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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正是守心,前世记忆太过浓烈,以至於每次叶冬凌看到守心都会下意识的害怕恐惧。



“我在,別怕!”温柔落下这四个字,萧玉瑾持剑飘出,长剑直指狼狈逃走的守心。


身若游龙,惊鸿一现,萧玉瑾的剑刺向守心的左手。


下意识的,守心放下萧云庆这个累赘,回身正面迎战。


刹那间,敞开的祈年殿外又涌入许多与守心服装相同的黑衣人来营救萧云庆。


叶冬凌心中一紧,左右看看发现除了阶上爷爷,外公,皇帝和连泉公公是內功高手之外,在场没一个是能跟守心匹敌的,然阶上这四人她却不能指挥。


此时她无比想念被派去查探消息的寒松来。


这念头一闪而过,祈年殿外已经响起了阵阵喊杀声。


那些刚闯进来的黑衣人瞬间被门外的禁军包围,宛若羊入虎口,进出不得。


殿內殿外,月光清冷,刀剑无眼。


殿內眾臣纷纷躲避聚拢。


拱卫司杀出一条通道入內,径直走到御前跪地稟报道:“皇上,四面八方杀来的江湖人已被包围,我们也已找到他们的老巢,今夜定能一网打尽,只是人数眾多,是否可以留下首领,其余全部斩杀。”


皇帝广袖一挥隨意道:“你直接处置便是,朕会令禁军和兵部协助,动手快些,別影响百姓的灯节。”


徐仙抱拳离开,仿佛无內无外的打斗完全与他无关,超然的置身事外。


叶冬凌皱眉看著他,几乎要將他的背瞪穿。


来都来了却不过来搭把手,这廝不想跟白苏好了?


“听到了吗?去吧!”大將军摸了摸鹰的羽毛,抬手放走了它。


脱离五彩繽纷的花灯照射,这只威风凛凛的鹰,很快融入漆黑的夜空。


曹瀚引与眾臣面面相覷,他们现在十分狼狈,席地而坐,美其名曰保护皇帝,实则是需要被保护的弱者。


最主要的是,他们是来参加上元佳宴的,今日发生的一切应接不暇,他们丈二的和尚摸不著头脑。


曹瀚引替大家问出疑惑:“皇上,这……他们是怎么回事?”


便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也知道这一切都是皇上早有准备,只是想问明缘由。


太师捋著胡子笑道:“难怪陛下口諭令臣和大將军必须入宫参宴,应是为了给这些江湖人闯宫的胆气。”


大將军直接恭喜道:“恭喜陛下算无遗策,如今一网打尽真是大快人心”


“呵呵,两位师父教得好。”皇帝轻轻笑著,意气风发,全无病態。


曹瀚引问了个寂寞,见皇帝不想回答,便也没再问,他只是病了几天,又不是傻了,日后会慢慢查清楚的。


叶冬凌则是全神贯注地看著萧玉瑾,片刻后震惊的发现,萧玉瑾的武功竟然比寒松还高很多,以一敌眾的情况下居然还能稳占上风。


几剑刺破几个黑衣人的喉咙,而后一个滑步倾身横挑,长剑刺入守心肩头,萧玉瑾反手点了他穴道,而后干脆利索的拔剑,挽了个漂亮的剑花,將鲜血如散花般甩落剑身。


他微微喘息,显然这一战,对他消耗不少。


叶冬凌见此,松了口气,守心被控制,萧云庆不足掛齿。


只剩下与萧云庆合作的长丽,她下意识的回头寻找,而后惊叫出声。


“母后小心!”


只见烈王妃长丽不知何时已经挪到皇后身后,在眾人聚精会神地看著萧玉瑾之时,她手握匕首,冷芒对准皇后背心就要捅刀子。


叶冬凌:“小嵐!”


此时皇后身边,除了病号曹瀚引,便只有楚嵐熠距离最近,叶冬凌情急之下,直接唤出在安定时对楚嵐熠的称呼。


几乎是听到命令般下意识的一个鷂子翻身,楚嵐熠挥拳扑过去:“烈王妃你疯了。”


他的拳和他的话同时到位,然却被林千蕊一巴掌就势扇飞。


“哐当”一下,楚嵐熠直接撞在龙椅木质金漆的山河屏风角上。


那巨大的屏风中间放著龙椅,他这么一撞,屏风震动,连泉公公连忙去扶,大將军和太师护著皇帝,更没空去援救。


皇后震惊转身,被眼前这一切嚇呆了。


楚嵐熠头下脚上,以一个极其狼狈的姿势栽倒,惊道:“娘啊,好强的內力,痛死老……”


后面明显不是好话,被他险险阻於口中。


叶冬凌身旁是无数震惊呆滯的朝臣,她想赶过去,却是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就在此时,长丽便已经再次举起匕首,皇后慌忙后退,然宫装拖曳实在是太累赘了,她退了半晌愣是没挪后半步。


叶冬凌见此厉声道:“林千蕊,这里是皇宫,你不想活了吗?”


下意识的叫出这个陈年旧称呼,叶冬凌希望有所震慑。


然而,她的动作丝毫未停,小脸上皮肉微微晃动一下,咬牙提著狠劲儿往皇后心口刺去。


叶冬凌闭上了眼睛。


“叮……”的一声脆响之后,金属交击之声余韵绵长。


叶冬凌睁开眼睛,几乎是喜极而泣。


目之所及是一片华衣飘然,宽阔宛若高山般的背脊將皇后护在身后,烈烈翻飞的袍角飘过皇后额前碎发,像是无声的安抚。


长丽手中的匕首被挑飞,插在山河屏风边框上。


萧玉瑾目光阴沉如冰:“你怎敢伤她。”


如山川清风的男人此时满脸杀气,倜儻的风流成了九幽寒冰,凛冽如刀般的眼神刺得长丽微微眯眼。


萧玉瑾抬起剑,刺向长丽脖颈。


电光火石间,一片刀光从一个十分刁钻的角度,从左侧砍向萧玉瑾身后的皇后,长丽同时出手,掌中內力滚滚拍向萧玉瑾胸口。


萧玉瑾方才抬剑,剑势走向与那刀的轨跡相同,他来不及撤剑,硬生生挨了长丽一掌,身体借势旋转,那刀不偏不倚,正好砍在萧玉瑾肩头。


持刀之人竟是先前挟持皇帝的络腮胡江湖客。


鲜血迸溅,撒了皇后满脸,面上温热滚烫,皇后怔忪呆滯。


络腮胡一惊,拔刀而出,却因身在半空而无法改变身法,迅速坠落。


此时萧玉瑾右手中的剑,已然旋转,剑尖逆风而行,直刺那人胸口。


叶冬凌没想到还有这番变故,尖叫一声:“夫君!”


萧玉瑾本就气息不稳,方才从殿中赶来已是强弩之末,此时又中一刀,身体晃了晃,咽下一口血,朝叶冬凌摇摇头道:“小伤,无碍。”


叶冬凌却嚇得三魂七魄丟了大半,络腮胡虽然被萧玉瑾尖刺穴位,动弹不得,那边长丽却拔了发簪,朝萧玉瑾刺去。


急智之下,叶冬凌想起袖中银针,瞄准长丽穴位,用力甩出。


那针正巧扎在长丽穴道之上,定住了她的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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