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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果然点醒了傻一般的顾永城,他连忙站起来,望著死不瞑目的张伯,他颤声问道:“现在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先把人藏起来,把这里清理干净,待会祖母来的时候,別让她看出什么来。”叶依云虽然也害怕,但是,她知道,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


顾永城点点头,也慢慢地冷静了下来,想將张伯的身子拖到一旁藏起来,可是,刚一拖动,这地上便是一大滩血,似乎很难清理。


“我来帮你抬过去!”叶依云咬了咬牙,她走了过去,抹著张伯的眼,可是,抹了两次,张伯的眼睛就是没闭上,嚇得两手一抖。


最后,还是顾永城再试一次,张伯这才闭上了双眼,他们费了好大的劲,才將张伯的尸体搬到一旁的一口大缸里。


那是一个风水先生为这个院子所摆的风水缸,平时都是空置著,根本就没有人去管它,所以,把尸体暂时藏在里面,那是最安全的,等晚上趁夜深人静的时候,再找人把尸体给弄出去。


待他们把那里清理完,並撒下特制的一些香料,以此盖住血腥的气味,而此时,天也已灰暗了下来。


三人刚刚坐在那里歇会,想要喘口气,可这时,外面传来了稟报声。


“老夫人到!”


三人你望我,我望你,都心照不宣,叶依云这才注意到顾永城的衣服上面有血跡,於是压低声音道:“你还不快去换一件衣服!”


顾永城这才明白过来,赶紧冲进房里,当然,赵婉玲的房里,他是有备用的衣物,在叶怀忠不在的日子里,他儼然就是那个房间的男主人一样。


老夫人在江嬤嬤的搀扶下缓缓地走了进来,一闻到满院子的香味,不由得眉头微微拧了起来:“这院子里怎会这么香?”


“祖母!”


叶依云乖巧地上前扶著老夫人,然后解释道:“娘说,今天觉得这院子里有点闷,所以,顾大夫就给院子里了撒了一些清凉的香料,以此缓解沉闷。”


“原来是这样。”老夫人不疑有他,来到赵婉玲身旁,看到她有些苍白的脸,不由得蹙眉:“婉玲哪,你脸色很不好,是不是不舒服?顾大夫呢?”


“老夫人!”


这时已经换好了衣物的顾永城从一旁走了出来,並端上了早已准备好的药,端送到赵婉玲身前:“夫人,这是您的安胎药,趁温热喝了吧。”


“嗯。”赵婉玲看了他一眼,点点头,皱著眉头將那碗黑乎乎的药给喝了下去。


老夫人却还是不放心:“顾大夫,这夫人的安胎天天都有喝,为何脸色还是这般苍白,可是腹中胎儿有何不妥之处?”


自从叶傲冰拿来治瘟疫的药之后,她就一直有些担心,所以,每天这个时候都会过来看看,確认叶婉玲腹中胎儿没事,她才放心。


顾永城恭敬地答道:“老夫人放心,夫人腹中胎儿强健有力,无碍,只是夫人因为孕吐,所以胃口少了些,脸色才会稍有不妥。”


“原来是这样。”老夫人倒也相信他的话,转头问赵婉玲:“婉玲啊,这怀男胎就是比怀女胎不易,男胎调皮些,这头几个月还好,到后面,还会更闹腾些,想当初,老身怀老四的时候,也是这样,多出去走动走动,有利於胎儿生长。”


“娘,我知道了。”赵婉玲细声应著。


“那就好,老身回去了,你好生歇著。”老夫人见她还好,也就起身要离开了。


顾永城与叶依云母女互望了一眼,心中都暗舒了一口气。


可是,刚走到门口的老夫人忽又回过身来问道:“对了,依云,你可曾见过你张伯?”


叶依云手一抖,手中的东西差一点便掉到了地上,她强制镇定地摇摇头:“祖母,云儿不曾见过。”


末了,又问道:“祖母可是找张伯有事,要不云儿到花园去找找看看。”


老夫人轻叹一声,摆摆手:“罢了,兴许他是有什么事情出去了,你就在这里陪陪你娘吧。”


“是!”叶依云心虚地低下了头。


直到老夫人她们的身影离开了那里,他们这才赶紧把院门关上,然后,重重地呼了一口气,说实话,他们三个刚才的心跳都跳得特別快,生怕被老夫人看出什么来。


“云儿,现在张伯已经死了,若是,你祖母找不到他,肯定会报官,那可如何是好?”赵婉玲很是担心。


叶依云想了想道:“娘,我待让人去拿来张伯的笔跡,然后留一封信给祖母,就说是家中有急事,这样一来,祖母就不会怀疑了。”


赵婉玲点了点头,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但转念一想:“听说张伯的儿子上个月已然不在人世了,但是,还有一个小孙儿和一个儿媳妇,平时就靠张伯寄回月银养著,若是张伯突然不给他们寄钱了,恐怕这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娘,这还不简单,我们只需要以张伯的名义,每个月都给他们寄去月银,这样一来,他们就不会怀疑了。”


一旁的顾永城听了之后,亦是赞同:“我觉得二小姐这个主意可行!”


一听到他的声音,叶依云就有些不悦,瞪了他一眼,满满的警告味:“顾永城,我告诉你,等娘生下了弟弟,你就要离开这里,能去多远就去多远,別再让我看见你,否则,就別怪我无情!”


“云儿。。。。。。”叶婉玲一脸为难,想要阻止,可是,却又不知该如何阻止。


叶依云站了起来,不再理会她娘,冷冷地对顾永城道:“我去弄张伯的笔跡,你好好想想,待会要怎么处理张伯的尸体!”


说完,转身离开了那里。


而顾永城望著她的背影,满眼复杂。。。。。。


与此同时,正在宫中闲走的叶傲冰,正拿著枝条把玩著,不料,却被枝条上面的刺给刺到了手指。


她呀地一声,低头一看,手指头正冒著血,她下意识地放进嘴里吮吸著,但人有些恍惚,似乎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预感。


难道发生了什么事?


正想著,忽然眼前人影一晃,她定睛一看,居然是那个独眼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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