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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理会满殿眾人已经掉在地上的下巴,王嬤嬤自顾自的招供:“德妃入宫前便是京都有名的才女,没有人不夸她心地善良的,闺中之时便在一次赏梅会上结识了曹国舅,后来各家宴会走动,娘娘跟曹国舅渐渐熟了,两人互生爱慕……”


叶冬凌张了张嘴,她觉得自己有点震惊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环顾四周,发现眾人的表情只比她更不可思议更震惊。


叶冬凌看向曹瀚引这个当事人。


当事人一脸茫然,似乎在极力回忆,究竟是什么时候遇见过德妃娘娘,而绞尽脑汁的他微微摇摇头,显然是没有印象。


王嬤嬤:“后来娘娘被迫嫁给尚在潜邸的皇上,伤心了好一阵子,曹国舅隨父亲来往边疆朝堂,只要一有空便偷偷回来与娘娘见面……”


叶冬凌扯了扯嘴角。


萧玉瑾揉了揉眉心,冷笑两声,若无其事朝殿中一个偏僻的角落看了一眼。


一道黑影瞬间消失。


王嬤嬤终於不再讲香艳的幽会故事,已娶已嫁的两个人,偷偷在皇上的潜邸幽会,什么干柴烈火形容的煞有其事,太煞风景了。


然而王嬤嬤的故事中唯独少了幽会的具体日子。


王嬤嬤:“我也是为了帮娘娘和曹大人,只要太子殿下顺利登基,曹家必然鼎力相助,还有叶家和林家因为联姻的缘故必然会全力扶持,届时,曹家便能悄无声息的谋朝篡位。”


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嬤嬤真是什么都敢说啊。


皇后心惊胆颤地斥道:“住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曹国舅跟德妃私通。”


王嬤嬤默默从怀中拿出一个腰带上的白玉虎头扣,道:“这是当年曹国舅给娘娘的定情信物,腰带陪娘娘入葬了,娘娘说要將这扣子传给太子殿下,等太子殿下登基之后,让他谨记自己的身世。”


一直笼罩在黑云中的皇帝看到虎头扣,突然出声道:“拿来。”


他拿到手中看了几眼,確认道:“曹爱卿,朕见过这个虎头扣,此上有剑痕,这扣子救过你的命,当年战场上你颇为喜爱,片刻不离身,战事结束似乎便没见你戴过。”


曹瀚引不动声色道:“战场上下来之后,臣便將这虎头扣收藏起来了,三年前被盗。”


“嘭”的一声,玉佩被猛地砸在地上,坚硬的玉佩砸在铺了红毯的地面上,竟然撞成了齏粉,这该是多大的力气才会將玉佩捏碎。


眾人噤若寒蝉。


皇帝冷眸道:“丟的真是时候啊。”


曹瀚引:“事实如此。”


“皇上,此事尚有疑惑之处。”叶冬凌怕皇帝一怒之下处置了曹瀚引,连忙转移话题。


皇帝面无表情:“哦?”


叶冬凌道:“既然王嬤嬤说太子殿下是曹国舅和德妃娘娘的儿子,那这些换子的血书呢,难道是假的吗?”


“是,这些血书是太子殿下让我偽造的。”王嬤嬤承认的倒快。


“你?你怎么偽造?”


王嬤嬤:“奴婢从小练就了左右手都能写字的能力,血书內容就是奴婢用左手写的。”


连泉连忙拿下纸笔。


王嬤嬤果然左手写出一封血书来,因为方才的剧痛,她手指颤抖,字体有些扭曲罢了。


叶冬凌拜服,有些结巴道:“为,为什么要这么做?”


王嬤嬤神色黯然道:“只有偽造了这些血书,才会让所有人都认为娘娘养大的孩子是太子,如若不然,换子这种事,最容易被人抓到把柄,我们又怎会留下血书。”


王嬤嬤的反问,叶冬凌哑口无言。


眾人也纷纷赞同。


原本若有心偷樑换柱,做的越是隱秘越好,留下血书这不是给別人把柄吗?


原太子党当即道:“曹国舅当真是野心包天,为了自己儿子,连亲侄子都不放在心上,难怪要这么快刺杀皇上,原来是怕时间长了阴谋暴露,这才想让萧玉瑾立刻登基。”


王嬤嬤称呼了萧玉瑾许久的太子殿下,那原太子党的人早就听得不耐烦,此时嘲讽之下直呼萧玉瑾的名字。


而且他颇觉自己没有称呼萧玉瑾为孽种,就已经是很懂分寸了。


曹国舅看了他一眼反驳道:“有证据吗?无论是大理寺办案还是说话,首先要有证据,若无证据便是胡言乱语。”


原太子党哼了一声道:“听闻曹大人和萧玉瑾身上有同样的胎记,事实如何,一看便知,若是我胡说,我立刻自裁谢罪,若我说的是事实……”


曹国舅眉头皱了皱:“如何?”


原太子党冷笑道:“不如何,天擎留不得你曹家了。”


叶冬凌一惊,萧云庆的目的居然是剷除曹家!


皇帝沉著脸道:“曹爱卿,瑾儿,去偏殿。”


连泉与萧玉瑾和曹瀚引去了偏殿,在场眾人默默等著。


只片刻,连泉出来朝皇帝点点头:“回皇上,是同样的位置,同样的红云胎记。”


皇帝震怒。


百官骇然。


叶冬凌道:“父皇,臣妾先前给皇后解毒,在皇后身上也看到红云胎记,殿下遗传的是母亲的胎记,並非曹大人的。”


皇帝眼神冰冷:“你是不是还想说萧玉瑾长得跟皇后很像?呵呵,侄子隨姑你以为朕不知道吗?”


叶冬凌当即闭嘴,她知道一个骤然得知自己被戴了绿帽子的皇帝,此时的愤怒有多汹涌。


就算她解释的再多,不拿出证据,皇帝也不会相信。


叶冬凌看了一眼川穹,示意他拿出李珍的信。


萧玉瑾却握住她的手,缓缓摇摇头。


叶冬凌愕然,眼神询问:“火烧眉毛了,还不拿出来自保吗?”


瞳孔动了动,萧玉瑾回以眼神:“还不到时候。”


叶冬凌点点头。


皇帝没分寸的怒斥:“曹瀚引,朕是不是对曹家太好了,才让你生出这许多非分之想,朕那么相信你,你居然作出这等禽兽不如的事,朕要灭……”


曹瀚引忍痛咬牙跪下:“微臣冤枉。”


“你还冤枉。”皇帝气急败坏,拿起一个碟子就要往曹瀚引身上砸。


萧玉瑾见状,闪身替他挡了,那碟子砸在萧玉瑾胸膛,又落在地上。


皇帝愣了愣,火气更浓郁了。


眾人则是为萧玉瑾捏了把汗,能不能別这个时候演“父慈子孝”啊,场合不对好吗?


帝心怒火太旺盛会牵连无辜的。



皇后则是踉蹌下阶,眼前场景她又怎能不信萧玉瑾与曹国舅没关係。


跪在曹瀚引身旁,皇后淒婉无助质问:“哥哥,为什么会这样,你难道真的为了自己的儿子不顾庆儿吗?”


萧云庆坐在一旁蒲团之上默默低头,恰到好处的露出一脸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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