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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叶景晨检查完身体,叶冬凌才真正放下心来,没好气训斥道:“大哥哥你以后能不能让我省点心,校场练武都能把自己震伤,若是以后上了战场,你让我……”


说著,她泪水有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叶景晨瞬间被妹妹的泪水打败,高举双手投降道:“我错了,我以后绝对不会鲁莽了,真的,我保证。”


叶冬凌看著他,想起他的结局,怎么都难掩担忧。


叶景晨怕了她那担忧的眼神,嘻嘻哈哈道:“哎,哥哥知道了,绝不让自己受伤,我发誓,我保证,那什么,天色不早了,你是不是该回去了,殿下还在等你呢。”


翻了个白眼,叶冬凌一时间有些恨铁不成钢。


她知道自己说这话等於白说,可她还是道:“哥哥以后不许逞能,没把握的事不能做,更不能把自己陷入死地,不然做鬼我都不放过你。”


这恨意浓浓的话,听起来却是格外关心。


叶景晨大笑著点头,听话的应承。


叶冬凌扫了他一眼道:“我给这五个將军治疗一下吧。”


叶景晨如蒙大赦,连连点头:“好好好,太好了,有你出马他们一定药到病除,沾药就醒。”


叶冬凌翻了个白眼,感觉这没心没肺的大哥完全没有领悟到她的担心和嘱咐。


以后还是她多操心些吧。


处理完校场的事,天色已经暗了。


叶冬凌拖著疲惫的身体回到六月瑾,希望快些睡觉,回到药田恢復身体。


然而刚刚洗去一身血气,白苏端来饭菜,正准备吃。


萧玉瑾拎著酒走进来,步履轻松地勾唇一笑:“陪我喝杯酒?”


不知道他想搞什么鬼,叶冬凌挑眉:“我不喝酒。”


顿了顿又道:“你也不能喝。”


萧玉瑾似乎有些失望:“哦。”


將酒壶放在桌子上,坐在叶冬凌身旁,似有话要说。


叶冬凌看著他,静静等著。


萧玉瑾:“我们该回家了。”


叶冬凌一愣:“这里不是就是我的家吗?”然而话一出口,她才醒悟萧玉瑾口中的家,是皇子府。


萧玉瑾面色一僵,却並未生气,平静道:“是奶奶的意思。”


他方才就是去跟老夫人和大將军辞行去了,这么说当然是骗叶冬凌的。


然而,老夫人和叶冬凌的谈话他听出了老夫人也有这个意思。


正好他不愿在叶家住下去了


再住下去,夫人都要丟了。


叶冬凌神色几变,站起身来道:“我去问问奶奶。”


就是死皮赖脸的撒娇,她也想再住一段时间。


萧玉瑾拉住她的衣袖,叶冬凌皱眉扫去。


松开了手,萧玉瑾道:“我们在叶家住的时间太长了,纵然是奶奶寿宴生病需要医治,但你毕竟是皇子妃,我是皇子,我们赖在娘家,外人会说闲话的,朝廷也颇多猜测。”


叶冬凌:“这些我不在乎,奶奶也不在乎。”


萧玉瑾:“叶家自然不在乎这些流言蜚语,却会被奶奶看出我们的关係,奶奶定然会疑惑我们不回去的原因。”


叶冬凌蹙眉,是的,奶奶也一定是有所察觉,今日才会那般语重心长。


萧玉瑾最后加上一把柴:“况且,又不是以后不能回来,无论是皇子府还是叶家,你想回来隨时都可以,只隔了几条街罢了。”


叶冬凌沉默。


说的好听,那几条街是她回到皇子府之后无论如何也跨越不了的鸿沟,隨时回来简直是笑话。


若是能隨时回家,这一年她也不至於一面都没有见到亲人。


正此时,书言站在门外道:“殿下,小姐,三太太来了。”


叶冬凌连忙迎了出去:“婶婶,你这是……”


三太太身后跟著十来个丫鬟家丁,手里都托著重重的箱子。


三太太不舍却笑道:“明日你们就要走了,婶婶和诸位叔伯收拾了一些礼物,也算是一点心意,你带回去用吧,別整天素净寡淡的,不像个小丫头,倒像是个比丘尼。”


叶冬凌:“……”明天?


萧玉瑾:“多谢婶婶,您准备的礼物,冬儿肯定很喜欢。”


叶冬凌愣怔间,两人已经敲定了明日就走的结局,一锤定音。


又说了会儿体己话,送走婶婶,叶冬凌心情不太美好。


因为回到皇子府,她便要孤身一人了。


萧玉瑾见大局已定,笑容一直掛在脸上,心情大好之下,竟然给叶冬凌夹了几筷子的菜,显得很是贴心周到。


直到叶冬凌睡去,也不想接受这样的事实。


然而她却没有太多时间惆悵,安慰自己来日方长。


如此也好,她先回皇子府,查出林千蕊背后皇子是谁,解决了他们,她就能永远回到叶家,与亲人团聚了。


一夜好睡,她浑身舒畅的在药田耕耘。


第二天一早,叶冬凌便起了个大早,收拾打扮一番,府外宫里的马车已经准备好,在外等候她。


每隔几日都要入宫给“太后”诊病,一般是“太后”觉得不舒服了来接,没想到正好是今日。


叶冬凌感慨自己连跟家人道別的机会都没有,心情越发阴郁。


然而,走出房门,扫了一眼院中花海,她微微一愣:“这是怎么回事?”


自从上次她铲花不成,又被看破心事,铲花一事便被她放下了。


事已过去,若她再让人去铲,反而让人觉得她还没放下,未免显得小气。


於是便没再理会。


谁料一夜之间,花海还在,只是那些爬墙的玉瑾花,被人从墙根齐齐斩断。


院墙被光禿禿的呈现在她面前,让她有些不適应。


白英道:“殿下挥剑斩的,与奴婢无关。”


虽然她早想铲掉,可没有叶冬凌的命令她一直没动手。


叶冬凌讶然:“他斩的?也好,怎么没斩完?”


她理解成萧玉瑾要亲自斩断她的执念,这样也好,两人都没有牵绊,挺好的。


正疑惑间,萧玉瑾衣著锦袍玉带,头戴玉冠,行走间一派贵气十足的过来。


“夫人不是说它爬墙了吗?”


叶冬凌:“……什么意思?”


萧玉瑾:“如今它不爬墙了。”


“呃……”叶冬凌眨眨眼,所以是什么意思?


不爬墙了,然后呢?


斩一半留一半是什么意思?


藕断丝连吗?


萧玉瑾见她疑惑茫然,目光闪了闪,却没再说下去,心中恨恨,非要他说那么明白吗?


白英:“小姐,內监来催了。”


叶冬凌摇摇头:“算了,先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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