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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强很快就发现战司濯躲得很吃力,隨即注意到他的右手手臂,以为他穿著黑色的衬衫,所以一开始並没有发现。


老大的那一枪並没有打中他,但子弹是擦著他的手臂而过的,子弹划过时的锐利和灼热一下就將他手臂划破了,而且伤口不浅,血很快就染湿了衣袖。


阿强目光越发狠厉,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快,每一次都刻意的往战司濯右手臂伤口的位置攻击。


战司濯根本躲不及。


咚——


两人打斗中撞倒了茶柜,茶柜上方的摆盘顿时砸了下来,战司濯就在茶柜旁,正要躲开,却不想阿强又一次赤道逼近,堵住了他躲开的路。


“去死吧!”


刀尖在瞳孔中逐步放大——


砰!


鐺!


一声枪响,隨即是刀从阿强手中脱落,掉在地上发出的声响,再紧接著便是摆盘砸在地上的一阵劈里啪啦。


阿强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脖颈僵硬,缓缓地低头去看。


只见他左心口的位置正不断的冒著血,很快便在胸前染了一朵猩红的花,剧痛传遍四肢百骸,身形晃了两下,终究是支撑不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直直的朝地上栽了下去,甚至来不及思考这一枪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阿强没注意到的是,他的身后,空旷的院子里多了一辆法拉利。


时嘉佑从副驾驶座上一跃而下,勾唇,顛了顛手中这把沉甸甸的枪,走上台阶,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阿强。


手下从他身后跟来。


“看来我的枪法还挺准,还以为一直没用都退步了。”时嘉佑满意的看著自己刚才开的那一枪。


战司濯一早就发现时嘉佑已经到了。


茶柜会倒,是他故意的,故意將阿强背对著玄关处,暴露出自己的弱点。


因为茶柜那个位置是最好的射击点,外面的时嘉佑正好可以看到阿强的后背,也是最容易一枪命中的。


到底是多年的兄弟,这点默契还是有的,时嘉佑在看到战司濯和阿强同时出现在茶柜的时候便明白了。


阿强太冲动了,而且在看到战司濯手臂上的伤后便开始骄傲,全然忘记了身为雇佣兵,最忌讳的就是將后背留给敌人。


“时少的枪法,放在帝都,还没有人敢跟您比较呢。”手下附和道。


时嘉佑收起枪,又垂眸看了一眼已经没了呼吸,瞪著一双大眼死不瞑目的阿强,敛了玩味的眉眼,“让人把这里收拾一下,处理干净。”


“是。”


时嘉佑扫了一眼客厅,並没有发现战司濯的身影,但很快便锁定了二楼的方向。


他正准备往楼梯口去。


“时少,小心!”手下敏锐的闻到了空气中的火药味,只觉得不对劲,刚喊了一声,忽然砰的一声!


剧烈的爆炸声从二楼房间传来,二楼的栏杆被炸得纷纷砸落下来,手下一把抓住时嘉佑,护著他,躲到沙发后,趴在地上。


过了好一会儿,余波才散。


时嘉佑快速站起身要朝二楼去,手下忙不迭得拦住他,“时少,刚才那是爆炸,是有人在二楼按了炸药,而且不知道还有多少个没有炸,如果现在上去,万一爆炸了——”


“滚开。”时嘉佑双目赤红。


“时少——”


话音未落,时嘉佑却掏出了枪,直接抵住了手下的额头,“我让你滚开,听不懂人话?”


手下看著时嘉佑,却仍旧未动。


他的职责是保护时嘉佑的安全,如今二楼的情况不明,隨时都有可能发生二次爆炸,所以不能让,而且他还必须要赶紧带时少离开。


时嘉佑食指扣动扳机,“別以为我不敢杀了你。”


“时少,今天除非我死,否则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您去冒这个险。”


时嘉佑看著他半刻,食指终究没能扣下去,放下手,抬眸看向安静得二楼。


战司濯在二楼。


小鬼头也可能在二楼。


时嘉佑明白手下说的话不无道理,也知道现在的情况最不能冲动,脑海里闪过战司濯和小鬼头跟自己之间的记忆。


他逼自己冷静地吩咐,“立马联系就近的医院,报警,封锁所有的消息。”


-


臣皇酒店,总统套房。


战煜丞站在二百七十度的落地窗前,廖毅从书房出来,走到他的身后,將手中的笔记型电脑放在一旁的茶几上。


“二少。”他唤了一声。


战煜丞转过身,视线落在笔记型电脑的萤幕上。


廖毅按下键盘,只见萤幕上正播放著一段监控视频,视频的清晰度不算高,但不难看出这视频里的地方正是梁隆三人所在的民宿。


“砰!”


视频里响起一道爆炸声。


监控画面里,各种东西被震得从二楼掉落。


“炸药定时爆炸了。”视频只有短短的十五秒,廖毅收回落在萤幕上的视线,“绑在余淮琛身上的炸弹虽然辐射范围不大,但炸药火力足够將在辐射范围內的人炸得粉身碎骨。”


战煜丞抿了一口手中的红酒,唇角轻翘,“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战司濯现在应该死得连尸体都没了。”廖毅眸光狠厉,“二少,您隱忍了这么久,终於能如愿以偿,全面接手战氏集团了。”


廖毅打量著战煜丞的侧脸,迟迟不见他露出分毫即將成为战氏集团新任领袖人的愉悦,不禁疑惑,“二少,您是在担心什么吗?”


“吩咐下去,让人守住各大医院,盯紧任何一起紧急手术。”战煜丞放下红酒杯,並没有直接回答廖毅的问题。


廖毅又看了看萤幕上那段十五秒的视频,“二少,您是觉得战司濯没死?”


“这不可能的。那炸药的威力我见识过,但凡在炸药的范围內,没有人能倖免!”不等战煜丞回答,廖毅便自问自答,否认了这个可能性。


战煜丞坐下来,翘起二郎腿,狭长的眸半眯。


“万无一失总该没错,我跟战司濯斗了这么多年,也不急这一时。”


“二少说的也是,那我现在就去吩咐手底下的人。”话落,廖毅便转身走了。


战煜丞看著电脑上不断重播的爆炸时刻的监控片段,眸光暗了暗——


我亲爱的哥哥,你真的这么容易就死了么,那这个游戏也太不好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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