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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淮琛双臂抱著肚子,被男人踹了一下,眸子睁开一条细微的缝,下意识想动,可动一下,他就感觉到浑身都在疼。



疼的他脸色发白。



如果这时候有人撩开他的上衣就会发现他的后背一片青紫。



刚才被男人掐住脖子呼吸不上来的时候,求生欲暴涨,他用力朝男人踹了一脚,可他到底是太小了,哪里抵得过身强体壮且怒在头上的男人。



他被男人狠狠的一甩,整个人就往茶几角撞过去,疼的他当场脸上的血色褪去。



“我叫你起来,聋了?”男人不耐烦的又往他的小腿上踹了一下,“少给我耍花招!赶紧滚起来吃!不然你信不信我现在就送你上路!”



余淮琛忍者痛,手撑著沙发坐起身来。



男人看著余淮琛警惕的看自己的眼神,嗤笑:“现在知道怕了?刚开始不是挺拽的吗?怎么?不敢了?”



“……”余淮琛只觉得五臟六腑都在翻腾,喉头溢出一点点血腥味,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楼梯处传来动静。



男人转过头去,看见从楼梯上下来的人,忙不迭地拾起一脸討好的笑,“老大,你醒了。”



“老大”抬手搭在脖颈处,扭了扭脖子,打了声哈欠,“没睡好,这后面院子里也不知道哪来的野狗,一直叫,吵死了。”



“狗叫?这狗真是不长眼!居然敢吵老大你休息,我这就去把那狗给毙了!”男人一听,语气狠厉,说著便伸手去摸后腰別著的枪,转身就要走。



“不用去了。”



男人动作一顿,不解地看向“老大”。



“老大”一边往客厅走,一边浑不在意的道:“它已经死了。”



是被毒死的。



他嫌这狗太吵,往火腿肠上撒了药后扔下去给那条狗吃,狗吃下去后没多久就开始口吐白沫,倒在地上死了。



而他就站在窗边往下看,看著那条狗奄奄一息,最后死不瞑目。



“老大”的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一个小孩子的哭声,还有几个大人安抚的声音。



“乖囡囡不哭不哭!不哭啊!”



“哎哟天杀的啊!这怎么好好的就死了呢!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缺德,居然给狗下毒!”



“估计是偷狗贼!”



“……”



正如时嘉佑所分析的,他们为了躲开监控,只能走乡道,而且因为商务车的目標太大,所以他们不能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回市区,只能在乡道这边找一个落脚点,等別人再派车过来接他们。



这间民宿就是个不错的落脚点,只是这民宿在一个村子里,周围住著的都是村民,加上这家民宿一年到头也没几个客人,所以民宿的院子反而成了村民大妈阿婆们聚在一起的聊天的地方。



这不现在就在院子里唧唧呱呱的说著狗被下药毒死的事嘛。



男人听到这也明白了那条狗是怎么死的了,放下手,“老大,这天差不多黑了,我看了眼天气预报,晚点可能要下大雨,阿强说来接我们的车在路上了,我让民宿老板弄了点吃的,要不你吃点?然后我们正好可以换车走人。”



“老大”听到要下大雨的时候,抬眸看了眼窗外,果然一个小时前还艳阳高照,这会儿竟开始变得有些黑压压的。



“恩。”他应了一声,眉心跳了跳,总觉得有点不安,问:“来接我们的车什么时候能到?”



男人正准备去厨房拿吃的,一听,顿住脚步,並没有察觉出“老大”的不安,咧嘴一笑,“半个小时前阿强就接到雇主那边打来的电话,说是出发了,算著时间,应该还有半个多小时就该到了。”



“半个多小时……”“老大”低声喃喃了一句,“最好是不会出什么么蛾子。”



“老大,你说什么?”



“没什么。”“老大”皱了皱眉头,视线一扫,注意到蜷缩坐在沙发上的余淮琛,一眼就看出他脸上那病態的苍白,问道:“这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下手轻点?”



余淮琛的皮肤遗传了余清舒,肤色冷白,而且细皮嫩肉,就轻轻一掐都能掐出明显的红痕,更別提男人掐他脖子的时候是带著让他死的念头的。



他脖子上有一圈明显的掐痕。



加上脸色苍白,看上去更像是被折磨的奄奄一息,隨时都要命丧於此。



“老大,我……”男人解释道,“我也没下多重的手啊。”



“老大”扫了他一眼,没说话。



男人被看得心虚,他下手確实重了点,可要不是这小贱种作死咬他,他会下这么重的手吗?他低声咕噥了一句:“我也没想到他这么不禁打啊。”



“行了行了,赶紧去弄吃的。”“老大”不耐烦的斥道。



男人哪里还敢耽搁,赶紧转身往厨房去。



“老大”朝沙发走过去,余淮琛只觉得晕沉沉的,视线落在一个点上却怎么也聚焦不起来,看东西都是重影的。看见“老大”走过来,他的手下意识的攥紧,双眸充斥著警惕。



“老大”弯腰,大掌捏住他的两颊,“嘖,还能瞪人,看来伤的不重,还不够怕。”



“……”余淮琛没说话,余光瞥见捏著他两颊的那只手,青色的虎头纹身映入眼帘。



就在他想细看这纹身的时候,那只手却松开了他。“老大”扫了眼桌上的东西,又看了看余淮琛此刻的狼狈,喊了一声:“阿强。”



原本在玄关处守著的阿强听到这一声唤,当即走进来,“老大,你叫我?”



“找老板拿点药,给他脖子上抹点。”“老大”吩咐道,“不然到时候送到雇主手上,让他看见了不好解释。”



从厨房拿了吃的男人一出来就听见“老大”跟阿强说的话,顿时有点不满的道:“老大,不至於吧,这点伤而已。我们可是雇佣兵,但凡敢让我们动手的,总该心里清楚我们这一行‘拿钱办事,不保证人质安全’的规定。”



既然找了他们雇佣兵,就该有这样的认知才对。



他们都是在刀尖上舔血过日子的人,只要能完成任务,什么都会做。就比如绑架人质,他们可以把人绑了送到雇主手上,但总有那么一些人质不懂事不听话,为了任务能顺利完成,也为了减少麻烦,他们总会想办法让人质乖乖听话。



打一顿,缺胳膊断腿,这些都不罕见。



现在不过就是给这小贱种一个小小的教训,居然还要负责抹药?担心不能给雇主一个交代?男人只觉得太过於大题小作。



轰隆——



窗外忽然下起了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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