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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仿佛要將里川穹落荒而逃的背影捅穿几个洞,萧玉瑾缓缓收回目光,佯装愤怒道:“你居然在屋里藏人,冬儿,你要补偿我。”



叶冬凌先是一怔,而后“噗哧”一声笑道:“我的太子殿下,你想要什么?”



萧玉瑾不说话,目光直直看著她。



叶冬凌做了个拒绝的手势道:“不许。”



话音未落便被萧玉瑾吻在唇上。



被欺负个够的叶冬凌良久才缓过劲儿来,两人相互將昨日发生的一切说了一遍,感慨荧惑余孽和降灾这么长时间的铺垫,终於有了揭开帷幕的一天,两人都很是期待。



饭菜端上来,叶冬凌拿出新研制的药道:“这便是克制心蛊的解药,我给它取名含冰,服用者会暂时体温降低,若心中有蛊者,心口开花,若心中无蛊者,只需体温降低两日,便恢復如常,你再也不用愁荧惑余孽暗中挑事了。”



萧玉瑾看了看,是药丸的形状:“你想用它辨別降灾之人?”



叶冬凌信心十足的点点头道:“对,含冰只针对蛊虫却不伤害宿主,有了它,我们便可以通过心口的花来辨別谁是荧惑余孽和降灾所属了。”



“你做的很好,可怎么让人服下是件难事。”萧玉瑾愁了,值此紧张时刻,谁会吃药丸呢。



叶冬凌胸有成竹道:“包在我身上。”



两人吃饭之时,秋水院外的药田里乱成了一团。



白苏怂恿李川穹立刻跟莲娘子说清楚,李川穹先是害羞,而后却大了胆子,追上莲娘子道:“莲娘子留步。”



莲娘子步履一僵,牢牢站定,缓缓转身,神色坦然又忐忑。



她知道太子妃行事素来大刀阔斧,却没想到会这么快,她有种等待宣判的感觉。



李川穹有些紧张,见莲娘子紧张他突然就不紧张了,两个人一起紧张算是怎么回事,他是男人,就该拿出点气魄来。



“莲娘子,其实……半年前你生产那日,我怕累及你的名声,又怕你家婆拿这事出来为难你,便自称是宫里的……”忽然觉得宫里的三个字也代表著某一种人,便连忙改口道:“我是住在宫里的,但不是太监,是药侍者,並不是……我可以结婚生子的,你……你懂我什么意思吗?”



莲娘子睁大眼睛,忽然退后两步,若李大人是正常的,那她岂不是更配不上他了吗?



李川穹:“我,我喜欢你,在紫渊堂的时候就喜欢了,你……愿意嫁给我吗?”



他知道她喜欢他,因此略去了问她是否喜欢自己,直接奔著成婚去的。



这问题来的太直白,莲娘子脑袋里仿佛被砸了一连串石头般,“嗡嗡”直叫,迷蒙中她点点头:“愿意。”



李川穹咧嘴笑,高兴的手足无措:“呵呵,太好了,太好了。”



他想抱抱她,却又觉得不妥,於是两个人就这么异常开心的靦腆著。



都是经过大起大落的人,他们对这段感情十分珍惜,莲娘子含羞道:“那我和两个孩子,就全都託付给你了。”



她觉得將她所有的都託付给眼前男人,便是最真挚的爱。



李川穹:“嗯,我会好好照顾你们的。”



脸上笑容不减,他有些热血冲头,口不择言道:“我,我们以后可以多生几个孩子吗,我想给师父多留几个后人。”说完他低下了头,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感觉自己太不是人了。



微微一愣,莲娘子点点头:“嗯……生,生几个都可以。”



最后几个字细若蚊蝇,几乎听不见,李川穹却笑傻了。



隱藏在暗处的白英和寒松目瞪口呆,几乎同时嘲笑出声:“傻子。”



同时他们又羡慕,將情和爱说出口,需要太大的勇气。



互视一眼,两人纷纷转开头。



白苏亲眼见证这两人的表白,感动落泪,看著两人並肩走开,特別是李川穹走的同手同脚浑身不自在,白苏却看的有是好笑又是感动的不行,坐在石头上,眼泪怎么止都止不住。



一阵风飘过,眼前忽然出现一个身穿飞鱼服,手持绣春刀的男人,满身血腥之气,男人的眼神落在白苏脸上,却是无尽的柔情和怜惜。



白苏连忙擦泪,声音哽咽质问:“你来干什么?又来利用我刺探消息吗?”



徐仙背在身后的右手绕出来,手中是一把盛开的野菊花,他铁汉柔情地笑道:“我是来看你的,怎么哭成这个样子?”



白苏双手缩著,坚决不接的表情道:“我在自己家里哭还不行吗?你是什么人,凭什么关我,我已经不是当初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女孩了,你休想再玩弄我的感情。”



想当初她给他送饭,对他暗生情愫,却被他利用获取消息,甚至让陆通和徐秀那两位大神假扮他,玩弄她的真心,事后一句轻轻松松的“那不是我”便想磨平一切。



怎么可能。



將花放在白苏膝上,徐仙眼神暗了暗道:“从前种种,是我对不起你,身在其位,身不由己,但我对你的心是真的。”



当初陆通假扮成他在这府里疏远白苏,也是为白苏著想,却成了白苏眼中的厌恶与背叛。



白苏垂眸不语,强压下的泪珠又开始不停的掉落。



顿了顿,她说:“那你身不由己的真心我不要,等你自由的时候再说吧。”



长叹一声,徐仙心中一阵无力,他可以对作奸犯科的朝臣痛下杀手,也可以对刺客严刑逼供,他手段可以酷烈的让眼前女子瑟瑟发抖,做一辈子的噩梦,可唯独情爱一事,他纵有千般手段,也无从下手。



徐仙几乎是恳求道:“白苏,別疏远我,我会伤心的。”



白苏抿嘴委屈道:“你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会更伤心!”



“別哭,那……”心上人落的泪宛若滴在他心头,烫的要命:“那我走了。”



白苏没看他。



徐仙思忖片刻,悵然叹道:“本是来看你的,今日突然想多说两句,白苏,皇上和秦三皇子有交易,你……让太子妃注意安全。”



白苏震惊,抬头去看徐仙,眼前却已经没了那人的身影,她连忙跑去秋水院。



叶冬凌听闻,“哦”了一声,看向萧玉瑾道:“父皇和秦三能做什么交易?”



萧玉瑾摇头,放下碗筷道:“不知,那徐仙来府中必然是去见秦三了。”



叶冬凌颇为赞同,那小子自从在她手里载了几回之后,总是避著她走,非必要绝不会再来府中。



想了想,叶冬凌扫了一眼白苏那满脸的泪痕和发红的双眼,面色郑重道:“白苏,你去帮我做件事。”



白苏点头,连忙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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