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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玉瑾双眼血红自西北而来,一身青珀色织锦团云宽袍在风雪中烈烈飘飞,手持长剑,墨玉发冠高高竖起,怒发冲冠的朝叶熹急追而去。


“萧玉瑾?”叶冬凌猛地揪起心来。


生怕父亲伤了他,又怕他得罪父亲。


萧玉瑾哪里是叶熹的对手,无论速度还是內力,萧玉瑾都落於下乘。


眼瞧著叶熹没有搭理他的意思,一身白衣坠入风雪中,片刻在消失在一片苍茫雪色里。


叶冬凌这才长长松了口气。


不对,她本来是想挽留父亲的,被萧玉瑾这么一打断,她心情复杂起来。


模模糊糊间,叶冬凌才想起来萧玉瑾那声“老贼”,又气又好笑。


萧玉瑾追不上叶熹,又怕叶冬凌有闪失,便连忙飞跃上瞭望台,一把抓住叶冬凌的胳膊,上下打量著问:“他有没有欺负你?”


叶冬凌摇摇头:“没有。”


“这不可能,他对你那般搂搂抱抱,怎会没有欺负你,他是谁?”萧玉瑾眸色冷沉,一双丹凤眼高高的吊起,帅气的眉头凝成了麻花。


“王爷,你这语气怎么好像他没有欺负我,你还很遗憾似的?”脸色沉了沉,叶冬凌无奈调侃。


萧玉瑾:“本王没有跟你开玩笑,他是谁?”


被萧玉瑾的认真和关心震慑,叶冬凌颇有些哭笑不得:“他真的没有占我便宜。”


“你是不是认识他?”萧玉瑾浑身杀意凝聚,危机感蔓延。


看方才那男人抚摸叶冬凌脑袋,叶冬凌则是乖巧听话,这番场景,若说两人不认识,他都不信。


目光望向父亲消失的方向,叶冬凌神思飘远:“认识。”


“他是什么人?”


“就是地牢里与皇帝爭夺女人还成功了的大叔啊。”叶冬凌实话实说。


父亲既然不让她將消息告诉任何人,她便不会透露一字。


这也是她最初的想法,父亲是叶家之人,曾经在爷爷手下为將,可谓是战绩斐然,万军敬仰。


如今夺嫡之爭,叶家本就令人忌惮,若再出现个实力强悍的父亲,指不定所有皇子会先联合起来攻击叶家和玄王府。


杀气涌动,萧玉瑾愤怒:“他抢了父皇的女人便也罢了,如今又来抢本王的女人,简直是该死。”


叶冬凌张张嘴,不悦道:“你怎么这么说他,当年明明是父皇跟他抢女人,不是他的错。”


“你竟帮著外人?”眼神危险的眯了眯,萧玉瑾气息凌厉。


“他不是外人!”叶冬凌纠正。


那双清澈水润的杏眼中是坚定的维护,方才哭过的眼圈还有些微微的红肿,萧玉瑾抿嘴,气息前所未有的低沉,一股难言的滋味漫上心头。


叶冬凌气鼓鼓地瞪著他,这廝居然敢对丈人如此不敬。


像是受了极大的打击,萧玉瑾沉著脸,气势不减,叶冬凌目光也是不让分毫。


良久,他转身就要往瞭望台下跳。


然而走到边沿,还是深呼吸一口气,转身,收剑,弯腰,一把將叶冬凌扛起来。


“啊……”叶冬凌有些懵,一手握著热石,一手拿著沉香木匣,挣扎惊叫:“你要干什么,咱们还没说完呢?”


前方萧玉瑾的声音传来,低低的凶狠:“反正你已经是我的了,你若是敢变心,我就把你锁在秋水院里,让你一辈子下不了床。”


蹭的一下脸色如火烧,叶冬凌挣扎的动静瞬间小了。


“无耻,他比我大那么多,亏你也能乱想。”真不知道这廝哪里来的那么多敏感的心思。


耳边风声呼啸,萧玉瑾的声音却断断续续的传来:“七十高龄娶小娇妻的也不少,男人的心思都坏的很,下次他若再出现在你身边,本王不確定会做出什么。”


“呃……”叶冬凌真的觉得萧玉瑾有时候聪明,有时候挺笨的,想了想她道:“他近期不会回来了。


將叶冬凌重新塞回马车里,萧玉瑾满脸阴沉,缓和了语气闷闷地问:“能不能告诉我,他究竟是谁?”


叶冬凌眨眨眼道:“是神。”


萧玉瑾:“……”


“冬儿,本王觉得有必要一振夫纲,並好好跟你沟通一下感情了。”低低的在叶冬凌耳边说著,他便霸道的吻向叶冬凌的唇。


“唔!”叶冬凌睁大了眼睛,心中腹誹:你混蛋,也不看看这是哪里。


禁军还在马车两侧护送呢。


这人,太霸道了。


叶家听闻叶冬凌再次遇刺,竟然还被高手劫走,大將军亲自出面,往禁军处查看尸体。


待看到那些刺客浑身没有一点伤痕,也无中毒痕跡,他万分感慨那人武功卓绝。


然而,当大將军查到刺客头顶的时候,刺客发丝里一点凉意,他微微一惊,认真扒开刺客的发丝,只见百会穴上一点红痕,一点水珠,他激动的双手颤抖起来。


情绪有些激动,大將军声音低哑:“凝雪飞花针?”


禁军首领吕飞云没听太清,忙问:“大將军说什么?”


顿了顿,大將军摇摇头,没有说话,而是將所有的刺客都检查一遍,只见他们死法如出一辙,大將军轻呼一口气,脸上浮现又恨又怒的表情,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大將军:“击杀刺客的虽是內功高手,却无关此事,先查下这些刺客出身来歷吧。”


吕飞云抱拳:“是,大將军。”


皇帝听闻了吕飞云对刺客死亡的汇报,了然一笑道:“叶家人果然重情义又护犊子。”


有这次刺杀之事,他不信叶熹能端著不动。


皇帝老谋深算,最懂这位从小跟他一起长大的兄弟的心思。


一语中的。


此时的叶熹,从东宫侧门掠过。


掠下的瞬间,刚刚走出东宫的秦安身边的几个侍卫,应声而倒。


司雨察觉有异,出手险险挡住了头顶百会穴,然而,身体却动弹不得。


秦安震惊,玄铁扇撑开,警惕躲向一棵光禿禿的杨树下,面前瞬间便出现一个白衣男人来。


他惊悚之下,面无表情的僵在原地。


“是……是你?”声音变了腔调,尊贵狠辣的秦三皇子这一刻感觉自己就像是个隨时会被雄鹰叼走的兔子。


就是这个人,一招解决了他所有的精锐。


叶熹诧异看了一眼侥倖活下来的司雨,和他身旁毫无生机的尸体,目光隼利道:“秦三,你在地阳国耀武扬威,肆意妄为没有人会说什么,但这里是天擎,你有什么心思,最好堂堂正正的来,若再敢对叶冬凌玩阴的,他们就是你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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