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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马车智之上,叶冬凌看著气若游丝的萧玉瑾,心疼地扒他衣服。


聋儿:“王……太子,太子妃,可以走了吗?”


他本是被徐仙拉来作证的,如今证物已交,又有叶冬凌作保,拱卫司便没强留他。


连泉公公怕出什么意外,点了一队禁军护送,这队伍也算是浩浩荡荡,十分有牌面。


叶冬凌:“走吧,稳当些。”


说罢,缓缓行驶的马车挪动的同时,她也小心翼翼揭开了萧玉瑾身上一层又一层的衣服。


萧玉瑾瞅了一眼已经止血的伤口,揭开最后一层衣服的时候,他猛地抽了口凉气,眉头紧皱,像是极力在隱忍疼痛。


叶冬凌心猛地一揪:“是不是弄疼你了。”


嘴角抿成一条直线,萧玉瑾垂眸点点头,声音软糯道:“好疼。”


心揪成了一团麻花,疼痛无来由地往心肝脾肾胃里冒泡泡,她想回宫把那络腮胡子撕成碎渣。


叶冬凌:“忍著点,上了药就不疼了。”


萧玉瑾可怜兮兮地看著她,眼神在叶冬凌唇角打转转,时不时抽空在叶冬凌低头的瞬间,吻她柔软的额头。


如是再三,叶冬凌皱眉耐著性子,任他耳鬢廝磨吃豆腐。


到了要缠绷带的时候,萧玉瑾一双眼睛已经温柔的能掐出水来,见叶冬凌看向他,立刻奉上一个甜甜地笑容。


叶冬凌声音平静,扯了扯绷带:“抬起胳膊。”


萧玉瑾拒不合作,笑著委屈道:“疼。”


被伤口刺得眼睛生疼,叶冬凌绷著脸:“不许使小性子。”


“看在我是病号的份上,给点奖励好不好?”


“不好!”叶冬凌检查他的右手,右手掌心的伤口早已血肉模糊。


萧玉瑾这只右手,握过利刃,又持剑大战四方,虽然经过简单包扎,却还是伤得太重。


“冬儿的医术我相信,我这只手,一定能在您的妙手下恢復如初。”


萧玉瑾故作平静的样子让她心酸,眼中泪水无声凝聚却不曾落下,叶冬凌笑道:“就这么信我?”


“信你,无论什么时候,都信你。”他的语气宛若发誓。


“嗯。”叶冬凌点点头,强行吞下嗓子眼里的酸涩,忍著不让泪水落下,她专心清理伤口,恨不能上天舀一瓢瑶池仙露,作出瞬间治癒伤口的药来。


萧玉瑾那双丹凤眼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包扎好手上的伤口,叶冬凌凶道:“看什么看?”


“夫人生的好看。”萧玉瑾低低道。


“登徒子。”叶冬凌愤愤:“左手也给我!”


萧玉瑾疑惑看看自己完好的左手,递给叶冬凌。


叶冬凌將他两只手掌心相对,绷带直接缠在他双手手腕上,宛若捆囚犯般捆了好粗的一段,最后打了个死结。


“夫人?”萧玉瑾不解。


叶冬凌仔细端详他片刻,这廝长得丰神俊朗,美人骨相,若世上真有潘安,他定比潘安还美上三分。


上衣半褪,那一汪足可养鱼的锁骨为引,勾勒出男人身上最完美的线条,端的是凭空令人心生邪念。


说是勾魂美人图也不为过。


见叶冬凌目光痴迷,萧玉瑾低低一笑,晃了晃双手故作无辜道:“夫人想对我做什么?”


“奖励!”叶冬凌单手托起他的手臂,灵巧钻进他臂弯里,对准那微微愕然的嘴角,轻轻吻了上去。


萧玉瑾短暂惊讶之后,享受著任她施为,愉悦之感溢满全身。


然而很快他便后悔了。


香软灵蛇宛若小鹿般没头没脑的在唇齿间撞来撞去,所过之处烈火熊熊燃起,萧玉瑾浑身燥热,某处擎天而起。


萧玉瑾心中懊悔,为何要在马车里搓火。


察觉他的异样,叶冬凌脸色一红,却当做什么都没发现,从他怀中钻出来,情丝蠢蠢欲动,两人却心照不宣的没有再继续亲热。


“多大的事值得你这般煞费苦心地撒娇,方才怎么不躺皇后怀里撒娇呢?”


重新拿出一卷绷带,叶冬凌边调侃边拍他胳膊。


萧玉瑾老老实实抬起手臂,任叶冬凌在他肩头缠了一圈又一圈。


沉默良久,他老实回答:“不敢!”


“什么?”


萧玉瑾长叹道:“母后她似乎不想认我。”


他终於老实了,叶冬凌却担心起来。


连忙鼓励道:“不会的,有志者事竟成,太子你都当上了,亲生母亲怎会不认你,真心换真心,我相信你一定能打动皇后的心。”


“只是有些伤感罢了。”萧玉瑾感慨,顿了顿,他又道:“却不曾想因为我而连累了叶家和林家。”


叶冬凌不以为意:“兵权和政权都是身外之物罢了,爷爷曾说过朝堂就像一场博弈,环海沉浮他早有准备,如今扶持你上位,或许是他们三人心照不宣的结果吧。”


说到这里,叶冬凌突然想到前世,担忧道:“我有些担心萧云庆身后不可能只有那些江湖人,军中定然有他的眼线,如若不然……”


如若不然,前世叶家也不会频频败北,子弟死伤无数。


“大將军英明睿智,一旦察觉,定会处置军中蛀虫。”萧玉瑾並不担心这件事。


便是军中有萧云庆的人,一旦萧云庆被幽禁或者死亡,那些眼线也成了废棋。


叶冬凌:“希望如此吧。”


回到府中,今日府中人甚少,经过小花园的时候,见刘嬤嬤与云姨领著灵犀和冬青正在赏月。


他们的小几上放著热腾腾的元宵。


眾人连忙起身恭喜:“恭喜太子,恭喜太子妃。”


叶冬凌示意他们坐下:“你们倒是消息灵通,府里人都出去逛灯了,你们怎么不出去玩?灵犀这还是第一次在宫外过元宵吧。”


云姨:“逛过了。”


刘嬤嬤瞅著萧玉瑾惊呼:“太子受伤了?”


萧玉瑾:“太子妃已经包扎过了,无碍。”


揉了揉灵犀,叶冬凌笑道:“你自己尽兴就好,虽不在宫里,也不能委屈自己。”


灵犀甜甜一笑,重重点头。


叶冬凌看著元宵问:“还有吗,给我和太子也煮两碗来。”


“有有,老奴这就去准备。”


叶冬凌:“劳烦嬤嬤送去秋水院吧,再给你家太子准备些热水。”


站在叶冬凌身后充当背景板的萧玉瑾双手拢在袖子里,有些拘谨的站著,朝云姨行了个礼这才道:“云姨。”


看著他肩头血跡,云姨下意识的伸手拍了拍萧玉瑾的手,感慨万千道:“你是个好孩子,正如太子妃所言,凡事不能委屈自己,当年我只看你衣衫凌乱,多有磨损,还以为如德妃所言是你太顽皮所致,却不曾想……竟那般遭罪,我真是错信了德妃的贤德,眼拙至此,没有帮到你。”


萧玉瑾双手微僵,片刻后抬起左手拍了拍云姨的手背道:“云姨不必自责,都过去了。”


云姨含泪点头:“索性苦尽甘来。”


叶冬凌看著萧玉瑾的举动,眼睛亮亮的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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