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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王妃愤怒道:“太子就没打算留王爷活著,因此根本没遮掩。”


鲁王抿嘴,声音虚弱:“欺人太甚。”


叶冬凌安慰道:“別生气了,还好上天庇佑。”


她的安慰太过官方,然而鲁王夫妇却是从心底里感激,他们见过太多说漂亮话却背后捅刀子的人,因此觉得叶冬凌这淡淡的语气,格外真实不虚偽。


鲁王妃想了想,握住叶冬凌的手道:“姐姐,我和王爷想过了,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以后我们就跟著你和太子,唯命是从。”


叶冬凌:“……”


这忠心表露的让她有些措不及防,受宠若惊。


叶冬凌笑笑:“都是兄弟姐妹,我们以后是该相互扶持,多多走动亲近才好。”


这份忠心,她收下了。


收下之后她有些纳闷,难道皇帝让她来看鲁王就是为了让她来收小弟的?


皇帝有这么好心?


鲁王妃心中欢喜,柔婉道:“多谢姐姐,我们终於……”


终於找到靠山了。


“嗯,我再给王爷开点新药吧,最近局势动盪,对原太子的处置尚未敲定,邻国蠢蠢欲动,王爷的伤早点好,也能早些替父皇分忧。”


鲁王妃一怔,和鲁王相视一眼,皆是感激的笑了。


这就是萧云庆和萧玉瑾的不同,萧云庆遏制兄弟冒头拔尖,而萧玉瑾则是愿意给他们出人头地的机会。


往昭阳宫通传的太监回来道:“太子妃,皇后娘娘说了,现在不想见您,让您不必去探望。”


“哦!”叶冬凌点点头:“好吧,皇后宫中可有人陪著?”


皇后经歷昨夜之事,心里怕是很难渡过那道坎儿,一个人最容易出事,叶冬凌觉得需要找个人陪伴或者开导她。


太监道:“国舅的嫡女曹黛儿,在昭阳宫照料著呢,说是国舅派人送来的,陪皇后解闷。”


“好,那我就不去了。”有亲人陪著,皇后或许也能看开些。


太监顿了顿,颇为小心翼翼道:“皇上让奴婢转告太子妃,若无事,您可以出宫了。”


叶冬凌歪了歪脑袋,看著同样疑惑的鲁王夫妇。


“是!”將药方递给鲁王妃,叶冬凌道:“拿著方子找许平开药,你亲自熬別怠慢,我先回去了,过几天再来看你。”


“嗯,我知道。”鲁王妃点点头,明白叶冬凌的意思,感激恭送。


叶冬凌则是猜测皇帝的用意,让她来看鲁王和皇后,现在又著急赶她走,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怪她多心,实在是皇帝的手段把她给嚇到了。


前方两个太医谈论著什么,叶冬凌听到蒂月二字,凝神听去。


“方才给太后诊脉,可是看了一回笑话。”


“怎么说?”


“那玄月国蒂月公主哭著闹著求太后將她赐给太子殿下为侧妃,当真是不要脸,正好太子那番话传到寿安宫。”


“是不是——太子身子碰不了女人,独太子妃是例外。”


“你怎知?”


“皇上差人来太医院问这病能不能治,然后呢,蒂月还想嫁太子吗?”


“蒂月被嬪妃们好一番嘲笑,还是皇帝派人来解了围。”


“嘖嘖,快详细说说……”


这八卦將叶冬凌短暂的从猜测里回过神来,驻足听了良久,笑得很是开心。


还敢肖想萧玉瑾,活该她被人嘲笑。


然而回到玄王府,叶冬凌看著大门前热闹的景象,叶冬凌头疼了。


管家顶著巨大压力,將蒂月公主和传旨太监拦在府外。


管家:“不是小的不让公主入府,实在是家中主人主母都不在,没有管事的人,小的不敢做主啊,已经派人去寻找主人主母了,请公主稍等。”


蒂月公主双手环抱,冷哼道:“皇上亲自下旨让我住在府中与太子哥哥亲近,他们来不来我都要住进去,你这么不长眼色是不是找死?”


管家苦著脸连连拱手作揖,却不开门,不让路。


“嗡”的一声,叶冬凌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她脑子里炸了。


她终於明白皇帝为何让他去看鲁王和皇后,感情只是想让她在宫里多呆一会儿,方便蒂月进府。


她气得胸闷不已,感慨还好管家顶事。


因为管家太顶事,蒂月进不了府,皇帝便让她赶快出宫,好让她以主母的身份迎蒂月入府。


如此一来,名分可就不好说了。


叶冬凌怒火中烧,入府?哼,想得美。


“白丑,你去將楚嵐熠叫来,让他给我好好看守王府大门,並把这疯女人赶出去。”叶冬凌直接吩咐。


楚嵐熠风流不羈,霸道强横,是个软硬不吃的性子,正適合收拾蒂月公主这样的跋扈之人。


两强相遇,就看谁硬的过谁。


白丑:“是!”


未见身影,只闻其声,风声微紧,白丑的身影已经去的远了。


看了看热闹的大门,叶冬凌觉得自己在这儿呆著不太好,正想四处逛逛,忽看到聋儿身上手上大包小包的东西,鬼鬼祟祟的从角门出来。


叶冬凌的车停的不远,让白英將他叫来。


聋儿本是名医之后,然经歷换子之事,他不愿恢復川穹本名,仍以聋儿自称,决意要与之前了断。


然他在京中也没什么朋友,怎会作出这种鬼祟之举来。


聋儿坦然站在车下,见礼道:“见过太子妃。”


叶冬凌疑惑瞧了瞧他身上的大包小包,好笑问:“你这是做什么?搬家吗?”


聋儿摇摇头,声音有些沉重道:“太子妃先前接生的那对龙凤胎家里出事了,他们一家人都感染了风寒,缺医少药,无衣无食,我不会治疗风寒,先会府中取些东西,准备去药堂请大夫治疗,这些都是些衣物都是刘嬤嬤和云姨帮我整理的,太子妃別生气,我不是要走。”


叶冬凌心中一凌,眉宇间忧色弥漫:“都感染风寒?孩子呢?”


没等聋儿回答,叶冬凌朝他招招手道:“上车,我去诊。”


聋儿心里一热,又觉不妥,訥訥道:“两个孩子无事,但他们家人都感染风寒无人照顾,许是普通寒症,怎能劳动太子妃……”


“囉嗦。”叶冬凌有些急,那毕竟是她亲手接生的孩子,一对罕见的龙凤呈祥。


马车缓缓行驶,聋儿道:“太子妃,其实药堂也缺药,若非如此我也不会回府里拿,不仅仅是咱们的药堂,整个京城都缺那三味药。”


叶冬凌问:“什么?”


“麻黄,桔梗,陈皮。”


叶冬凌的心猛地一沉。


这三味药很早之前黄伯就告诉过她,长丽將之运走了,后来叶冬凌补上了一些,看来补的远远不够用。


长丽为什么要將这三味药运走她还没查出结果,后来事多便放下了,然而此时这般境遇,她没来由一阵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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