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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股冷意让右亲王脸色顿变,內心深处生出一股寒意。


不过他还是望向帝皇,面带诚恳之色。


“二哥!”


这两个字,右亲王战鼇已经快千年没有喊过了。


战龙为帝皇,那一切都变了,君主有別,即便是私下里战鼇也未曾喊过帝皇为二哥,从来都是尊称二哥。


此刻喊出,必然是迫於无奈,心中酸楚。


帝皇面色冰冷至极,身后九条苍龙浮现,威压震天!


此刻的他望著战鼇,冷意一直存在,直到良久之后,这股冷意才是慢慢消散。


“出去!”


声音冷漠无比,带著一股命令之语。


可战鼇没有出去,此次来见帝皇,他已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必须將此事说完。


至於决定,那一切都不是他能决定了,他只能尽人事安天命。


“我叫你二哥,为的就是能够让你知道,兄弟情义!”


战鼇望著帝皇,满脸恳切。


“如今帝国表面蒸蒸日上,百姓安居乐业,一片祥和,实则不然!”


帝皇身子有些微微颤抖,他作为开国之君,天天废寢忘食,为的就是想要成为一代明君。


自己如此努力,结果战鼇却说实则不然。


“那你说说!”帝皇吐出一团浊气,双目死死的盯著战鼇。


战鼇毫无畏惧,望著帝皇道:“从马场一事就可看出,帝国达官显贵已经腐败无比!”


確实,有的官员已经在任上几百年,这是十分可怕的事情。


“如果彻查,帝国支柱,矿业和异兽场乃至全国武堂,腐败的你都能內心发寒。”


“此事我肯定会彻查的,一个也不会放过。”


“那最好不过。”


战鼇並未如释重负,反而內心一紧,因为他越想越觉得害怕,甚至胆颤。


“还有什么事吗?!”


帝皇真的很想痛揍自己这个弟弟,太不给自己面子了。


“还有一事。”


“说。”


帝皇知道,如果不让战鼇说完,他肯定是不会走的。


“关於十八域之事。”


此话一出,整个大殿再次冰冷无比,仿佛坠入冰窟。


帝皇的眼神犀利无比,浑身的磅礴之意再次笼罩四方。


外面的太监都嚇得腿软,整个皇宫之內,无数人惊慌无比,他们知道这是帝皇之气,帝皇在震怒!


“朝堂之上,户部官员提及过,我当时不想让他说出来,可你执意如此。”


“为什么不能说,这事情就该广而告之,让他们收敛。”


“收敛?!”


战鼇露出一丝笑意,他忽然发觉帝皇太过心善了,这么多年不曾提刀,曾经的那个一战百天的人已经不在了。


“这绝对是有组织有预谋的事情!”战鼇声音冰冷,眼神之中带著杀意。


“风调雨顺,十七域竟然赋税都少一半,这不蹊蹺吗!”


赋税少一半,这確实是天大的事情,帝皇也並未將次忽略。


“此次我打算去殿域和宫域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不用看了,我告诉你吧!”战鼇直接说道,”宫域去年一年收税100兆元石!”


“什么?!”


帝皇当即震惊,直接站了起来。


100兆元石啊,这是多么可怕的数字。


但其实仔细想想,也並不可怕,毕竟玄澄帝国人口眾多,一域就远超地球人口了。


去年皇城收税也不过300兆元石而已,宫域已经相当於三分之一皇城了。


这不是重点,收税高只能说发展繁荣,或者是收刮严重。


帝皇对这些都不是非常关心,他只关心进贡。


然而今年进贡比去年还少了一半,之进贡了十兆元石而已!


这让帝皇心里寒意陡然升高,一股怒火冲天而去,九条苍龙直接冲破天际,在天空翱翔。


整个天空原本晴朗无比,此刻却是乌云密布,有搅动风云之势。


“二哥勿要震怒,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帝皇强压怒火,望著战鼇道:“如此大的事情你告诉我不震怒?!”


“先生气不过是敌人之快而已。”


“你为何不早告诉我?!”帝皇满脸埋怨。


“我一开始也想告诉你,可是这我也不好说。”战鼇脸上有些委屈之色。


“说说如何解决吧。”


事情已经发生,现在应该做的不是生气,而是如何去解决。


如果不解决,任由其发展,日后那真的亡羊补牢羊都没了!


“苏衍!”


战鼇直接提出苏衍的名字,这让帝皇非常意外。


“他?!”帝皇不解其意。


“没错,他是天之命数!”


战皇眼神冰冷,命数,天阶,灾星,福遇,这些占卜之语战皇踢听腻了。


他寧愿相信灾星也不相信福遇。


“他从下位世界来,天赋却是妖孽无比,他就是命数。”战鼇再次说道,“他拯救府域,如今被奉为弼马却是並不反抗,反而在收逃税,说明他有一颗善心。”


“什么意思?”


“我们可以利用这颗善心。”


帝皇不语,等待战鼇接下来的话语。


“换种说法,苏衍就是一根矛,目前来看,对您是有些损失,但只要我们用对了,那这根矛就可以刺向十八域!”


帝皇眼神一凝,脑子飞速转动,他当然明白战鼇的言语之意。


“你是想用他来对付十八域?!”


“没错。”


“就他,区区一个半步金丹?”帝皇有些嘲弄之色。


“然而,半步金丹却能够战胜金丹五品!”战鼇直接反驳,“用好了,十八域之事可以解决。”


帝皇沉思良久,他其实非常明白战鼇的意思,他也知道苏衍可以成为自己手里的一根矛!


“二哥,先將他用在皇城之中,整顿一下达官显贵也不无不可,如果用得好,然后转向十八域也不是不可能的。”


“你先退下吧,此事我思考一下。”


“那臣就告退了。”


战鼇此次直接告退,因为他该说的已经说了,目的已经完成。


整个龙兴殿只有帝皇一人,他在沉思,他想到自然要更多,毕竟他是帝皇。


可想来想去,除了苏衍,他確实没有其他的矛了,战鼇本就是有著身份,这种事情交给苏衍做最好不过。


所以,翌日,皇城突变!


奉天承运,皇帝詔曰!


四王爷逃款漏税,作恶多端,贪得无厌,贿赂百官,罪大恶极!


押入大牢,秋后问斩!


这道圣旨仿佛平地一声雷,將整个皇城都是震动。


这太让人意外了,第四王就这么没了,这太出乎大家预料了。


即便左亲王求情,但也无济於事,帝皇的决心早已坚定,何况圣旨已出,不可收回。


这是杀鸡儆猴!


非常明显,第四王被帝皇当成牺牲品了。


许多明眼人都是明白,可是让他们更加震惊的是,此次的源头竟是因为马场,一个小小的七品弼马。


得知缘由后,许多人震惊、不安、愤怒、胆寒。


那天在朝堂之上的人知道苏衍的本事,震惊也不是非常奇怪,可是他们不理解。


为何帝皇如此杀星,毕竟四王爷可是帝皇的堂弟。


然而事情已经发生了,四王爷也被押解到了天牢,许多人如何猜测都是改变不了事实。


而此刻的国民岳父杨长岭却是嚇得遍体生寒,差点魂魄出窍。


他本以为此事完全稳了,自己可以高枕无忧,结果呢,却整出这么一事。


他跑到皇宫去,结果却是无法见到自己的女儿,这让他更加不安。


在刚要离开皇宫的时候,他被侍卫拦住了。


“杨大人,天牢请你去喝喝茶。”


杨长岭嚇得双腿发软,直接一头栽倒在地。


被侍卫拖走的时候,他在求救,不停的喊著自己女儿的名字。


杨贵妃当然知道四王爷被送入天牢的事情,一大早就去找帝皇了,可是被拦在了门外。


得知自己父亲也被抓了,这让她更是焦急无比,竟是直接闯入了大殿。


见到帝皇在处理奏章,杨贵妃直接蛮横的將奏章全都掀飞。


“你骗我!”


杨贵妃满脸愤怒,眼神之中是对帝皇的不满。


昨天还你儂我儂,今天就把她老爹抓了,这样发负心汉让她很伤心。


帝皇没有生气,望著杨贵妃道:“什么事情如此生气。”


“你还好意思问我,你凭什么抓我爹爹!”


帝皇面色变得寒冷起来,望著杨贵妃道:“这玄澄帝国是我做主还是你做主!”


至此一句话,杨贵妃就被嚇得浑身发寒,差点软成一滩肉泥。


“你父亲逃款数额巨大,这还只是马场之事,其他的我不想查,不然他死一百次也不为过!”


杨贵妃眼泪流出,楚楚动人,她想要求饶,想要替自己父亲爭取最后机会。


结果帝皇的一句话让她绝望。


“再胡搅蛮缠,打入冷宫!”


杨贵妃不敢闹了,冷宫可不是开玩笑的,进去就別想出来,永世不能翻身。


她现在为贵妃,还有一线机会。


帝皇何尝不心疼,自己爱的女人如此受苦,他心如刀绞。


可为了改革,他不得不如此,他必须如此。


整个皇城贪污成风,一个个不贪污几千万上亿的元石都每脸见人,世道变了。


帝皇不由想起鎏王爷,此刻內心竟是带著愧疚。


异姓王是帝皇的猜忌,哪怕异姓王最强也不过金丹五品,但帝皇就是多疑。


到现在一个异姓王也没了,那群异姓王被抄家,最多家产也不过一亿元石而已。


而鎏金家里也就两千万元石,这在这群贪官中根本不够看。


一个小小的四品官员都能贪污千万,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帝国已经病入膏肓,必须改革,必须整治。


这个信号让许多人闻风丧胆,这是帝国最强火药味最浓的一次信号。


苏衍此刻更是成为了风云人物,十个官员有九个嘴里都离不开他。


而此刻的苏衍待在马场,懒洋洋的晒著太阳,小梦鎏金等人就站在他的旁边。


不远处就是马场,万马奔腾,十分的壮观。


“小小马匹,就能牵扯如此大的逃款,这个帝国日薄西山啊!”


苏衍发出感慨,他並不是为这个帝国著想,他也並非有一颗圣人般的善心。


他其实是为了自己,如果不是缺元石,鬼才会去搞这些事情。


八亿元石收了上来,苏衍直接截留了四亿,另外四亿也是放在小院地下仓库。


“大人,四王爷的逃款来了。”


张老三跑过来对苏衍稟报,两亿鉅款,可是好几辆马车才拉了过来。


苏衍点了点头,让张老三记帐一亿。


张老三只能听从,但內心不安,这克扣一半太心黑了吧,他怕以后出大事。


可他只是协使,並无权力,不听苏衍的饭碗都会没了。


“杨府拉来了一点五亿元石!”


这两家的元石拉来並不奇怪,毕竟人都被抓了,如果再不老实,恐怕家里人都会被一同抓进天牢。


可队伍远远不止於此,后面更是有队伍到来。


苏衍望了一眼,对张老三问道:“那些车队来这里干啥?”


“大人,您有所不知,四王爷和国民岳父被抓,那些达官显赫都怕了,我估计是来补清逃款的。”


苏衍笑了笑道:“一年利息一个点。”


“百分之一?”


“是十分之一!”


张老三嘴角抽搐,一年十个点的利息,这要是逃款十年以上的,那都得拿两倍甚至更多。


这也太狠了,也就苏衍能干得出来。


但张老三並不觉得不妥,这群达官显赫当年逃款那是多么微风,现在只是报应,痛快都来不及呢。


鎏金都跑去帮忙了,来的人太多。


大客户,逃款都是千万级別,小客户也至少有个几十万了。


这林林总总加起来,当真数额惊人。


忙了大半天,鎏金累得腿抽筋,看到一场场的元石,脸都快绿了。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元石,太刺激人了!”


张老三也是点头道:“是啊,我们马场千百年来什么时候这么富裕过。”


“快去给老大汇报。”


张老三连忙点头,直接走到了苏衍身旁。


“大人,总共补款十五亿元石!”


这其中有很多是超过十年的,利息都超过原本的逃款数额了。


虽然这群人一开始很是愤怒,只想补上逃款,可苏衍规定非常明確,不交齐直接不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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