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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萧玉瑾眉头微微蹙著,眼神古怪地看著叶冬凌盛装打扮一番,郁闷一晚上的郁结,也隨之烟消云散。


心道:罢了罢了,就当哄她开心了。


叶冬凌在他面前转了个圈,她战意十足道:“我这一身打扮怎么样?能不能展示出玄王妃的气势。”


萧玉瑾笑道:“还真是霸道啊。”


“那是自然,我拼了命才得来的夫君,怎么能轻易被人覬覦,你的身边只能有我一个女人,其他的都是妖魔鬼怪,魑魅魍魎,我替你打散她们。”


无声笑了,萧玉瑾点点头,揶揄的拱拱手,眉梢微挑道:“那就多谢夫人保护了。”


叶冬凌拍著胸脯道:“好说好说。”


见她拿著药箱,萧玉瑾疑惑道:“怎不放在鐲子里?”


叶冬凌隨口道:“我总觉得每次入宫总能用的到药箱,为了避免惹人耳目,我还是直接拎著吧。”


萧玉瑾默然。


越发觉得叶冬凌的举动令他心疼。


这宛若惊弓之鸟般,做足了战斗架势,哪里像是斩桃花,分明是砍人。


叶冬凌將药箱递给白苏道:“咱们走吧。”


因萧玉瑾要筹备千秋宴的缘故,因此两人无需通报就可以入宫。


萧玉瑾一路將她带到了鸣凤殿。


“千秋宴歷来本就有规制,因今年皇后並非整寿,本是不必大办,但父皇有这心思,礼部便按整寿的规格来办,除了鸣凤殿的布置和一应陈设的规格,都有详细的典籍记载,因此,只需要按照规矩行事即可。”


萧玉瑾给叶冬凌介绍:“除非他们不配合,其他根本无需我来场督促。”


一眼扫过,叶冬凌只觉精细奢华,这鸣凤殿似乎许久都没有用过一般,比夜宴所用的祈年殿小一些,却更加婉约精致,显得金碧辉煌,有诸多宝石点缀,龙椅是正常规制,但凤座却是刻意修饰了一番,多了许多华丽的造型。


鸣凤殿中忙忙碌碌的匠人和主事看到两人来,恭敬的行了礼


叶冬凌踩著脚下更换过的地砖,其上刻著百鸟的图案,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奢侈。


“內务府的东西送来了吗?”萧玉瑾看向在殿內指指点点,咋咋呼呼的太监。


司礼监的姚公公走到两人面前:“王爷,王妃,今日一早,內务府已经將所需要的东西送来了,听说是昨晚皇上亲自召了內务府总管苗全,狠狠斥駡了一顿,並罚俸三个月,让苗全將一应所需之物送来,您是没看到,苗全来的时候啊,灰溜溜的像个过街老鼠。”


萧玉瑾脸色阴沉,揉了揉眉心道:“行吧,如此也好。”


父皇真是不遗余力的想挑起所有人对他的抵触。


皇后本就不待见他,又亲自吩咐內务府不可给他任何东西,偏偏父皇骂了苗全,那苗全內外受气不说,皇帝发话,损的还是皇后的脸面。


而皇后会將这笔帐记在谁身上呢?


自然是他。


叶冬凌感慨道:“父皇这一招釜底抽薪用得好。”


她严重怀疑皇帝是伙夫出身,这釜底抽薪已经被皇帝用了好几次,都用烂了。


萧玉瑾揉了揉她的脑袋,严肃道:“慎言。”


叶冬凌瘪瘪嘴:“好吧,那王爷带我看看內务府送来的都是些什么吧。”


正说著,殿门口哗啦啦的闯进来一堆人。


为首的是衣著华丽雍容的荣妃,她衣著艳丽,画著嫵媚勾人的面妆,纤细的眉微微上挑,显出八分柔婉,两分凌厉来,岁月似乎十分眷顾她,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一点痕跡,无论是姿色还是容貌,都是后宫里一等一的美。


荣妃紧皱黛眉,右手拉著一个年轻娇嫩的女子,这女子容貌不十分惹眼,却盛在年轻,綾罗绸缎上身,便是贵不可言,只是她眉宇间满是不情愿。


萧玉瑾与叶冬凌怔了怔,她们怎么会来鸣凤殿?


两人连忙上前行礼:“见过荣妃,见过景王妃。”


萧玉瑾:“不知荣妃来此,有何指点?”


荣妃將景王妃往前推了推,露出一个和煦如微风般的笑容,道:“指点不敢当,本宫今日来,是领这孩子来给两位道歉的。”


叶冬凌挑眉,疑惑道:“道歉?”


景王妃顿时一个眼刀子朝叶冬凌甩过来,那眼神恶狠狠的,仿佛叶冬凌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叶冬凌莫名其妙。


荣妃歉然道:“封王那日,烟儿出言无状,得罪了玄王妃,她出身文官清流世家,难免年轻气盛了些,骨子里装的都是酸腐之气,都是没过脑子的无心之语,希望玄王妃不要计较。”


叶冬凌:“……”


恍然想起封王那日皇后宫中发生的挑拨离间,叶冬凌早就忘记了。


然令叶冬凌惊讶的是荣妃居然会主动示好,而且有些低声下气的感觉。


没等景王妃道歉,叶冬凌抢先道:“荣妃客气了,我们都是妯娌,有什么隔夜仇恨,都是小打小闹罢了,臣妾都忘记了。”


荣妃和气的握住叶冬凌的手:“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孩子,聪明毓秀又大度干练,烟儿要有你一半的慧心,本宫就放心了,可惜……”


叶冬凌含笑不语。


荣妃说完,又拿手指捅了捅景王妃,声音微冷:“你这笨嘴拙舌的,怎么连个话都不会说?”


景王妃双手拇指搅动,微微躬身,却仍是不发一言。


这模样真的很像是一个做错了事被骂还不服气的孩子。


叶冬凌不由多看了几眼,罗青烟什么时候这么可爱了?


荣妃:“是我调教无方,让你们见笑了,如今景王刚出了承惠寺,皇上命他在家静思己过,他对之前做错的事也是心中有悔,皇后娘娘也……听闻玄王喜欢花间舞,景王特意让人准备了一场,让我这个母妃来邀请,你们兄弟俩也可扫除误会。”


叶冬凌的手还被荣妃握在手中,明明是荣宠极盛的嬪妃,却作出这般低的姿態,她没有拒绝的理由,却不敢应承。


她猜测能让荣妃低声下气的事,估计藏在这“也”字之后难以在眾人面前宣之於口。


將目光看向萧玉瑾,用眼神问他,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萧玉瑾朝荣妃拱手道:“荣妃娘娘折煞后辈了,既然是二哥相邀,本王……”


“皇后驾到……”


萧玉瑾的话被一声太监尖著嗓子大喊的声音打断,几人同时看向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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