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
萧玉瑾:“任何人不得阻拦王妃救人。”


眾人惨叫连连,有大胆的扑过来,被萧玉瑾一把甩开,只是未曾伤人。


叶冬凌朝曹夫人道:“得罪了,委屈夫人片刻。”


而后走到床边,而后暗抽了一口凉气,只见曹瀚引脸色苍白的躺在血染的床上,一道长长的剑伤恐怖异常。


伤口从锁骨穿心往下,直接蔓延到肋骨,皮开肉绽,伤口血肉已经发白,却仍旧不停的往外冒著丝丝鲜血。


大夫显然已经处理过,因此,鲜血流出很少,只是心口处接近心脉,大夫丝丝按著,却仍有鲜血不停的从大夫的指缝溢出。


叶冬凌一把將他拔开道:“让开。”


大夫满手鲜血,眼看所做的一切都白费,当即愤怒惊呼:“岂有此理!”


叶冬凌没理会他,聋儿直接將大夫拉到一旁,叶冬凌麻利拿出银针,针灸封穴,针落止血。


从怀中掏出一个药丸,清香扑鼻,直接塞入曹瀚引口中,又拿出白色药粉,洒在伤口上。


见曹瀚引失血已被控制,大夫又嗅到那清香中有小蓟和三七的味道,一时间愣住,这是什么药方,为何味道如此纯净浓郁?


因最开始没有处理好,导致伤口裂开过大,叶冬凌恨恨瞪了大夫一眼,取出袖口银针,穿针引线。


在场眾人大惊。


叶冬凌道:“聋儿,点燃烈酒,然后帮我將曹大人的皮肉合拢起来。”


聋儿手抖了抖,却硬著头皮,双手拢著伤口,像是要將两道裂开的山峰重新聚合,他聚精会神,满头大汗。


叶冬凌行走江湖,处理过无数次这种伤口,从前没有良药都能救活一部分,如今灵药辅佐,她有信心救回曹瀚引。


她的手很稳,缓慢而没有一丝颤抖错位。


然长针入肉,又怎会不疼,伤口缝合了一半,曹大人被疼醒了。


待他睁开眼看到叶冬凌低头摆弄著他的伤口,先是一惊,而后震惊无比地瞪眼看著那绣花针一针一针扎入肉里,骇然之下,他连疼痛都感觉不到了。


“你……玄,王妃……”


叶冬凌杏眼抬也不抬,斥道:“闭嘴。”


因说话震动胸腔,导致伤口颤动,不利缝合。


叶冬凌想了想,往他伤口上撒了麻药。


曹瀚引怔然,为官数十载,宦海沉浮,这还是第一个让他闭嘴的人。


从善如流的闭了嘴,曹瀚引感觉身上的疼痛减少了许多,艰难的转动眼珠子,待他看清屋內的情况,头脑发懵片刻,心底里一股难言的热流充满全身。


玄王担忧的眼神令他眼睛陡然灿亮。


他为了救他,竟然不顾身份,不顾规矩,甚至不顾明日朝堂之上定会出现的口诛笔伐,闹出如此大的动静。


纵然曹夫人被横剑威胁,他却仍是欣慰莫名。


曹夫人与曹府子侄等人见老爷醒来竟然笑了,纷纷住手没有再为难萧玉瑾。


叶冬凌收了针,坐在一边开了方子,聋儿则是给曹大人包扎裹伤。


“已无大碍。”叶冬凌示意白英放下剑。


曹夫人也终於安静下来,几步扑到曹大人床边,泣道:“老爷,您感觉怎么样?”


曹瀚引看了看叶冬凌,嘴角动了动。


叶冬凌:“可以说话了。”


曹瀚引长长松了口气,並没有回答曹夫人的问题,而是冷了脸道:“曹家所属,都出去,夫人和玄王夫妇留下来,没有我的召唤,任何人不得跨进梧苍斋半步。”


虽然曹瀚引真的醒了,让大家觉得玄王夫妇是真的来救人的,可毕竟玄王与曹家分属两个阵营,他们怎能放心独留老爷和夫人面对如此强悍大胆的玄王夫妇呢。


曹夫人:“老爷,您这是做什么?”


曹瀚引:“妇道人家,我说什么照做便是。”


曹林云以为父亲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连忙告状道:“父亲,您不知道玄王夫妇囂张跋扈,欺人太甚……”


他丝毫没將救命之恩看在眼里,也更不认为玄王夫妇是好心救人。


“出去!”曹瀚引一声怒斥,紧接著便引发一连串的咳嗽声:“咳咳咳……我还没死呢,一个个便不听话了是吗?”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显然是中气不足,声音夹杂著粗重的气声和抽气声。


叶冬凌皱眉,麻药效果这么快就过了?


放下毛笔,叶冬凌思虑了一下要不要弄晕他,然见他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当即摇摇头,將方子交给聋儿道:“你和大夫一起去煎药。”


聋儿:“是!”


曹林云脸色青白交加一阵之后,拱拱手,警惕的看了一眼萧玉瑾和叶冬凌,心不甘情不愿的退了出去。


因剧烈的咳嗽牵动伤口,曹瀚引剧烈喘息著,叶冬凌只能拿出银针再次给他缓解。


终於止息平復,曹瀚强打精神,像是受了打击一般,面色比方才又苍白了几分:“王爷。”


点点头,萧玉瑾松了口气问:“是谁伤了你,那刺客身形如何,曹大人可有印象?”


曹瀚引叹了口气,讳莫如深道:“別问了。”


瞧他那一言难尽且颇受打击的模样,不用说,萧玉瑾也已经猜到是谁了,心道一声果然。


叶冬凌来气,她对曹瀚引可没有什么同情心,觉得这人拎不清,俏脸冷肃道:“大人既然知道是谁行刺,就该好好保护自己,这次若不是吾赶来,您现在……”这句话有些不好听,她生生忍住了,却还是觉得心里不顺道:“您这般自苦,也不知究竟顺了谁的意。”


她说的不清不楚,曹夫人听得云里雾里,在场两个男人,却是同时沉默。


曹瀚引虽然脱离危险,又有叶冬凌金针固穴、灵药提神,然毕竟流血过多,气息十分萎靡,对於叶冬凌这身为医者的斥责无言反驳,只拿奇异的目光看著萧玉瑾。


萧玉瑾欣长的身影端雅的站著,气息沉冷,乃是霽月清风,鸞姿凤態般的倜儻,然而,这端雅的男人腰侧衣摆上,一片淡青色茶渍,给这份倜儻的美感添了丝烟火气。


轻轻笑了笑,曹瀚引道:“王爷,虽然此话冒昧,还请王爷看在微臣重伤的份上,能否脱掉衣服……”


叶冬凌睁大眼睛,没等曹瀚引说完,当即就道:“大人真的是很冒昧。”

-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