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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击馆。



余淮琛的那双眼睛跟战司濯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盯著人看的时候,瞳眸幽深,不自觉地给人一种压迫感。



程硕被他这么盯了一会儿,竟心里也隱隱发起怵来。



但毕竟是几十年的老员警了,他也只是有那么一瞬的发怵,很快便调整好心態,轻咳了两声,关心道:“说起你妈咪,我倒是一直有所耳闻,但也没机会见上一见。当初你妈咪跟你爹地结婚在一起,我正好有个大案子,也没参加。你妈咪最近还好吗?”



听到程硕谈及渣爹和妈咪的过往,余淮琛眸光闪了闪。



他其实一直都很好奇渣爹和妈咪的曾经,但妈咪从来没提过。对父亲有点概念,查到自己亲爹是谁之后,余淮琛也试探性的问过秦小舅,结果秦小舅张口就是对渣爹一阵输出。



总结就是亲爹是十恶不赦的渣男。



再到后来看到渣爹要结婚的消息,更是让他篤定了渣爹如秦小舅说的那样。



“你知道我妈咪和渣爹的事?”余淮琛问。



“渣……渣什么?”程硕以为自己听错了,“渣爹?”



余淮琛頷首,小脸依旧紧绷著。



虽说活了七十多年,大半辈子,见识过不少新奇有意思的,尽管不想承认,但程硕还是不得不承认他听不懂这些新奇的词汇。乍一听“渣爹”二字,一时没反应过来事什么意思。



半晌,他才明白这“渣爹”指的就是那个倔石头。



他当即笑出声,“小朋友,你给你亲爹取得外号怎么还这么有意思,那臭小子可没有你有意思。”



“……”



余淮琛看著他,完全不懂眼前这个老头子在笑什么,不过不理解也並不奇怪,毕竟三岁一鸿沟,他跟程硕中间估计隔著一条银河系呢。



程硕的笑声终於小了些。



“你想知道你妈咪跟你亲爹的事?”程硕敏锐的捕捉到关键点,“那我知道的可不止一点。”



余淮琛抿唇,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没有否认。



“这样吧,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怎么样?”程硕算是明白了,跟余淮琛这般聪明的小孩儿打交道,连哄带骗压根不管用,只有等价交换才是有用的。



“什么条件?”余淮琛秀气的眉头轻蹙,似是真的在考虑。



程硕:“当你亲爹的保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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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姨拎著满满一购物袋的菜从超市出来,往余家的方向走。



眼看著就快要到余家门口时,一辆银灰色的小车从身侧经过,容姨下意识的抬眼看,但车行驶的太快,她透过后座车窗玻璃,只隱约看见一抹身影。



容姨看了一眼那辆车的车牌,心里不禁奇怪,她好像没有见过这辆车。



余家坐落在滨海別墅区,虽然安保不似其他高端豪宅区般严,不允许外来车辆进出,但毕竟这附近住著的也是些富人,还是比较少外来陌生的车辆的。



容姨也没往下想便被人叫住了。



她转身看过去,只见相熟的邻居住家保姆朝她走过来。



容姨停在原地等著她走过来,两人相互的寒暄,一边说著话一边往余家的方向继续走。而那辆银灰色的轿车在行驶了一段路后,停在了余家大门前面五十米处。



后座的余淮琛从车里下来,又看了一眼手錶上的时间,还有两分钟。



只见他已经换了一身跟出门时不同的衣服,从小书包里掏出一瓶喷雾快速地往自己头上喷了几下,头发上顿时掛上了几串水珠,看起来像是刚洗了头似的。



“欸?那个好像是你家小少爷啊?”跟容姨聊的正欢的住家保姆忽然指著前方,道。



“小洛少爷?”容姨顺著她指著的方向看过去,果不其然,还真的是!她赶忙快步走过去,见他头发半湿,忙问:“小洛少爷,你怎么会在这里?这头发怎么还是湿了?”



余淮琛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容奶奶,我在等你啊。”



“等、等我?”



余淮琛頷首,“我这是刚洗了头,没事的,容奶奶,你买了什么好吃的?”



容姨一听,悬著的那颗心才松下来。



“没事就好,不过头发湿著怎么就出来呢?万一感冒了可怎么办?”



“放心吧,我身体好著呢。”



一旁的住家保姆羡慕的调侃:“阿容,还是你命好,遇上个这么好的小主人。”



容姨闻言,笑了笑。



余淮琛也乖巧甜甜的喊了一句:“阿姨好。”



住家保姆笑得眼睛弯弯,点了点头应声,隨即便拎著自己的东西往自己的雇主家走去。容姨目送了一会儿,惦记著余淮琛那半湿的头发,道:



“小洛少爷,我们也赶紧回屋吧。”



余淮琛頷首,一边跟著容姨走进大门,一边好奇的问容姨今天买了什么菜。



两人说笑著走进屋內,余清舒正在厨房切水果,想著等会儿给余淮琛送上楼,结果刚出来就看到他们一前一后从外面回来。



“余小姐。”容姨恭敬的唤了一声。



余清舒頷首,“容姨,辛苦你了,这么冷的天还要出去买菜。”



“不辛苦不辛苦。”容姨忙摆手。



余清舒视线落在余淮琛的身上,奇怪道:“小洛,你不是刚才在楼上吗?什么时候下来了?”



余淮琛眨了眨眼睛,“刚刚啊,我想著容奶奶差不多该回来了,所以就出去等她了。妈咪,我刚刚叫过你呀,你没听见吗?”



被余淮琛这么一问,余清舒回想了一下。



但半晌也没想起来什么时候听见余淮琛叫自己,难道是自己切水果太认真了?竟一点小洛的声音都没有听见?



“余小姐,刚才小洛少爷確实是在门口等著呢,头发还湿著呢,看到的时候嚇了我一跳。”容姨道。



闻言,余清舒也不再多想。



余淮琛走过去,主动摘了一颗提子,踮起脚尖想要塞进余清舒的嘴里,“妈咪,吃提子。”



余清舒对上他那双纯良无辜的大眼睛,张嘴咬住了那颗提子,“走吧,妈咪给你把头发吹干。”



“好。”



“下次不可以湿著头发跑出去,万一感冒了呢?”



余淮琛睫羽轻动,糯糯的又应了一声“好”,耳畔却环绕著程硕说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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