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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晚了一步。



战司濯攥紧了手中的刀,刚才那只狼的血还残留在刀上,顺著刀尖滴落下来,血腥味十足。他对上那几只狼的视线,大脑快速的转动著,一步一步往后退。



方才光是杀那一只狼就几乎耗光了他的力气。



这一下七八只,他知道自己是打不过的,而且也抵抗不了多久,唯一的办法就是拖延,能拖延的时间越久越好。



为首的那只狼朝战司濯步步紧逼,看到倒在地上的那只狼,悲痛的哀嚎了一声,而后呲著牙狠狠地看向战司濯,眸子泛著幽光,忽地加快速度朝他扑过来,露出尖锐的爪子。



战司濯全身神经紧绷,一双眼睛死死地盯著那只扑来的狼,攥著刀把的手,手背突出青筋。



他不知道自己这一次还能不能侥倖逃过它的攻击,但如果不正面对抗,那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刚跟那只狼搏斗过一次,再加上紧张,战司濯只觉得全身的伤更疼了,疼得他连呼吸的变得困难起来。



眼见著狼就要扑到眼前——



咻——



一道寒光在黑夜中一闪而过,只听见那还没来及扑到战司濯身上的狼倏地嚎了一声,隨即重重的摔在地上,浑身抖了抖,死了。



战司濯一怔,还没来及反应过来,一道火光从不远处拋来,不偏不倚的落在了战司濯三步之外,火苗碰到地上的枯枝残叶,当即烧了起来,將战司濯和狼群隔绝开。



借著火光,战司濯也看清了刚才那道寒光是什么——是飞鏢,正中的狼的心臟。



这里除了他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



看著已经死了的那只狼,战司濯並没有因为知道还有另外一个人而松了口气,因为他不知道对方是敌还是友。而很快,剩下的狼群因为看到了火,想试图逼近却不得不站在那里,迟迟不敢过来。



狼怕火。



战司濯忍住身上的痛,捡起地上的木棍走到火堆前,扯下身上衬衫的袖子,裹住木棍的一端后探向火苗,火苗当即將在木棍的一端燃了起来。



就在他刚点燃手中的木棍时,又是两道火光朝著狼群而去。



狼群当即乱了,四下逃散开。



战司濯看著刚才还虎视眈眈的狼群,如今却如作鸟散般。



“咳——”他忍不住咳了一声,攥紧了手中的刀和木棍,顺著刚才投过来的火苗的方向看去,借著微弱的光线,依稀能看见一道身影在靠近。



他下頜不自觉地紧绷。



可就在这时,胸口一闷,直直涌上一股血气,完全压制不住。



噗——



猝不及防的,战司濯吐了一口血。



咣当。



他的手一松,手上的刀也掉落在地上,刚好砸在一个石头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再紧接著,他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失去意识前,那道身影好像又靠近了几分……



-



战司濯再次醒来的时候,天亮了。



他缓缓地睁开眼睛,看著微微亮的天色,耳边是潺潺的流水声。



他是死了吗?



战司濯正想著,忽然响起一道声音,“……你可算醒了。”



谁在说话?



是在跟他说话吗?



“喂,你能动吗?”不等战司濯说话,那道声音又响起,隨即他眼前一黑,只见一张娇俏的鹅蛋脸映入眼帘。



眼睛好漂亮,睫毛好卷好长。



战司濯毫无准备的撞进了这么一双眼睛里。



“你——”



那双眼睛的主人站直了,確定战司濯已经醒了之后便挪开了视线,走到一旁的石头上坐著,“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果子?这个是我在林子里摘的,挺甜的。”



战司濯全身还在疼,而且脑袋还有些许的混沌。



他支撑著坐起身,看向说话的人。



一头俐落的短发,穿著再朴素不过的t恤和休闲裤,一双脏得已经看不出来原来模样的布鞋,打扮的像个男孩子。虽然坐著,但可以大概看出身高,约莫刚过他的肩膀。



“诺,给你两个吧。”这人也不等战司濯说话,自顾自说完之后就把果子往他那里丟。



战司濯下意识接住果子。



“我睡了多久。”战司濯声音嘶哑的很,若不仔细听,甚至无法听清他究竟在说些什么。



“也没多久,也就三四个小时吧。”说著,他眨了眨那双好看的眼睛,一口咬在果子上,清甜的果汁在唇齿间瞬间弥漫开,让他那双眉眼染上了些许笑意,“你快尝尝这果子,真的很好好吃。”



战司濯垂眸看了眼手里的果子,他浑身疼得厉害,根本吃不下东西。



可面对眼前这人的期待,战司濯犹豫了一下,还是咬了一口。



“怎么样?很好吃吧?”



“恩。”战司濯沉沉的应了一声,“谢谢。”



“谢什么,不过就是两个果子而已,你要是觉得不够,等会儿我再去看看还有没有。”他不以为意,说著,三下五除二就把手里的那颗果子吃完了。



战司濯视线落在他的身上,上下打量了一下,回想著昏迷前发生的事情,余光注意到另一个石块上铺著的几只飞鏢。



昨晚救了他的人,就是眼前这个人,一个身高才刚刚过他肩膀的人。



他是谁?



为什么会救他?



救他的目的是什么?难道是梁隆安排的?



战司濯的大脑快速转动著,然而对方显然並没有他想的这么多,吃完了手里的果子,发现他还没动第二口,问:“你不喜欢吃果子?”



“不是很饿。”他回过神来,对上他的视线,“你是不是还想吃?给你吧。”



“你真不吃?”



战司濯没说话,只是將剩下那颗没吃的果子递给他。



他勾唇一笑,也不客气了,从石块上下来,从他手里拿过来,“这可是你自己给我的。”



看著他一脸天真无害的样子,战司濯甚至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多想了,而且也很难將昨晚那个丟飞鏢扔火苗的身影跟眼前这个人联系起来。



“这是哪?”战司濯问。



“我也不知道。”他看了一眼周围,耸了耸肩,“昨晚你晕倒了,然后我也不知道你是死是活,想著要是把你丟在那里,万一还活著,那等狼群回来岂不是就死路一条了。所以我就把你带上了,一路拖著你走到这里来的。不过可以確定的是,这肯定还在林子里。”



“你太重了,我现在手臂还酸著呢。”说完,他揉了揉肩膀,“对了,你怎么会这林子里?也是迷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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