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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叶冬凌惊喜万分:“哥哥怎么来了?”


林家大哥哥走上前,揉了揉叶冬凌的脑袋道:“太子將此事交给我,条件由我来提。”


叶冬凌一愣:“你提?”


林家大哥哥先前也是在內阁的,做一个小小的翰林,如今太师自动退出,他便也退出內阁,在大理寺谋了个主簿的职缺,核查刑狱,並非要职。


为何萧玉瑾会將大哥哥这个看起来已经跟朝政毫无牵扯的人,拉出来託付重任。


难道……


叶冬凌想到一个可能,心中顿时大定。


林家大哥哥林熠轻轻点点头,这才松开叶冬凌,朝摄政王等人行礼。


他一身风华,宛若泽世明珠,芝兰玉树,温润如玉,这京城世家公子论凤仪,便是萧玉瑾也不如林熠超然的风度涵养。


他这模样,一看便是书香世家养出来的,不卑不亢,有条有理,无论是发怒还是爭吵,都如滴水穿石,温柔如水的。


林熠:“在下林熠,见过摄政王,景王,状元公。”


摄政王回礼,他已经收敛了那示弱的神色,继续恢復生人勿进的冷漠凌厉:“久闻大名,不知林公子可否承担得起这提条件的重任。”


温雅一笑,林熠道:“自然担得起。”


他反客为主,对眾人道:“请坐!”


景王感觉自己这王爷身份似乎没什么用,不满道:“怎么你最后来,反倒像是这里的主人?”


林熠在摄政王和景王坐下后,坐在落知秋身侧,一展衣袍轻摆,风雅与高贵並存,他浅笑道:“论亲,我是太子妃表哥,此事既然需要表妹出手救人,我自然要出一份力,论理,我是太子派来的……”他顿了顿道:“你便当属下或者管事吧,与各位相比,自然需替主人待客。诸位无需客气,此虽不是朝堂,然所说一切,一旦达成,天擎朝堂皆认可。”


“管事?主人?原来你们林家早就跟太子勾结,还说什么保持中立,哼。”景王很会抓重点,莫名其妙一句话只为发泄心中不满。


林熠眉宇轻扬:“林家得势时,从未涉足皇储挣权,今日落魄,只我一人效忠,何谈勾结,景王爷,岂不闻勾结皆在暗中?”


他意有所指,当初景王与段书暗中勾结降灾的事尚未处置,景王心中一凌,当即闭嘴。


俏皮一笑,叶冬凌几乎要给哥哥拍手叫好,一来就挫了两个人的锐气。


“好,就如哥哥所言,我一个妇道人家,本就不懂这些,还是哥哥想的周到。”


林熠的存在,便是让今日的私谈,成为正儿八经的两国谈判。


这谈判一旦双方签名印章,便是国政,其重要意义不可小视,叶冬凌有些紧张。


无端凝重几分,叶冬凌道:“摄政王若想让吾救人,且是两人,需得拿出诚意来。”


秦三淡然摇头:“不必救我,太子妃只需为本王母妃诊治即可。”


被叶冬凌叫破长辈身份,摄政王也不隱瞒,並有舍身救母的决心。


叶冬凌心中一动,这秦三纵然谋划策动,说到底都是为了母亲,她揉了揉肚子,突然心生怜悯。


她正心软,秦三幽怨道:“本王身上这毒,既是太子妃亲自下的,我相信太子妃不会轻易让我死,对吧!”


叶冬凌狡黠笑笑:“你说得对。”


秦三嘴角勾起,冰冷的脸上诡异的笑令人心惊肉跳:“想来是菜市口本王的举动令太子妃不爽,小施惩戒,每日子时疼上一两个时辰而已,本王生受了便是,只要太子妃为本王母妃解毒,本王寧愿疼一辈子。”


叶冬凌挑眉,这人说话总是挖坑,这还没怎么呢,他又那孝心道德绑架,不过她却摇摇头:“恐怕要让摄政王失望了,摄政王喜欢受苦可以找些別的乐子,吾可没折磨人的嗜好。”


眾人听得云里雾里。


秦三茫然,这是他第一次猜不透人的心思,於是虚心求教:“太子妃既不是报復,却是为何要对本王下毒手?”


叶冬凌突然笑了,目光灼灼地盯著秦三,杏眼蹦射出略显兴奋的光芒,那眼神宛若刀子般,在秦三身上一遍遍刮过。


秦三陡然打了个寒战,他曾经希望叶冬凌这双睿智灵动的眸子里有他,然如今这双眸子却让他毛骨悚然。


仿佛在叶冬凌眼里,他不是个人,而是个……死物。


千军万马中尚能泰然自若的摄政王生平第一次心底骇然,不自然问:“太子妃……什么意思?”


叶冬凌没有收敛捕获猎物的眼神,笑道:“我是新年夜宴下的毒,天枢已经死了,养在他身上的蛊没活,你身上的,时隔六个月,成长的很好。”


她没说她的目的,然而一个“蛊”字,將在场所有人嚇得汗毛倒竖。


秦三:“你给本王下蛊?”


景王:“什……什么蛊?”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落知秋和林熠对视一眼,若有所思。


叶冬凌敛了捕猎的眼神,高深莫测道:“告诉你也无妨,你身上的蛊,是解令堂身上之毒的药引。”


眾人:“……”


秦三面色阴沉,宛若酝酿著暴风雷霆:“当初太子妃给皇后解毒,並未用到药引。”


叶冬凌揉了揉下巴,笑道:“你不信?呵呵!令堂若如母后般治疗也可,解毒之日,便是她辞世之时。”


秦三浑身一震,不信!


“或许你若舍得用虎狼之药,令堂能多活一天……”


秦三:“什么虎狼之药?”


叶冬凌没好气道:“別急著打断我的话,所谓虎狼之药,服用之后会有一天活命时间,死状却十分……万分淒惨。”


秦三几乎是怒吼:“这不是解毒,这是害命!”


叶冬凌翻了个优雅白眼:“不是害人,是给你们母子一个说话的机会,如若不然,令堂便只能长眠到死。”


在场人全部静默,所有人都看向秦三。


秦三母妃听说只是个无意中被宠倖的宫女,后来母凭子贵,却是表面上风光无限,背地里被地阳皇后,嬪妃等无尽折磨,生不如死。


这女人是个善良慈爱的,死也要护著儿子,用生命护著,却终有一天秦三即將建府之前,她被人暗害,中毒昏迷,这一睡,便是三年。


一边是血浓於水的骨肉,冰冷皇宫里唯一的血脉温情,一边將会是苛刻的条件。


秦三將会怎么选?


叶冬凌问:“所以你要如何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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