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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语无伦次:“还有三个多月,孩子就该出生了,到时候哀家这禁足也该结束了,哀家一定要第一个看孩子,沈先生诊断的,是断然错不了的,双胎,哈哈哈哈,感谢真人老爷,这么多年没给哀家一个重孙子,这一给就给俩,好,太好了,我明天就开始吃素,为两个孙子祈福。”


叶冬凌也被感染的笑出声来:“多谢姨奶奶疼爱,我先替孩子谢谢您。”


太后经验老道,给叶冬凌传授了许多养胎知识,晚上如何睡觉更舒適不累,多吃什么少吃什么,如何如何林林总总,叶冬凌听得直打盹。


太后瞧出她渐渐神思不属,便停止胎教轰炸,转而让徐嬤嬤拿出一个名册和一篮子卷好的画卷来。


叶冬凌抬眸:“这是什么?”


太后將名册递给她,並让两个宫女侍奉在侧,叶冬凌看到谁的名字,便展开谁的画卷。


叶冬凌有些纳闷地打开名册,看著那画卷上的姑娘一个个颇有些眼熟的意思,不由愕然:“她们……怎么了?”


太后右手支撑著下頜,瞥了一眼叶冬凌,那眼神竟是三分宠溺,七分羡慕:“这些都是昨晚在东宫,跟在皇后身边对你冷嘲热讽,不分青红皂白出言詆毁的贵女,太子昨日比你看的多,耳边听的污言秽语更多哦,他不能直接对这些贵女动手,便想了个损招。”


叶冬凌看看册子,这名册做的十分精巧,怎么看都像是要荣耀加身一般。


“想不明白吗?那小子想了一个晚上,上了两道摺子,第一道是给皇上的,他將玄王府改成了太子行宫,三日后便要搬回行宫居住,美其名曰,体察民情,更快更方便的瞭解百姓民生,也方便给摄政王和云妃治疗,皇帝允了。”


叶冬凌眼睛亮了亮,心中稍感欣慰。


太后继续道:“第二道摺子他先来我这老婆子处求了懿旨和恩典,將这昨夜侮辱你的贵女们名册送来,言,三年选秀之日要到了,然天擎天灾人祸不断,皇帝体恤百姓,停了这一届的选秀,將这份殊荣赐给百官,辱駡你的贵女们,都要嫁给皇帝,给你做后娘了。”


太后一句民家粗话让叶冬凌呆若木鸡。


她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手中册子,这里面小姑娘的年龄可大多都跟她差不多,有些比她还小,一个个长得钟灵毓秀,花骨朵一般的年纪。


叶冬凌没看错的话,这些贵女可都是倾心萧玉瑾的。


萧玉瑾这摺子也太……绝了,將喜欢他的女人全都送给他爹,这不仅是给贵女们添堵,也是给皇后找事做,更是给皇帝添麻烦。


这……简直了!


叶冬凌头脑发懵:“……所……所以呢?”


太后:“什么?”


“然后呢?父皇答应了吗?”这样的摺子,亲儿子给爹找小妾,正常男人都不会同意吧。


太后笑道:“皇帝答不答应无所谓,后宫的事,哀家做主。”


叶冬凌咽了咽口水,感觉十分精彩又十分刺激是怎么回事?


她在期待什么?又再感慨什么?


太后曖昧看著叶冬凌,缓缓点头:“懿旨已下,一月之后,贵女们便要入宫,哀家先斩后奏,皇帝只能下旨附和。”


叶冬凌一下子精神了,感觉比吃了金丹妙药还要令她兴奋。


“呵呵”笑了两声,叶冬凌不可思议道:“没想到太后您也跟著胡闹。”


太后替萧玉瑾说情:“冬儿,男人需孝敬父母,为江山百姓或许没有那么仔细的心思,有时候若生了嫌隙,咱们做女人的,自然要贴心些,且我看小六对你,可是掏心掏肺的宠著,你呀,知足吧。”


叶冬凌点头,她一直都是知足的。


太后:“他能为你做到这些,你別生气,我看他来的时候心事重重,像是霜打的茄子,你一会儿回去跟他好好说说话,切记大將军的一句话,有事一定要说开,明白吗?”


叶冬凌点点头,含泪笑道:“我知道,我没生气。”


她只是对於皇后,有些无奈不甘又无力罢了。


太子册封大典当夜发生的事,对皇后来说影响还是很大的,虽然在太子的再三恳求下,皇帝只治了哥监管不严的罪,削减用度,裁撤宫女太监,整个昭阳宫富丽堂皇有之,尊贵优雅有之,却唯独没了热闹的气势,显得冷冷清清的。


入了昭阳宫,皇后盛装打扮端坐凤椅之上,眉宇间仍透著盛气凌人,居高临下的气势。


叶冬凌深呼吸一口气,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照常拜见:“臣妾参见母后,母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丹凤眼上挑,皮笑肉不笑道:“起来吧,你身份尊贵,本宫受不起。”


嘴角抽了抽,叶冬凌也不委屈自己,缓缓起身,笑著道:“母后说笑了,天下最尊贵的女人,除了太后,便是您了,您自然受得起。”


皇后:“你是来看本宫笑话的吗?”


叶冬凌装傻充愣:“母后说什么?臣妾听不懂。”


“好啊,你听不懂,本宫便让你听懂。”皇后站起身来,压著缓慢的步子,一身珠翠叮当作响,然沉闷的金玉相击碰撞出的是十分压抑的声音。


她几乎是一步一顿,每一句话都是咬牙切齿地:“本宫的疾风,是你送给摄政王的,如今他已遭车裂,你满意了吗?那是跟本宫三十多年的心腹。”


叶冬凌怔了怔,她当时吩咐紫渊堂將疾风送给摄政王,是要震慑后者,她知道摄政王跟降灾勾结的事,以此来看他的反应。


倒是没將皇后放在心里,或许是从心底里觉得皇后看不清朝政,无需担心她会闹出什么吧。


而如今她发现自己错了,任何人遇到自己在意的人,也会发一发火,动一动气的。


长叹一声,叶冬凌无奈道:“是,我的人將疾风送给摄政王的,因为他是擼劫摄政王的刺客,但您知道臣妾得到疾风之前,疾风是被谁伤了吗?”


皇后目光锐利,仿佛要將叶冬凌身上盯出两个洞来,恨不能戳两刀才解恨。


叶冬凌自问自答:“是摄政王和降灾的人,他们同时围追堵截疾风,渊明的人便是不出手抢人,疾风也活不了。”


皇后显然是不知道,锐利的眸子微微有些困惑。


不在装傻,叶冬凌冷笑自嘲:“臣妾也不知道究竟做了什么,让您这般恨我,为了栽赃陷害我,居然招惹降灾和摄政王,母后,是我当初那三次倾力解毒救错了吗?还是我干了罪不可恕的事,让您不顾国朝安危,也要將我置於死地?”


皇后一怔,而后雍容的面色突然狰狞起来,仿佛囤积了多年的怨气一招爆发,她声音尖锐如夜梟刺耳:“你娘抢走爱的人,抢走我的丈夫,你现在又抢走我的儿子,你……你,你们都是妖精,妖孽,滚,我不想看到你,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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