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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来的东风吹过,一毛不拔的卷走了天擎深冬的风雪。


春回大地,绿柳冒出了嫩芽,处处生机勃勃。


天边最亮的那颗启明星,直到太阳光霸道的刺破云霞,依旧在顽强的闪烁著耀眼的光芒。


景安十八年,开年便是一场惊天动地的逼宫,血腥的屠杀和惨不忍睹的尸体將皇宫染得血红,仿佛上元佳节灯笼的魂魄留在了原地,红的鲜亮。


正月十六开朝,大朝会上,多年不曾上朝的大將军一身兵甲,郑重的呈上兵符,还军权於帝。


太师紧跟其后,摘下头顶进贤冠,递上辞官的摺子。


百官震惊,感慨这两个擎天之柱居然將昨日的话当真了,更震惊于皇帝居然同意了。


於是,大朝会结束之后,皇帝的桌案便被无数的摺子堆满了。


有关大將军和太师辞官一事的劝阻。


有关原太子的处置和新太子的仪式。


还有东北的雪灾,西南干旱,玄月与地阳兵防异动,江湖风浪起,朝堂不安寧,天灾人祸,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当百官忧国忧民,带著满脑子屡不清的线团急地团团转的时候,这才发现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新任太子居然没有来上朝?


“太子殿下为何不来上朝,今日乃是开年第一次大朝会,肃王和景王,甚至烈王都上朝了,太子这个正主居然没来?”


“你不知道,昨日太子受伤了。”


“啊?太子怎么老受伤?”


这话问的大家一时间哑口无言,他们怎么知道。


凡是晚宴的,必是四品官以上或者殊荣的才能参加,要么是皇亲国戚,朝廷勋贵,要么是公卿士族,影响力大,四品一下品阶不够,根本不知昨夜的细节。


早朝惯例是四品以上的才能参加,然大朝会却是每月两次,凡京官,职在六部的,都可以参加,当然,这也跟每次大朝会討论的主题有关。


若是討论军事,则兵部大小官员,必须到场,至於其他则不强求参与。


“我终於知道为何太子殿下总是受挫,正所谓天降大任於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体肤……”


“行了行了,別掉书袋子了,太师不在,咱们还是商量商量该怎么办吧!”


“皇上新立了太子,却又斩去他两条臂膀,不知道皇上心思,我们怎么商量?”


“对啊,皇上对太子究竟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啊?”


內阁愁云惨澹,苦思冥想却商量不出一丝对策,只能带著一脑门的官司静观其变。


而让百官发愁的太子却一脸饜足的躺在床上,丹凤眼中繾綣流光温柔地落在叶冬凌熟睡的小脸上。


他侧躺著,一手撑著脑袋,另一只手则是无比忙碌。


一会儿替叶冬凌清理额前碎发,一会儿柔柔的握著她的小手摩挲,一会儿又捻起她一缕发丝在指尖把玩。


两人乌发铺散,彼此纠缠融合,他握著这缕发,又不舍得这缕发丝脱离大眾,孤零零地缠在他指间,於是便又放下,將那缕发与他的缠绕在一起。


缠著缠著他便轻轻笑了。


他知道自己此时肯定很傻,可他就是停不下来。


手指又轻轻碰触了一下叶冬凌的脸颊,小心翼翼地模样生怕眼前一切只是一戳就破的泡影。


吹弹可破的小脸宛若凝脂般,柔润滑腻却没有破,萧玉瑾长长呼出一口气,脸上的傻笑就没有停过。


目光落在红肿的唇瓣之上,萧玉瑾眸中闪过一阵心疼和懊悔,除此之外仿佛有什么涟漪从心口发出,直冲小腹,他的眸中多了几分隱忍。


然他的手,却如著了魔般,描绘著她的唇,一遍一遍,不厌其烦。


“嗯……”


叶冬凌抿抿嘴,轻轻蹙眉,梦中囈语,猫儿般柔软的声音发出一丝不满,鼻腔里溢出勾人的余韵来。


萧玉瑾的手指顿时僵住,呼吸陡然重了几分。


心底里有个声音在狂啸,呐喊,一遍一遍的在他脑海里叫囂著。


他终於控制不住的吻上那漂亮的唇。


多年夙愿一朝得逞,心里的那根弦早已松成了隨风飘摇的蛛丝,什么君子自持,什么理智谨守,统统被拋诸脑后,他只想肆无忌惮的疯狂。


“冬儿,再不醒来,为夫就不客气了……”


轻柔含混的声音带著毫不客气的威胁,仿佛叶冬凌若不理他,他便真的不客气般。


无奈之下,叶冬凌缓缓松开贝齿。


萧玉瑾志得意满的闭上双眼,专注享用清晨第一个早安吻。


直到叶冬凌气喘吁吁,呼吸困难,萧玉瑾这才恋恋不舍的放开。


萧玉瑾睁开双眼,一双小手死死抱著他的脸,將之推远了些。


唇色娇艳欲滴,她红著脸哀声求道:“求好汉饶我一条命好不好,以后都依你。”


浑身如散了架般,叶冬凌感觉身子都不像自己的,完全她不听指挥。


“不好。”萧玉瑾没打算饶她,却也没再欺负叶冬凌那不堪重负的唇。


双手十分不安分地。


叶冬凌杏眼顿时水润起来,含情的大眼睛又羞又恼地瞪著萧玉瑾那似笑非笑的脸,只觉万分邪魅又可恶。


明明方才还找不到存在感的身子,突然就属於她了,叶冬凌有气无力道:“萧玉瑾,你混蛋。”


“冬儿你想哪儿去了,为夫在你心里便这般禽兽?”萧玉瑾故作无辜。


叶冬凌眨眨眼,心中羞愤,大眼睛里火焰喷涌,仿佛再说,手,你的手。


萧玉瑾无辜道:“为夫只是想查一查有否伤到冬儿罢了。”


叶冬凌含泪翻了个白眼,眼前朦朧却还是看到萧玉瑾眼中越来越热的火焰,愤愤懟道:“狡辩,不掀开被子算哪门子的查看伤势,你就是欺负我。”


泪水在眼圈里打滚,叶冬凌感觉十分委屈。


她头一次对自己当年的无知和懒怠而感到后悔,她当年为什么不练功,为什么不修炼內力,以至於现在她只觉身上压著大山一般,疲乏的无法动弹。


更是被这人肆无忌惮的欺负而挣脱不开。


萧玉瑾坏坏一笑,手中动作一顿,缓缓往外抽,他的声音宛若醇厚的酒,仿佛饮一口便缠绵在唇齿间久久不散道:“是我错了,原来冬儿希望我掀开被子帮你检查,为夫这就遵命。”


叶冬凌愣住了,不可思议地看著萧玉瑾,见他抬手作势要去掀云被,叶冬凌连忙死死抓著,脸色红成了糖葫芦。


他,他怎么能扭曲她的意思。


“你无耻!”叶冬凌羞愤欲死。


萧玉瑾笑出满口白牙,魔爪已经抓住了被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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