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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冬凌:“我这‘玄’字封号还没用过,不知道管不管用,既然你想试试,我明日便进宫,去宗仁府说一声,罗青烟以下犯上,不配为皇子妃,你就做个二皇子府的侍妾吧。”


二皇子妃笑容骤然僵硬。


叶冬凌若有所思道:“听闻二皇子宠爱青樱侧妃,我觉得她就很適合皇子妃之位,你觉得呢?”


二皇子妃的脸色已经铁青了。


微微皱眉,叶冬凌不悦道:“怎么?你不满?”


“噗通。”


二皇子妃直接给跪下了,浑身颤抖著,满头珠翠在晚风中瑟瑟发抖。


“六皇子妃饶命。”


叶冬凌:“嗯?”


“玄王妃饶命,妾身错了,妾身收回那句话,请您大人有大量,別跟妾身一般见识。”


玄王妃这个称呼,並没有叶冬凌想像中的那么熨帖,甚至让她有些反感。


於是她皱眉道:“父皇赐我‘玄’字,却並没有封我为王妃,二皇子妃,你僭越了。”


二皇子妃:“既然是父皇的圣旨,懿尊皇的封号日后一定肯定会有的,妾身应当敬重,方才出言无状,还请玄王妃饶恕。”


“行吧,念你是初犯,我就饶了你,以后说话做事,奉劝二皇子妃还是谨慎为好。”说著她转身便走了。


二皇子妃眸中尽是怨毒:“是。”


管家跟在叶冬凌身后,连连躬身作揖,十分解气地笑开了满脸的菊花。


回到怡红院,萧玉瑾问:“二嫂嫂可有为难你?”


叶冬凌摆了摆手道:“没有。”


想了想她如实相告:“最近朝中流传你插手后宫,驱遣祥嬪刺杀父皇,群情激奋,二皇子妃的父兄也参与其中,今日是特来嘲讽的。”


眉宇舒展,萧玉瑾道:“定是因为二哥的事,二嫂当不知二哥筹画了第一次刺杀,如若不然,她定不敢来。”


脑海中浮现出那张囂张的脸,叶冬凌无奈:“她越是卖蠢,我越觉得她大智若愚,她在这里大吵大闹是做给谁看?”


萧玉瑾沉思。


叶冬凌不甘:“父皇將二皇子保护的这样好,又將你当作靶子,我不信她竟丝毫看不出来?”


任何一个能嫁入皇家的女人,都不是蠢的。


她不信二皇子妃没有心机。


方才寥寥几句话,她审时度势,能屈能伸,毫不犹豫就跪下了,怎一个聪明了得。


见她脸色越来越沉,萧玉瑾安慰道:“不必放在心上,这只是父皇借我的名头兴起的一场风波罢了,父皇会收场的。”


他说的平静洒脱。


可叶冬凌却仍旧从他那淡然的眉目中看到一丝落寞,眼底流动著晦暗莫名的光芒。


宛若小兽受伤了之后,將所有疼痛都掩藏起来,等到无人时,再孤独的舔舐伤口。


长叹一声,叶冬凌怜悯之心又起。


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下去,若是龟缩在府中,她什么时候才能查到守心主人的身份。


这声轻叹惊动了萧玉瑾,他对上叶冬凌的眸子,心中悵然。


方才发生的事寒松已经告诉他,他庆倖叶冬凌能保护自己,又伤感叶冬凌不需要他的保护也能平安顺遂。


反倒是嫁给他的这一年,过的比任何时候都艰难,他陷入深深自责中。


瞧见叶冬凌眼中的担忧,他眉头骤然舒展,委委屈屈地朝叶冬凌道:“冬儿这么心疼为夫,不如今夜就留下陪我吧。”


俊顏里瞳孔璀璨,那是满眼的期待,让人恨不得沉醉其中。


鬼使神差的,叶冬凌点点头。


弯了唇,萧玉瑾低低地笑了,眸子里像是揉碎了满天星辰。


叶冬凌羞恼的低下了头。


晚饭过后,叶冬凌喂萧玉瑾喝了药,便磨磨蹭蹭的在他的注视下,爬上了床。


萧玉瑾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她,看著叶冬凌躺好之后背对著他,他不满道:“为什么不脱衣服?”


叶冬凌不语。


萧玉瑾:“为何要盖不同的被子?”


叶冬凌蒙头。


萧玉瑾胳膊伸过来:“冬儿……”


浑身一震,叶冬凌皱眉,心道:三、二、一!


萧玉瑾:“冬……”


今日的药里加了些助眠的东西,叶冬凌算著时间,转过头,果见萧玉瑾已经睡著了。


“殿下,人生短短几十年,我能相信你吗?”


没有人回答,她就这么近距离地看著那张沉睡的侧顏,微微发呆。


她从前就觉得萧玉瑾是天底下最好看的人,鼻樑高挺,眼窝深邃,墨发如缎,肤白若雪,一切美好的形容词都能用在他身上,只是他有些冷,有些凉,是从心底散发而出的孤独。


师父说这样皮相好的男人大都很花心,然性子冷淡的却是异类,总是细腻又多情,轻易不会动心,然动輒便是一辈子割舍不下,是长情之人。


师父让她喜欢了就快快下手。


可那时候瘟疫肆虐,百姓疾苦,她因几千人的性命而自责伤怀,哪有时间谈情说爱。


所以才会让一个丑丫头占了先机。


刘嬤嬤说,那是个很丑的女孩儿,死在了瘟疫里。


她失了先机,又手段陷害,终是错过了太多。


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


她怎能甘心。


第二日一早,萧玉瑾还没醒来,叶冬凌便已经收拾好入宫,以担心皇帝身体为由求见。


等了一会儿,小黄门回话:“六皇子妃,皇上在处理国事,您请回吧。”


叶冬凌想了想道:“那我去寿安宫拜见太后。”


太后看著她,满脸慈祥道:“好孙媳妇儿,怎么这个时候想起来看哀家了?”


叶冬凌见了礼,满脸哀淒,惆悵一叹道:“孙媳是有事想求太后的。”


“哦?如今还有谁敢欺负你不成?”


叶冬凌伤怀道:“昨日二嫂嫂入府训斥臣妾,说我德不配位,还请姨奶奶革去我的封号,免得被人嘲笑。”


短短一句话,几个称呼將两人关係越拉越近。


太后显然不吃这一套:“不可!”


当即红了眼,叶冬凌哭道:“夫君心口处被插了一刀,现在都起不了床,时睡时醒,昨日还被二嫂嫂污蔑,夫君嚇得心胆郁结,差点又死过去。”


她假意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姨奶奶,夫君再受不了打击了,要不您做主给夫君封王,允我们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平淡的过日子好不好?”


太后头大,满脸怀疑地看著她:“不好。”


叶冬凌:“太后……可是夫君跟祥嬪真的没关係啊。”


太后嘖了一声道:“前些日子你还想和离呢,怎么几天不见就如此恩爱了,孙媳妇儿,你当哀家是三岁小孩儿?”


叶冬凌呼吸一顿,又继续哭道:“姨奶奶……”


太后:“叫我祖母,或者太后。”


叶冬凌瘪瘪嘴,十分委屈道:“我还能怎么办呢,我们都已经成婚了,皇家和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我总要指著他过日子,要不您现在判我们和离,放我归家去……”


太后当即拍了桌子,更怒了:“胡闹,你这是在指责哀家?”


叶冬凌弱弱道:“不敢。”


太后:“……”我看你敢的很。


那不服气的眼神分明是有恃无恐。


“大胆,谁竟敢指责母后!”一声斥駡外殿传来,声音威严,带著凛然霸气,片刻后,浩浩荡荡地涌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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