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
臣皇酒店,坐落在帝都最中心的位置,高耸入云,从下抬头往上看都看不见顶。


酒店最高楼是总统套房。


叮咚——


门铃声响起,惊动了原本站在阳台的男人,他眉梢轻动,掛断电话,將手里的红酒杯放下,转身走进屋內开门。


门一开,只见一身旗袍的中年女人站在门口。


“妈。”战煜丞看到眼前的女人,勾唇笑了笑,让了让身子。


来人正是闞心珠。


自从传出战煜丞身故的消息后,除了那场发布会之外,闞心珠就鲜少出现在眾人的面前。所有人都觉得闞心珠这是一时半会儿还没办法从失去儿子的痛苦中走出来,却不知她只是在等。


等她的儿子回来。


闞心珠走进屋,取下墨镜,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抚摸战煜丞的脸,眼角酸涩:“瘦了,怎么瘦了这么多?”


“妈,我没瘦,还胖了两斤呢。”战煜丞握住闞心珠的手,將房门关上,“不是说好要在家等我回去吗?怎么过来了?”


闞心珠抽回自己的手,看著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战煜丞,有一瞬的恍惚,眼睛忽地就红了。


“这说得好好的,怎么就哭了?”战煜丞见她要落泪,赶紧从玄关柜抽了两张纸巾,小心轻柔的给闞心珠擦拭眼角,把她揽入怀中,“哭花了妆可就不好看了。”


闞心珠一听,故作气恼地捶打了两下他的手臂,“什么叫不好看?你这是长大了,翅膀硬了,嫌弃你妈妈不好看了?”


“我哪是这个意思啊。”战煜丞无奈失笑,松开她,又贴心的给她擦了擦眼泪,“我这不是安慰你吗?你要是哭的厉害,我这个做儿子不得心疼?”


闞心珠从他手里接过纸巾,“你一去国外就是六年,这六年里也没回来过……我能不哭吗?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


战煜丞揽著她的肩膀,带著她往客厅走,而后双手按著她的肩膀让她坐下。


“以后不走了。”


“你——”闞心珠把纸巾丟进垃圾桶,“你不是说还有一段时间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战煜丞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想你了,所以就回来了。”


“少来这套。”闞心珠被他这卖乖的话逗得一笑,但转念一想,似是想到了什么严肃的事情,敛了敛笑意,“你回来,战司濯——”


“放心吧,他不会知道的。”战煜丞知道闞心珠在担心什么,安抚道。


“那就好,不过战司濯向来城府深,而且他一直怀疑你的死,暗地里派人去调查过,我就担心你现在这样回来,会让他的人发现。”


“我既然回来了,自然也不怕他知道。”话落,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短信。


【已解决。】


是一串陌生的号码发来的。


战煜丞扫了一眼短信內容便不动声色地刪除了,与此同时,闞心珠的手机也震动了一下,不过她收到的不是短信,而是一条时事新闻。


闞心珠只是看了一眼,本也没在意这短信的內容,却不想这一扫,新闻里的一个名字吸引住了她——沈南汐。


【今日,即10月26日下午三点二十分,沈南汐跳楼自杀,当场身亡。】


“沈南汐死了?”闞心珠皱起眉头。


战煜丞把手机反扣在沙发面上,上半身往后一靠,故作不解,“妈,沈南汐是谁?”


“一个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麻雀。”闞心珠不屑道,顿了一下,还是不禁疑惑出声,“不过,沈南汐跳楼自杀?这不会是里面有什么事吧?”


战煜丞把玩著袖扣,並没有搭话。


“煜丞,你还没说呢,不是说还有些日子才能回来吗?”闞心珠没有纠结沈南汐的死,对於她来说,一个沈南汐死了,不值一提。


战煜丞给闞心珠倒了杯水,移到她的面前,“准备的差不多了,而且我还准备了一份礼物,送给我亲爱的哥哥。”


“礼物?”


战煜丞笑而不语,狭长的眸里深邃莫测。


-


迈巴赫在油柏路上疾驰——


“战总,对不起,这件事是我的失误,没能看住沈南汐。”风蘄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沈南汐跳楼前后不过两分钟,风蘄便给战司濯打电话汇报,一边处理沈南汐的后事,一边吩咐手底下的人拦住那些仿佛闻到血的蚊子般的记者们。


此刻的战司濯正往时嘉佑发的定位去。


风蘄站在住院部大楼的楼下,而且就在沈南汐坠楼点两米外的地方,从他的这个角度可以清楚的看见不远处那一滩的血跡,都是沈南汐的。


他抬头望去,坠楼点对著的正好是沈南汐病房的阳台。


沈南汐是直接从阳台跳下来的,一丝犹豫都没有。


明明在半个小时前还苦苦哀求著不愿意嫁给“死人”,还充斥著求生欲望,却在跳楼的时候像是变了一个人,一心求死。


这前后变化差距太大了,以至於风蘄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可到底是什么地方怪,他却又说不上来,好似有一只手在背后操控著这一切。一阵秋风打过来,风蘄想到这,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被这莫名的怪异嚇得。


……


油门踩到底,迈巴赫以120迈的速度,生生將原本需要四十分钟的车程缩减到了只需要十八分钟。


时嘉佑远远的就看见战司濯的车驶过来。


他掛断电话,上前,正好战司濯停稳了车,从车里下来。


“我还以为你怎么也还要个十分钟呢。”说著,时嘉佑看了眼迈巴赫,挑了挑眉,“不是吧?全球限量三台的特定版,你就这么烧油门?这可不是跑车。”


战司濯扫了眼周围,这是郊外的国道上,只偶尔有一辆车经过。


“你的人查到头绪了吗?”他问。


时嘉佑双臂抱胸,靠著迈巴赫车头,“还没有,不过倒是有个算得上线索的消息。”


“说。”


“有个监控拍到了那辆商务车司机的脸。”时嘉佑说著,把手机里的照片调出来递给他,“但照片太模糊了,也只能看得出来是个人样。”


战司濯垂眸看了眼这张照片,眸色沉了沉。


“如果能提高这照片的清晰度,知道这个人长什么样,应该很快就能查出来。”时嘉佑说。


“那就找人修復清晰度。”战司濯沉声。


“说的容易!这么模糊的照片,就算是把国內最好的技术员叫过来也未必能成功。”时嘉佑头疼的就是这个,“不过事情倒也没有这么糟糕,我知道有一个人可以做得到。”


战司濯看向他,没说话,等他下一句。


时嘉佑看著他,顿了顿,过了一会儿才说:“……红桃k。”

-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