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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围了过来,一幅看好戏的兴致勃勃。


感慨顾曼曼胆大包天,竟然道德绑架的如此有水准。


三王党更是恨不能亲自添柴煽风。


叶冬凌妒妇之名远播,满京城谁人不知,当初她不能生育时,尚且不允许玄王纳妾,只因玄王去了一趟翠云楼便亲自上门抓人,凶悍的紧。


据传玄王喜欢上了那个叫含玉的姑娘,最终叶冬凌请出叶家和林家,那含玉终究没进玄王府大门。


后不知何故香消玉殞,还被叶冬凌一把火烧成了灰,连骨头都敲碎了碾成粉末,做成药丸子羞辱。


这顾曼曼从前也是名门闺秀,清高自持,不少男人艳羡她的容貌舞姿而不可得,如今她却自甘下贱,嫵媚勾人,少不得让人生出轻慢凌辱之心。


萧玉瑾和叶冬凌的脸同时黑成了锅底色。



三楼廊边站著几个人,饶有兴致地看著热闹的中心,眼底尽是寒烈的杀意与算计。


叶冬凌一脚踢在顾曼曼肩头,看著那双爪子终於离开萧玉瑾的一角,她这才心情舒畅了几分。


“顾小姐请自重,眾目睽睽之下,满厅名门之后,你这般自轻自贱,岂不墮了祖上清名?”


叶冬凌称她为小姐,这是富贵人家的女儿才有的称呼,此时这两个字,无异於羞辱。


顾曼曼宛若孔雀开屏般摔倒,满身小花撒了一地,淒然无助的表情令在场之人心生怜惜,然她那双眸子,却是直勾勾看著萧玉瑾,瞳孔里满是渴慕。


“以前怎么没看出顾小姐这般不要脸。”


“羞於与她为伍。”


“真想一亲芳泽,那滋味肯定……嘖嘖……”


眾人愕然片刻,看著那想一亲芳泽的少年,女子们嫌恶躲避,男子们则是围拢上来,对顾曼曼评头论足,兴奋异常。


段书之子段延打断眾人的议论道:“诸位公子莫要起哄,心蕊姑娘虽沦落红尘,却自洁自爱,痴心太子殿下並不是什么错,大家何必伤她。”


叶冬凌挑眉:“段公子若喜欢,不如带回去享用。”


段延虚心谦让道:“心蕊姑娘喜欢的是太子,在下怎能夺人所爱,更何况这也是景王的意思。”


“景王?”叶冬凌冷哼,正题来了。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三王对萧玉瑾的打压是先从一个女人开始的。


段延很是自豪道:“景王外家乃是勋爵之家,又是最大的皇商,便是犯官之女也可买下享用,景王听我父亲说明心蕊痴恋太子,有心想让,只要殿下喜欢景王便买下她送殿下品尝。”


他这番话,儼然一副对景王忠心耿耿狗腿子模样,可叶冬凌却听出几分弦外之音。


段延自豪,是因为他父亲几句话就可以改变景王的想法。


是啊,景王人傻钱多,耳根子又软,喜欢爭强好胜却没什么城府,一旦被人挑起野心便极好控制。


段书选人的眼光不错,只是不知他目的为何。


难道只因为看不惯萧玉瑾吗?


顾曼曼爬起来,满目希冀地看著萧玉瑾,秋波飞溅,却没得到任何回应。


萧玉瑾摇摇头:“很不必景王费心。”


这么大的慈善,便是为了给他塞个女人?萧玉瑾眉头蹙著,很是茫然。


这女人身上究竟埋了什么秘密。


“太子殿下,少女怀春乃至情至性,美人恩情怎能辜负。”兵部一个圆圆的六品小主事拱手上前,似乎很想成全这壮风流韵事。


萧玉瑾目光冷彻:“兵部本该一心筹备军资,不也辜负父皇信任,转投肃王以谋私利?”


小主事神色一凌,大义凌然道:“男子汉生於世间,应保家卫国,建功立业,自四国之战已经过去十七年,军中之人晋升何其艰难,如今玄月和地阳虎视眈眈,皇子之中只有肃王能上战场率军杀敌,带领將士们保卫天擎江山,光宗耀祖,怎是私利。”


他越说越激愤,言语上多了些不恭和戾气:“太子殿下如此说,將那些战场廝杀的將士们至於何地,將叶家至於何地?”


牵扯到叶家,叶冬凌忍不住讥讽道:“你是哪个?上过战场吗?我叶家功成身退,將士们也都挣得了自己的荣耀,他们心中的大义岂是你这种连战场都没去过的胖子所能侮辱的,兵部那些只知道纸上谈兵的蠢货也配与戍边將士相提並论?可笑之极。”


小主事哑口无言,脸上並不算肥的肉微微颤抖。


叶冬凌翻了个白眼:“殿下说的是兵部,你倒会给自己脸上贴金扯上叶家,不过你想借肃王的势头一飞冲天,也得恒量一下自己的本事,別自己飞不起来,反倒將肃王也给拽下马。”


这话还是讽刺小主事肥胖。


在场眾人哄堂大笑。


小主事涨红了脸,旋即咬牙道:“下官不过是劝太子殿下及时行乐,竟惹得娘娘如此不快,下官的错,还请娘娘恕罪。”


“一个小小贱奴,竟然得鲁王和肃王青眼相护,不知有何妙处?”说著,叶冬凌蹲下身来,伸出食指挑起顾曼曼的下巴,仔细打量一番,轻蔑道:“本是名门贵女,竟如此不顾脸面,算了,羞辱你一个不要脸的也没什么意思,太子处置吧。”


顾曼曼本已被羞得面色惨白,骤然听到这话,又提起了几分精神,看向萧玉瑾:“殿下……”


萧玉瑾冷冷看著顾曼曼,轻飘飘的声音夹杂著穿透人心的內力:“不知廉耻!”


前所未有的羞耻席捲全身,顾曼曼感觉那无数道眼神宛若一只只爬虫,钻入她的肌肤,佔据她的心,她恨不能立刻找条地缝钻进去。


叶冬凌一愣,被倾慕之人评为不知廉耻,当真是灭顶般的打击。


萧玉瑾朝叶冬凌伸出手来,將花环拿走,隨手一扔,那花环落在一个青年头顶。


“她是你的了。”


那想一亲芳泽的少年一愣,隨后欢呼一声,朝萧玉瑾拱拱手道:“谢太子殿下赏赐。”


叶冬凌疑惑:“怎么就是他的了?”


“娘娘应是不知,这是花馆的规矩,有新花摆上,这花自然是谁摘下归谁,当然,摘花之资在下会补上的。”那少年连忙解释。


杏眼微睁,叶冬凌看向萧玉瑾:“殿下很懂规矩呀。”


萧玉瑾瞪那少年:“俞长乐,只你懂得多,你若真心喜欢她,孤明日入宫求父皇一道恩旨將她嫁你为妻可好?”


“哈哈哈哈……”眾人幸灾乐祸地笑起来。


俞长乐苦著脸,连连告饶:“殿下饶命,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


眾人哄笑中,顾曼曼从地上爬起来,不忍屈辱道:“殿下竟这般绝情,既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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