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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半夜,月上中天,柔和的月光如水无垠,穿过敞开的窗,洒在床边,不曾点灯的房间里漆黑一片,谁说只有阳光能照亮房间。


月光同样也能,且比阳光更加温柔繾綣。


叶冬凌再次被折磨的散架,脑海里一团浆糊,气力衰竭地喘息著,假装气呼呼的给萧玉瑾一个背影。


萧玉瑾远远没有达到饜足的地步,他仍很精神,耐著性子等叶冬凌恢復气力。


一双手不老实地在叶冬凌身上游走,漆黑的眸子映著无垠月光,亮的摄人。


叶冬凌气呼呼道:“把你的爪子拿开。”


她声音故作沉冷,然而方才的曖昧余韵未消,声音沙哑嫵媚,没有任何威势可言,反倒是容易惹火。


“冬儿,方才是你先欺负我的。”


萧玉瑾厚顏无耻地翻旧账,声音里带著软糯可怜的委屈,越发將叶冬凌气得咬牙切齿,身上的痛都因此缓冲了。


从来知道这廝腹黑记仇且有仇必报,她之前明明很小心,生怕得罪这廝。


这些日子他温和了许多,纵然叶冬凌作妖他也没报復过,因此叶冬凌胆肥了。


却没想到这廝突然恢復本性,报復来得如此措不及防,叶冬凌难以承受。


转念一想这廝竟然用如此方法报復自己,叶冬凌杏眼渐渐凝聚出水汽来。


她扯著被角,轻轻贴在眼睛上,感受著水汽缓缓被吸入被子的感觉,只觉得自己万分委屈。


至於为何委屈,她也不知道,就是觉得委屈。


敏锐察觉她的小动作,萧玉瑾的手骤然顿住,这腹黑小气的男人不去安慰怀中女子,反而对簿公堂似的讲理道:“方才冬儿欺负我时所问的问题,可是明明白白告诉为夫,可以欺负夫人呢?”


他也很委屈。


“我什么时候说过,明明是你记仇,跟我还记仇,哼。”叶冬凌像是被点燃的火药,一定要条分缕析出对错来。


萧玉瑾道:“夫人问我做错了什么,我说不该欺负夫人,冬儿还记得是怎么回答的吗?”


他挑挑眉,强行將叶冬凌的身子翻过来,伸手捧著她的小脸,拇指轻轻摸索著那双微红的杏眼,水光將眼中的迷离冲散,之余三分疑惑,七分娇羞。


叶冬凌回答的是什么?


她微微一怔便记起,她说回答错误。


这话不是明摆告诉萧玉瑾,来欺负她吗?


可当时她只是隨口一说,想借此来欺负萧玉瑾来著。


萧玉瑾见她想起,一本正经地温声道:“为夫只是在执行夫人的命令罢了。”


叶冬凌瞪他。


什么叫现世报,这就是,而且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竟然是她自己。


叶冬凌惆悵,良久之后,在萧玉瑾跃跃欲试的眸子,猛地坐起身来道:“起床,我要去见长丽。”


这逃避的藉口很不合时宜,然这却成了叶冬凌的救命稻草。


眨了眨眼,丹凤眼中划过一抹失望,又渐渐晕满试探和请求,食髓知味道:“天还早呢,再给我一次好不好,冬儿,我保证不弄疼你,冬儿……”


叶冬凌毫不犹疑地將他踹下床。


“冬儿,你怎能如此无情。”萧玉瑾不得已站在床边,突然想起了什么,凑近叶冬凌,並未有太过逼近,问道:“冬儿你现在还有力气去拱卫司吗?”


瞧那眸中挑衅,恨不能將她吞食的火热眸子,叶冬凌恨恨道:“还好。”


她的身体很奇怪,似乎自从有了药田之后便恢復的很快。


每次重伤进入阴阳界之后,她的身体便会如在瑶池仙境浸泡过般,每每只需休息片刻,便身体轻盈,充满了力量。


有时候她甚至会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像人,像传说中起死回生的太岁。


萧玉瑾默然半晌,丹凤眼中划过不甘之色。


叶冬凌皱眉看著他。


萧玉瑾凝神半晌,郑重地掷地有声道:“为夫一定会加倍努力,爭取让夫人……”


不知道萧玉瑾心里的小九九,叶冬凌疑惑道:“什么?”


“爭取让夫人下不了床……”萧玉瑾发誓般,將此事当作人生头疼大事。


书里不都说女子经事之后都会身娇力弱,任人摆布吗?为何叶冬凌还有力气踹他。


他深深自责,定是他功夫不到家。


叶冬凌凝眉片刻,不顾娇羞,嗔怒道:“滚……”


滚是不可能滚的,萧玉瑾轻轻吻了她光洁的额头,而后轻松愉悦的抱起叶冬凌,霸道非常得亲手为她穿衣梳洗。


见他终於正经了,叶冬凌十分感慨,还好这廝知道收敛,如若不然,她会被逼疯的。


清风徐来,卷著从天而降的寒意,明月散发著千古不变的柔和光芒,照拂所有熟睡的生灵。


萧玉瑾抱著叶冬凌,漆黑的身影在触手可及的月前留下一抹残影,便迅速穿过无数屋舍,望皇宫方向而去。


若说此时还有哪里彻夜不眠,除了花街柳巷,便是拱卫司地下。


因逼宫一事牵连甚广,抓获眾多党羽,因此,方才到了拱卫司大门,便听到无数阴森鬼唳般淒惨的嚎叫,穿过厚重的地板溢散在美丽的月光之下。


拱卫司的晚上,地面之上是没有人的,今日却有身穿飞鱼服的守门士兵。


见两人落下,两位飞鱼服並不怎么惊讶,而是对视一眼,声音冷冰冰地问:“太子殿下,太子妃,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萧玉瑾道:“父皇让孤主查逼宫一案,孤来与徐秀有事商量。”


叶冬凌眨眨眼,她还以为萧玉瑾要动用他自己的心腹,悄无声息的入詔狱查问呢,谁知却是这般光明正大。


飞鱼服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入內稟报。


片刻后,徐秀和一个老者迎了出来。


叶冬凌一愣,眸中疑惑。


“属下参见太子殿下。”两人齐齐行礼。


萧玉瑾点点头,颇为以外道:“没想到竟能劳动陆通大人亲自来迎。”


老者摇摇头,不苟言笑道:“太子抬举了,太子殿下蒞临,属下自当亲自迎接。”


叶冬凌睁大了眼睛,他就是陆通,为什么陆通跟徐秀长得那么像,再仔细看看,发现徐仙跟他俩长得也很像。


萧玉瑾摆摆手,拱卫司只属於皇帝,他可没將这事当作理所当然。


“不知殿下携太子妃一同来此,所为何事?”徐秀看向叶冬凌,表情似乎有些奇异。


叶冬凌道:“我想见见长丽,问她些话。”


徐秀当即拒绝:“不可。”


態度之坚决,令在场眾人纷纷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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