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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泉公公苦著脸,气喘如牛道:“两位大人是为了六皇子妃您吵起来的……”


太师嘲讽大將军空有十万精兵保护不了唯一的孙女。


大將军回懟太师查案太慢,区区一个买凶之人都查那么久,枉为太师。


出了勤政殿之后他们面上的平和就保持不下去了,开始针锋相对,以至於吵著吵著便掐了起来。


连泉还没有说完,又有小黄门来报:“皇上,太师和大將军被太后请去寿安宫了。”


虽没听完,皇帝却笑了起来,感慨道:“他们似乎很久没这么闹过了。”


叶冬凌原本悬著的心放下,又突然一愣。


皇帝见叶冬凌和萧玉瑾疑惑,怀念道:“自从你母亲走后,他们便沉闷起来,少有交流,这些年连活人气息都快没了,生分了不少,今日倒像是回到了少年时期。”


叶冬凌对这些不甚瞭解,都是陈年旧事,她从前也没关注过朝堂,却是知道自从母亲走后,父亲失踪,外公便生叶家的气。


然而,观察皇帝表情和语气,特別是提到母亲的时候,眼神里竟是怀念和柔情。


这让叶冬凌十分震惊。


无人接腔,皇帝目光看向叶冬凌手中的玉鐲和药箱中的玉佩,似乎想起了什么,十分突兀道:“广圆帝令和帝心鐲本是一对的,你妥善保管,好好珍惜,莫要被他人用去了。”


前一句莫名繾綣和流恋,后一句便是警告了。


皇帝说起“他人”二字之时,还特意看了萧玉瑾一眼。


叶冬凌尚来不及细想皇帝跟母亲之间有什么瓜葛,便被皇帝的警告震慑。


默然不答。


皇帝见她懵懂呆愣,浅笑一声道:“罢了,你们回去吧。”


那笑容里有些难言的落寞。


萧玉瑾两人出了养居殿,看著外面的撵轿,连泉公公伺候在侧,请他们上撵。


萧玉瑾拒绝了。


他不想死那么快。


紧接著,任命萧玉瑾为大理寺少卿的圣旨下达,满朝皆惊。


只觉得帝心难测,风向怕是要变了。


太后宫中,太师和大將军却不这么认为,两人坐在阶下,互相看对方不顺眼。


太后笑眯眯训斥道:“你们两个还是孩子不成,这点小事也值得闹?”


太师没好气:“还不是你儿子欺负我孙女,大理寺少卿是什么好位置吗?这是把我孙女的前程断送了。”


“是外孙。”太后提醒。


大將军吼:“我孙女。”


太师没好气的坐著,这个抢不过,他心里著实不舒服。


大將军道:“我不管,大理寺少卿有什么好的,必须给我孙女婿封王。”


太师:“你疯了?”


眉毛一竖,太后沉声道:“不行,不管皇帝是怎么考量的,哀家看中小六的才能,封王是才是绝了前程。”


“不封王被人害死有什么用,你没看到曹瀚引是怎么在勤政殿针对六皇子,没个王爵怎么自保?”大將军粗声粗气,宛若置身菜市场。


皇子的身份说白了是没有品级的,纵然身份高贵,没有明抢却有暗剑。


满脸担忧,却没耽误太师讥讽:“堂堂大將军居然怕一个大理寺卿?”


大將军揭底:“朝堂不是你的天下吗?你担心什么劲儿。”


太师沉默。


片刻后,太师优雅起身,不发一言的告辞离开。


大將军:“正说著呢,你干什么去?”


太师摆摆手:“你猜。”


不得不说这卖关子的太师,有將人气死的本事。


大將军气鼓鼓的生闷气。


片刻之后,不知道太师跟皇帝说了什么,又一个圣旨下达,所有出宫建府的皇子都被封了王。


整个京城都震惊了。


这些王爷有品阶,无封地,圣旨上特意写著,待新皇登基之后,再赐封地。


言下之意是这些被封王的皇子,还有竞爭皇位的资格。


而有心人却发现,圣旨上所说的是“新皇登基”却不是“太子登基”。


这便耐人寻味起来。


甚至有人猜测,太子是不是失宠了。


这圣旨第一时间传到皇后耳朵里。


“啪”的一声,胎薄而透明的青花瓷茶杯跌落在地,皇后那带著甲套的手指微微苍白。


“萧玉瑾是什么东西,这么多年无声无息,竟妄想皇位,他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他有哪一点比得上我儿。”


曹瀚引看著碎裂的茶杯,劝道:“皇后,此时不是发脾气的时候,若想太子好好的,只能忍耐,不要做那么多无聊的事,自找麻烦。”


皇后恨道:“好,好,我忍,我倒要看看他何德何能,就算皇上成全了他又怎样,后宫无人为他筹谋,德妃是个有劣跡的人……”


说到这里,皇后的眼睛亮了。


“德妃……”阴沉的丹凤眼里尽是算计,她准备拿德妃做文章。


顿了顿又似乎想到了什么,她又將这心思压了压道:“先让他风光一阵吧,有他在前顶风挡火,也好转移皇上的视线。”


曹瀚引无端听出了一些別样的意味,陡然有种不妙的预感。


“皇后,太子做了什么需要转移视线?”


皇后眼神躲闪道:“没,没什么。”


曹瀚引沉了脸:“我说妹妹啊,你知不知道你和太子的一举一动,牵连著曹家,究竟太子做了什么,你说於我,我也好有准备。”


皇后一阵思索之后,仍是不说。


曹国舅逼急了,皇后才摒退左右告知详情。


养居殿內,连泉公公道:“不知皇后说了什么,曹国舅从皇宫出来的时候,像是双脚发虚飘出来的,他在午门看著烈日骄阳,六神无主的站了好大一会儿。”


皇帝眼神复杂,顿了一顿道:“派拱卫司的人盯著他。”


那眼神,像是锁定了目標的狼。


与此同时,一个充满异族风情的府邸別院里,许久未见的林千蕊一身华贵,珠翠满头,她怒斥一声:“饭桶。”


她对面的守心神色幽冷。


林千蕊:“薄鼎这蠢货被六皇子利用了。”


她若在场,绝不会让薄鼎提起瘟疫之事,因为她知道瘟疫的前因后果,还有萧玉瑾和叶冬凌都不知道的隱秘。


说出瘟疫,只会替叶冬凌和萧玉瑾收买人心。


若皇帝下令深查,说不定还会查出他们的秘密。


她想了片刻,道:“守心,这些日子你断绝与所有人的联系,不可妄动,暂且严密监视六皇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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