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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清醒了。”余清舒冷声道,“我让人送你回医院。”


“我不回去。”战司濯攥住她的手腕。


余清舒试图抽回手却发现他攥得很紧,而且他的手滚烫,皱了皱眉,“你发烧了?”


季正初上前,顺其自然地从余清舒手中接过战司濯的另一只手臂,搀扶著他,“战总,你的身体还没好全,我送你回医院吧。”


战司濯一把甩开季正初,语气阴沉,“我让你滚。”


余清舒也趁机收回了自己的手,退后了两步与他拉开距离。战司濯看著她这般疏离自己的举动,眸色暗淡了几分。


雨势眼看著越来越大。


战司濯已经完全站在了雨下,身上被彻底淋湿了。


“妈咪。”就在余清舒想著干脆就把战司濯扔在这里自生自灭算了的时候,余淮琛软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撑著伞,走了过来。


容姨看著如今的场面也有点混乱,瞧见余淮琛,见他穿得单薄,忙不迭的上前,“哎哟,小少爷,你怎么也没穿件外套,这外面冷著呢!”


说著,容姨脱下了身上的衣服,作势要给余淮琛披上。


但还没来及,只见一件外套已经披在了小傢伙的肩上。


“季叔叔。”余淮琛裹了裹外套,抬头,弯了弯眼睛,“季叔叔,你別淋雨了,我的伞借给你。”


季正初弯唇,將他抱起来,“我们一起撑就不会淋雨了。”


余淮琛点了点头,主动抱住他的脖子,余光却不受控制的看向站在一旁倔强的跟一头驴似的渣爹,一想到刚才看到他时说的话,心里就闷闷的。


在楼上看到季正初和余清舒,他还是没能忍住下楼来了。


看到战司濯苍白的脸色和嘴角的那道血丝,尽管他告诉自己是渣爹先不要自己的,不能心软,可一想到他是因为自己受的伤,是为了救自己,他就有点看不下去。


“妈咪,季叔叔,我们不进去吗?”余淮琛问。


他们三个人僵持在这里已经过去十分钟了,再继续僵持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余清舒抿了抿唇,看向季正初,“走得动路吗?”


战司濯垂著眼,全身湿透,看上去倒是有几分可怜的意味。他睫羽上掛著水珠,闻言,抬起眼帘看向她,沉沉的应了一声,“恩。”


“先进去吧,我给时嘉佑发了资讯,让他尽快过来接你回去。”余清舒神情淡淡,转头注意到季正初肩膀湿了,顿了一下,对他道:“容姨熬了姜汤,等会儿回去喝点吧。”


季正初頷首。


……


一行人出来的时候都还好好的,回去的时候,各个都淋了雨。


容姨一回到屋內就赶紧將姜汤盛出来。


“姜汤刚出炉的,还有点烫,各位喝的时候小心別烫著啊。”容姨逐一给在客厅里坐著的人端上。


还剩下最后一碗,容姨小心翼翼地端起,正准备放到战司濯面前。


“容姨——”


“等等——”


两道声音忽地齐声响起。


容姨不解地看向这两道声音的主人——余淮琛和余清舒。


“怎么了?”容姨问。


余淮琛抿了抿唇,神情有点不自然,相比之下,余清舒倒是显得自然很多,端起姜汤,道:“战总的身体应该喝不了姜汤,容姨,给他倒杯温水就行了。”


被余清舒这么一提醒,容姨当即想起刚才战司濯还吐了血,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的,但姜汤上火,確实不適合刚出了血的人喝。


“好好好,我这就去倒杯温水来。”


余清舒抿了一口姜汤,睨见战司濯和季正初身上的衣服,都有不同程度的湿。


她站起身,对季正初道:“易律师在我没回来之前一直都住在这里,他房间也一直都还留著衣服,你们身高差不多。你衣服湿了,我去给你找件他的衣服给你换上吧。”


“好。”季正初温柔的一笑,如和煦的风。


余清舒点了点头,转身就准备上楼,却不想刚走了两步,一道咳嗽声又传来,隨即是战司濯微弱低哑的声音:


“清舒,我衣服也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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