妈咪。”


余清舒下意识的扫了一眼餐厅,餐厅內除了余淮琛和佣人外就没有其他人了。


“妈咪,你放心,渣爹今天很早很早就出去了。”余淮琛像是看穿了余清舒的想法,道。


“……恩。”余清舒坐下来,淡淡的应了一声。


余淮琛偷偷用余光打量著余清舒的神情,眨著眼睛,像是不经意的,说:“不过也不知道渣爹有没有睡好,今天早上听顺爷爷说,渣爹是顶著两个大黑眼圈去上班的呢。”


余清舒喝粥的动作一顿,不知为何,脑海里竟闪过一抹画面——战司濯抱著她,把她轻轻放在床上。


但这个画面一闪而过,余清舒甚至来不及去捕捉细节便消失了——


“快喝你的粥,不然等会要凉了。”余清舒眸光轻敛,转移话题,並不想跟小傢伙在战司濯的话题上纠缠太久。


与此同时,战氏集团总裁办公室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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