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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冬凌给他一个我不想戳破你的眼神,抿嘴一笑。


自从萧玉瑾去了一趟安定,他便以此为基础,建立起了自己的势力。


並勾搭上了一个以匡扶正义,拯救苍生为己任的民间组织,叫明渊阁,这个组织具体是做什么的她不知道,前世萧玉瑾也没有告诉她,她只是偶尔探知了些,没有深入调查。


明渊阁中能人异士眾多,很会造势,又很会挣钱,对萧玉瑾唯命是从,他用起来十分得心用手。


接收到叶冬凌的眼神,萧玉瑾敏锐的察觉叶冬凌有著奇异的感知力和洞察力。


他与明渊阁的接触寥寥无几,她却已经知道了,是叶家有意查过还是……叶冬凌真的能看穿一切?


门再次被打开,对视的夫妻二人同时看向来人。


衣衫脏乱,神色萎靡的徐仙颤颤巍巍地走进来,明明是十几岁的少年,愣是走出了七老八十的踉蹌之感。


他身后白苏担心地跟著,一双手將伸未伸,像是看著咿呀学步的儿童走路般,生怕他一个不稳跌倒了。


徐仙:“见过王爷,王妃。”


叶冬凌指了指对面的椅子道:“坐。”


徐仙扫了一眼桌子上的残羹剩菜,鱼骨嶙峋,他想了想道:“在下还是站著吧。”


“也行,这几日白苏將你照顾的不错吧。”叶冬凌有意无意的看向白苏。


徐仙一怔,隨后奇异一笑点点头道:“不错。”


叶冬凌若有所指道:“看在白苏的面子上,帮我一个忙。”


徐仙十分顺从道:“王妃请讲。”


“带我们去詔狱审素云。”叶冬凌直奔主题。


萧玉瑾则是扶额看著叶冬凌霸道到令人窒息的语气,眼中光芒闪烁,似乎在思索什么。


散乱的发丝在烛光下微微晃动,徐仙摇摇头:“外人不可进詔狱,我……”


蛮横打断徐仙的话,叶冬凌挑眉:“柴房和客房你选一个?”


“……”


徐仙沉默,良久他问:“不选可以吗?”


“可以,如此我只能將你给皇上送过去了。”


这是红果果的威胁,拱卫司出身的徐仙若是被光明正大的给皇帝送回去,打了皇帝的脸不说,丟的还有拱卫司的威信。


长叹一声,徐仙万分憋屈问:“客房可以沐浴吗?”


诧异打量他一眼,叶冬凌慷慨道:“选了客房,你想什么时候沐浴都行。”


“好。”


叶冬凌十分满意道:“寒松,送他去沐浴,白苏,你服侍。”


白苏震惊:“啊?”


徐仙灰尘密布的脸上竟透出一抹红,连忙摇摇头:“不,不用。”


“还是让奴婢服侍大人吧。”白苏怜悯地看著他,天可怜见的,站都站不稳了。


徐仙半推半就被白苏扶著走了。


这廝扭捏的样子看得叶冬凌目瞪口呆。


“这廝居然喜欢真的喜欢白苏,嘖嘖,送饭之恩果然还是以身相许吧。”


抬眼看她,萧玉瑾道:“还是王妃手段高明,轻易就將拱卫司的人收为己用。”


“就算我不为难徐仙,你是不是也有办法进入詔狱?”这些日子叶冬凌发现了,萧玉瑾看上去什么都没做,实则在她没看到的地方做了很多事。


诧异之后缓缓点头,萧玉瑾道:“王妃连这个都知道?”


叶冬凌道:“本来是不知道的,但看你一脸悠闲,丝毫不在意结果,哪怕我失败了你也並不放在心上的样子,我便明白,你定然有办法悄无声息的进入詔狱。”


揉了揉叶冬凌的秀发,萧玉瑾道:“以后会让你知道的,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確定了叶冬凌只是敏锐,察言观色之下猜测的准,並没有其他异常,心头微微松了口气。


拱卫司就设立在皇宫旁边,距离玄王府並不算太远,三人在徐仙的带领下,七拐八绕的进入拱卫司防护最薄弱的地方。


诺大的拱卫司空荡荡的,竟然连个守卫的人都看不到,叶冬凌略微诧异。


然而,当徐仙领他们到了地下,那些若隱若现的哀嚎和呻吟,求饶和惨叫便不由分说的全部钻入脑海,配合著血腥恶臭简直让人头皮发麻,堪比无间地狱。


难怪从前陆通被人唤做阎王。


叶冬凌捂住了鼻子,萧玉瑾將她拢在怀里,顿时一股淡淡檀香將她包围,这才稍好一些。


拱卫司的地下宛若迷宫,若不是有徐仙这个拱卫司未来当家人领路,叶冬凌觉得她这辈子都別想找到准確方向。


看到素云的时候,叶冬凌虽然早有心里准备,她不会太舒服,却还是大吃一惊。


徐仙打开火摺子,用刀敲了敲铁笼:“犯人醒醒。”


素云满身血污,囚服上没一块儿干净的地方,披头散发宛若鬼魂,口中堵著染血的布,她蹲坐在只容得下一人的四方铁笼里,双手被高高吊起,目光呆滯。


就著微弱的火光,叶冬凌看向四周,发现这里空间很大,高高低低的吊著数不清的铁笼子,不由皱眉道:“这些……”


徐仙道:“这些都是嘴硬,王妃不用担心问话会被他们听到,他们被封了听觉,而且也不用担心这里来人,除了每日早晨的例行检查,无人来此。”


从未见过这种地狱场面的叶冬凌,心里有些莫名发堵。


萧玉瑾浑身紧绷,抓著叶冬凌的手,一动不动,似乎在极力忍受著什么。


素云看到萧玉瑾和叶冬凌,眼中划过一抹厉色,当即挣扎起来,表情极其凶狠,不过她的嘴被堵著,骂不出声,格外狰狞。


徐仙拔掉了她耳旁的银针,又拿掉了她嘴里的布。


素云恶狠狠道:“认贼做母,为虎作倀,萧玉瑾,德妃娘娘不会放过你的。”


如此场景,如此血腥的味道,让萧玉瑾瞬间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察觉到萧玉瑾的异常,叶冬凌紧紧握著他的手道:“王爷別怕,有我在呢。”


萧玉瑾长长松了口气,有她在呢。


看向惊诧的徐仙,叶冬凌道:“劳烦徐大人把风,我和王爷有些不足为外人道的事要问她。”


徐仙点点头,將铁柱子上斑驳的白色蜡烛点燃,这才走了出去。


叶冬凌看向素云:“素云,你可知德妃生产的时候做过什么?”


“娘娘十月怀胎生下萧玉瑾这个畜生,不值,不值啊。”她撕心裂肺的嚷。


“你又何必装作对德妃忠心耿耿的样子,你若真的忠心,怎会效忠太子?”见她不会回答这个问题,叶冬凌决定先击溃她最在意的东西。


素云一幅被污蔑的愤怒:“我没有效忠太子。”


“若没有,你为何听东宫嬤嬤兰香姑姑的命令?就因为她將你从浣衣局领出来,你便变了心?”叶冬凌的问题直戳素云心窝。


素云剧烈摇头:“我没有变心,兰香姑姑不是太子的人,我没有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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