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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冬凌犹自没心没肺的大快朵颐,萧玉瑾心中不由生出几分缠绵的幽怨来,恨不能不顾一切也大快朵颐一次,然那肚子实在令他心惊。
咽了咽口水,实在忍不住,萧玉瑾凑近叶冬凌,一口將她手中的鸡腿抢走,扬眉吐气似的吻了那油脂四溢的美味香唇。
叶冬凌受惊的兔子般小小挣扎,萧玉瑾轻声道:“就亲一口……”
像是醉人的曼陀罗陡然盛开,声音里夹杂著令人著迷的蛊惑,情不自禁的,叶冬凌停止了所有挣扎。
缓缓闭上杏眼,感受著萧玉瑾小心翼翼抚过她圆滚的肚子,生怕她有丝毫不適,便是亲吻也小心翼翼,温柔繾綣,只片刻,叶冬凌松了心神,她加重了力度,坏心的往萧玉瑾身上压,萧玉瑾捧著她圆滚滚的肚子左支右絀。
宛若置身冰火两极,一边是繾綣曖昧的享受,一边是惊心动魄的担忧,萧玉瑾简直不敢相信这只是简简单单一个吻。
是甜蜜也是煎熬。
“殿下,地阳三皇子到了。”
一个声音突然打断不停冒著粉色气泡的房间里旖旎的气氛,许翰林领著秦三等人站在房门外,往房间里探头探脑。
叶冬凌受惊兔子般猛地抬头,正襟危坐,敛了满脸的娇羞道:“那个……今天还要给秦三解毒呢。”
言下之意是亲完了。
甜蜜与煎熬同时结束,萧玉瑾不甘的看向门口,嘴角卷起欲怒未怒的尷尬弧度,眸中杀意却是一闪而过。
没等叶冬凌和萧玉瑾回答,许翰林居然带著人直接推门而入。
白苏一直没听明白两位主子在討论什么,只觉得两位的脸红的有些可疑,愣怔间没来得及堵门,主要是也没想到居然有人如此无礼不经召唤便直接推门而入,她赶到门口的时候,许翰林的脚已经踏进来了。
叶冬凌与萧玉瑾对视一眼,眸中同时闪过一抹不悦。
自从许翰林上次在烈王府表示要跟隨萧玉瑾,便不再是翰林院的人,然来到东宫,眾人还是会尊称他一声许翰林。
对於许翰林这直接將客人领到后院的行径十分不悦,不经召唤隨意踏入主母华庭的行径更是心生厌恶。
然他身后秦三已经进来,两人便没有发作。
秦三形容有些憔悴,面无表情的扫了两人一眼,拱拱手道:“时辰到了,太子妃可还记得我们的约定?”
叶冬凌点点头,很爽快道:“记得,秦三公子既然完成了我的要求,我必言出必践,白苏,几日前让你收拾出来的房间,可有按照地阳国规格添置装饰?”
白苏恭敬点头:“已然全部准备好。”
扫了一眼满桌残羹剩菜,叶冬凌起身做请道:“走吧,请秦三公子將云妃一起,暂住明月居。”
“明月居?很雅致的名字。”只是不像地阳国该有的风雅。
叶冬凌“呵呵”道:“明月居距离秋水院比较近,来往诊治方便,秦三公子若不喜欢这三个字,大可自己领取一个。”
眸子一亮,秦三公子重复:“明月居离秋水院近,比无妄楼近?”
叶冬凌不明所以的点点头:“嗯!”
怎么感觉秦三有些兴奋的样子,这有什么兴奋的?
秦三手中摺扇轻摇:“甚好,甚好。”一双漆黑的眸子,光芒闪烁著不断挑衅地看向萧玉瑾,似乎在炫耀。
萧玉瑾嗤笑一声道,揽著叶冬凌的腰,傲然道:“嗯,甚好,我夫妇二人从未分房分院,明月居就在秋水院隔壁,秦三皇子若是遭了难,孤也能搭把手,不是吗?”
眼睛突然睁大,秦三不可思议地看著萧玉瑾,仿佛拼命想从萧玉瑾那淡然的脸上找出说谎的痕跡,却是无跡可寻。
良久,他仍是不確信道:“你们一直睡在一起?”
叶冬凌嘴角抽了抽:“……”这话问的,仿佛他们不该睡在一起。
叶冬凌看向萧玉瑾,眼神询问,光明正大的夫妻,睡在一起有什么问题吗?
萧玉瑾摇摇头,没问题!
於是两人同时看向秦三,四只眼睛两张脸都在询问,有问题吗?
秦三嘴角抽了抽,没问题?
他朝萧玉瑾悄悄竖起大拇指,暗戳戳努努嘴道:“憋的辛苦吧。”
萧玉瑾谦虚:“无妨无妨。”
叶冬凌:“嗯?你们在说什么?”
两人同时转过头,异口同声,声音冰冷:“没什么!”
到了明月居,云妃已经提前被送了进来,叶冬凌站在床前,看著眼前形容枯槁,面色黢黑的女人,心中感慨万千。
云妃头发稀疏,若不仔细看,甚至无法看到她的呼吸,几乎以为床上躺著的是死了很久的尸体。
这形容,曾经的音容笑貌被岁月无情揉碎,没了昔日的柔婉嫺静,倾城美色都消耗在无尽的时光里。
秦三拉起云妃干枯的手,轻轻搓了搓那干枯如柴的手背,抬眸问叶冬凌,眸中是及不確定的惶恐:“还能……能吗?”
叶冬凌伸出三指搭在云妃手腕上,敛了满脸复杂。
秦三定定的盯著叶冬凌,仿佛要將叶冬凌沉默的脸皮撕开去看透她的內心般,一眨不眨。
闷热的下午总是热的令人焦躁,搭配上片刻不歇的蝉鸣简直躁得令人坐立不安,秦三眼睛睁得生疼,心也跟著发颤,却还是不敢转开眼,定定地看著,不敢问,不敢催,不敢胡思乱想。
地阳国生杀予夺,杀人不眨眼的摄政王殿下,驯顺渴慕的眼神,像跪在庙里求神赐下恩典的信徒,只差给叶冬凌多磕几个响头。
叹了口气,叶冬凌松开了手,面色黑沉地抿嘴不语,並缓缓在床前踱步,小脸上写著四个大字“一言难尽”。
秦三的心被揪起,嘴唇囁嚅好几次才下定决心问:“太子妃,如何?”
叶冬凌骤然转身看著他,秦三的心猛地一跳。
叶冬凌道:“七成把握,今夜子时我来给你和令堂诊治,你准备好。”
听到有七成把握,秦三的心情很好,纵然他近日来被蛊虫折磨的生不如死,但能换来叶冬凌的七成把握,他已经很欣慰了。
给母亲请了无数大夫,半个说一成把握的都没有,便是沈星河也只是摇头叹惋,感慨医术不精,无能为力。
而他素来知道,叶冬凌的把握,从来不轻易说出口,往往三成把握便能起死回生,更何况是七成。
“好,我好好准备。”秦三点点头,似乎已经看到母亲醒来的样子。
为此,再多的痛他都能坚持。-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