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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清舒来不及躲,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手抬到一半试图护住自己的头。



忽然,一只大手抓住她的手腕,隨即一股强劲的力道把她往边上拽,而后便入了一个厚实而温暖的怀抱里。



啪的一声。



玉盘在地上碎成四分五裂。



因为惯性,余清舒的额头也重重的磕在了对方的胸口处,不是很疼,只是因为太急而有些懵。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快得让余清舒还没来及思考,恍惚间,耳边传来顺叔的声音,他语气夹杂著担忧和焦急,“余小姐,少爷!你们没事吧?”



少爷……



余清舒醒过神来,抬起头,正好撞上战司濯深邃的眸里。



她狠狠的怔了一下,完全忘了碎了一地的玉盘,也顾不得额头撞上去的疼,往后退了两步想拉开距离。



“別动。”战司濯抓著她手腕的手还没松,见她要躲,攥紧了几分,把她往前拽了拽,而后吩咐顺叔,“把这里收拾一下,去拿医药箱来。”



话落,战司濯低垂视线,棱角分明的脸上情绪不明,下頜绷著。



余清舒顺著他的视线往下看,这一看,这才发现她的脚踝出血了,虽然躲开了砸下来的玉盘,但还是被四溅的碎片给划到了。



“可——”顺叔看了一眼战司濯的手臂,动了动唇,但话还没出口,战司濯便一记冷眼扫了过来。



顺叔只好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赶忙吩咐佣人收拾,自己转身去拿医药箱。



余清舒的手腕还被战司濯握著,她回过神来,想到现在还找不到余淮琛,哪里管的上脚踝上的这点伤。她动了动手腕,淡声:“战总,麻烦您松手。”



战司濯抬眸看著她。



余清舒挣扎了两下,战司濯怕她等会儿挣扎的重心不稳,只好松开,“別乱动,你的脚受伤了。”



“我没事。”余清舒敛了眸光,转身就要往外走,却不想一动,脚踝上的伤忽地刺痛,疼得她皱了一下眉。她低估了脚踝上的伤了,原以为只是一点点皮肉伤。



余清舒缓了一瞬便要继续走。



战司濯注意到了她刚才那一痛的反应,眸光沉了沉,大步上前,从身后一把攥住她的手臂,而后將她打横抱起就往客厅的沙发走去。



“战司濯,你——”余清舒一惊,“放我下来。”



战司濯沉著脸垂眸看了她一眼,没说话,但抱著她的手臂却又收紧了几分,显然並没有要依她言的意思。



他把她放在沙发上。



余清舒没坐稳就要作势站起身来,战司濯却摁著她的肩膀,强行把她摁回了沙发上。



“战司濯!”余清舒急了,她现在满心都是余淮琛的下落和安危。



“顺叔,医药箱呢?”战司濯没搭她的话,大掌依旧按著她的肩膀上,不让她乱动,沉声催促道。



顺叔忙不迭地把医药箱拿过来,“少爷,来了,医药箱来了。”



余清舒急得红了眼,用力的去掰开战司濯的手却怎么也掰不动,“战司濯,你放开我!你知不知道余淮琛不见了!我要去找他!你要怎么发疯隨你,但不是现在!”



“我知道。”战司濯从医药箱里拿出药膏和棉签,道。



余清舒掰不动,红著眼看著他。



“我已经让人去查了,你现在这个样子就算出去,打算怎么找?”战司濯墨眸倒映著她的脸,见她眼眶发红,心臟刺痛了一下,不自觉地抬起手想用拇指拭一下她眼角的湿润。



余清舒转过头躲开了。



“怎么找是我的事,我现在是让你放开我!”余清舒咬著牙,攥紧了手。



“坐好別乱动,把伤口处理好,找人的事情用不著你操心。”战司濯抬起的手在半空僵了一下,指尖动了动,收回手,不容置喙的说,“你应该很清楚,如果没有我的允许,你一步也走不出这里。”



——我应该说过,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离开夙园。



——没有我的允许,这条项链不准取下来。



余清舒听著,脑海里忽然浮现起四年前战司濯冷著脸对自己下的那些命令,那些积压的恨意又一次汹涌起来。她抬起猩红的眼,看著他,语气变得平静起来。



“我最后说一次,放、开、我。”



”余清舒,我说得很清楚了,你脚上的伤没处理好之前,哪也別想去!“战司濯的態度很强势,“而且有一点我想不明白。”



“……”



“你对余淮琛从一开始就好像太过关心了。”他说。



余清舒抿紧唇,那双明眸里的红血丝依旧明显,听到战司濯这句话时,下意识的摒住了呼吸。



见她不说话了,也知道她是真的在担心余淮琛,安抚道:”好好坐著处理伤口,我已经派人去查他的下落了,不会有事的。別忘了,他除了是你的干儿子外,更是跟我有血缘关係的侄子,要找他的心急不会比你少一点。”



“……如果余淮琛出事了。”余清舒看著他,沉默了半晌,双眼始终是红的,泛著湿润,哑著声音,“你一定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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