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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冬凌愤怒道:“怎么,这院子里的东西我还没权利处置了?”


噗通噗通。


侍女丫鬟们跪了一地,噤若寒蝉道:“小姐息怒。”


“不许铲,谁都不许铲。”萧玉瑾也跨进院子,声音沉冷。


叶冬凌转身指著他的鼻子:“萧玉瑾,你是故意让我不顺心是不是,就不能好好的吗?”


萧玉瑾冷笑:“不能,只准你扒我伤疤,我便不能戳你心事,你未免也太霸道了。”


叶冬凌突然卡了一下,气笑了。


感情这腹黑渣男是报復她早上举动吗?


她完全没意识到隱晦的表达男人不行,是对一个男人多大的打击,只觉得这男人忒小气。


“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


“对,都过去了,所以这花不许铲。”


“你最好看看你站的是谁家的地,方才吃的是谁家的米,这里我说的算。”


“你也最好想清楚是对谁说这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花我护定了。”


“白英,白苏,把那吃里扒外的玉瑾花给我铲干净!”


“寒松出来,我看谁敢动一下!”


在场眾人瑟瑟发抖。


为什么又在吵?


他们不是去老夫人处吃饭了吗?


怎么就吵起来了?


白苏双眼含泪,嚇得几乎要哭出来却大气不敢出。


小姐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大了,敢跟殿下如此爭吵。


白英直呼小姐威武,然后站起身来,拔剑就去砍花。


寒松连忙挥剑阻拦。


两人竟然就这么在主子面前打了起来。


寒松没敢用全力:“白英姑娘,没见你家小姐就是闹脾气嘛,没想真毁花,咱们……”


叶冬凌横眉冷目:“寒大人什么时候对我的心思这么瞭解了?那你再猜猜我现在想干什么。”


她不知从哪儿抱起一把铁锹,准备亲自上阵,她看寒松敢不敢拦她。


谁知却被萧玉瑾一把夺过铁锹,往院外扔去。


萧玉瑾:“你闹够了没。”


叶冬凌冷笑:“是我要闹吗?你爬墙就不说了,在我的地盘还欺负我,天下没这个道理。”


明明她好言好语跟他说话。


他偏要撕开陈年旧伤疤来让她难堪。


萧玉瑾炸毛:“谁爬墙了!”


感情说来说去那爬墙的玉瑾花还真成了他的代名词了。


叶冬凌去夺铁锨:“既然不是你爬墙,我去铲个花关你何事。”


萧玉瑾:“当年是谁游歷归来逢人就说我品貌超绝,是天下顶好的男人的,你想铲花,肯定是后悔了,你对我失望,就因为我……就因为那个你就不爱我了,肤浅!花心!薄情!”


叶冬凌惊呆了,这是一个男人该说的话吗?


为什么她突然变成了负心汉?


“你说得对,我后悔了,我太失望了!”她爽快的承认了。


再说从前她单方面的爱算什么负心薄情,她顶多算是暗恋不成反被伤。


萧玉瑾脸色一沉,扯著叶冬凌的手腕走出门外,指著“六月瑾”三个大字。


“那这三个字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你將我们的名字合在一处是什么意思,就为了嫁给我再和离吗?”


叶冬凌怔怔地看著那三个字。


眼中仿佛有一道回溯岁月的长鉤,通过那三个字,看到了尘封在心底的时光,泪水突然就毫无征兆的落了下来。


她蹲下身来,抱头痛哭道:“你知道什么,你怎么会懂这三个字的意义,凭什么说我薄情肤浅。”


萧玉瑾松了手,表情有些僵硬起来,看著肩头耸动的女子,无端生出內疚来。


她在哥哥面前哭,在爷爷面前哭,在任何人面前哭,唯独没在他面前哭过,那般倔强,如今却哭的像个孩子般委屈。


“明明是一起经歷过的岁月,艰难险阻生死一线都闯过来了,你凭什么说我肤浅,是你说过要娶我的,是你忘记了,明明是你什么都忘记了,却来指责我薄情,你才薄情,你是天底下最薄情的人,渣男,骗子,滚开!”


甩开了萧玉瑾扶她的手,叶冬凌哭的委屈不已,撕心裂肺。


前世今生,至死都不曾宣之於口的秘密,这一刻被她说了出来。


那沉睡在梦境里的美好记忆,此时却仿佛化成了千万根针,毫不留情的扎在她的心上。


將她那本就碎裂的心臟扎成刺蝟。


连呼吸都是痛的无法言说。


萧玉瑾呆呆的站著:“我……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娶你?”


叶冬凌肩头耸动,她用全身的力量和理智来压制委屈心酸。


却在听到萧玉瑾这茫然的一句话时,潮水决堤般抑制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萧玉瑾茫然內疚,满脸无措。


叶家虽然大,布局却简单,后院的格局虽然多了些景致,却仍比京中那些奢靡之家要肃整简约,因为昨夜刺客之事,府兵加强了巡视。


因此,六月瑾周围有什么风吹草动,早已惊动了府兵。


也因此瞬间便惊动了叶家上下所有人。


三太太和叶景晨当先赶来,看著蹲在地上毫无形象痛哭的叶冬凌,两人面色骤变。


又见萧玉瑾一脸做错事不知道该怎么办的茫然,孤零零的站在一旁,显得可怜又无助。


三太太长叹一声,与白苏一起先將叶冬凌送入房中。


白英却一心服从命令,寒松一停下来,她便去砍花,以至於两人一直在过招,连三太太和叶景晨来了都没停下。


叶景晨扫了一眼乱七八糟的六月瑾,耳边乒乓刀剑碰撞声实在令他怒不可遏,他不敢发作在欺负妹妹的六皇子身上,只好去欺负他的属下。


他不愧是被叶大將军当作继承人训练的,蛮力惊人,內功卓绝,又是上过战场的,一出手便挑开了寒松两人的剑,並用剑身拍飞了寒松。


叶景晨:“寒松,在我叶家动武,还欺负我妹妹的婢女,你当我们叶家人都是死的不成?”


叶家祖传特产就是护短,无论是家人还是家仆,只要依附叶家,叶家必然庇护。


用大將军的话说,叶家背负九百多的家训,个个墨守成规,被人欺负了还不能还手,那岂不真成了缩头乌龟了。


因此,叶家之人,只要不是杀人放火违背仁义道德,叶家必然护著。


寒松手中长剑落地,狼狈站稳后,並没有再去拿剑,当即拱手道:“大公子恕罪,在下只是听命护著那些玉瑾花罢了,並不敢欺负白英姑娘。”


白英手中没了剑,一时间也找不到趁手的兵器,担忧地看了一眼隱隱传来哭泣声的內室,没有再执著砍花。


叶景晨:“白英,究竟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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