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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冬凌正色道:“还需再检查一遍,凡心口有此荧惑花者,必是降灾所属,荧惑余孽。”


段书揉了揉心口,他的心口正盛开著一朵黑色的荧惑花,他的脸色凝重又难看至极。


没有人告诉他,荧惑守心居然会开花。


落知秋很会递台阶,见眾人沉默,他立刻问:“太子妃是怎么发现降灾所属心口的荧惑花的,拱卫司也曾抓了不少,却並没有什么发现。”


叶冬凌笑道:“诸位还记得废太子侍妾碧落吗?碧落生产之后,气血两亏,怨念甚重,以至於死后不久身体冰凉,別院嬤嬤为她清理梳洗的时候,发现她心口正在慢慢绽放的荧惑花。”


眾人刚刚想明白碧落是谁,又想到碧落不是早被处死了吗?念头一转明白碧落一定是被太子藏起来了,乱七八糟的念头还没有转明白,便听耳边叶冬凌的解释。


“碧落生产当日,降灾所属在北落门率领下刺杀碧落,意图爭夺孩子,那些死尸,包括北落门身上,三天之后,心口都盛开了荧惑花,这並非巧合,便是楚世子与蒂月公主订婚宴上那做假证的凌辛,孙太医观察三天,他的心口也出现了荧惑花。”


这番话无疑就是有凭有据,恰逢孙太医赶来,就著叶冬凌的话头道:“太子妃说的没错,微臣近日观察,凡是服用淬心后身体有异者,身上皆出现了荧惑花,无一例外。”


皇帝脸色凝重,大臣们更是神色各异。


唯独段书不在状態,他咀嚼了叶冬凌的话之后,震惊问:“太子妃,您杀死了北落门?”


叶冬凌挑眉,歪著脑袋看他,又指了指自己的肚子道:“段大人可真是高看我了,我一介女子又怀著身孕,便是做姑娘的时候身在叶家也没耐心学什么功夫,杀了北落门的自然是太子殿下。”


落知秋高兴:“太好了,北落门一死,降灾可谓是少了一员大將。”


皇帝瞥了他这个渊明渊主一眼,神色复杂。


有敏感的官员问:“太子妃说北落门行刺碧落是为了碧落的孩子,碧落的孩子不是……不是那什么木的吗?抢他的孩子做什么?”


叶冬凌看了那官员一眼,懒得解释。


皇帝突然问道:“当初太子请命要用碧落钓鱼,朕允了,那孩子的亲爹究竟是谁?可有活捉?”


劳动北落门亲自去抢人还搭上一条明,这孩子的身份怎可能是赤木那巫医之后那么简单。


叶冬凌征求萧玉瑾的意见,说还是不说?


萧玉瑾神色如常,淡然道:“父皇,碧落孩子的父亲,儿臣猜测是玉衡王爷。”


“玉衡王爷?谁啊?”


百官发出疑问,表示没听过这个名号。


皇帝却眉头紧皱:“他还活著?”


萧玉瑾点点头:“北落门已招认,玉衡王爷还活著,並且还是降灾的左门主,岳父大人在地阳已经查出些端倪,只是无法找到此人行踪。”


“岳父大人!?”


又是一个重磅炸弹丟在眾人耳边,所有人都震惊的看著萧玉瑾。


太子殿下的岳父不是传说中的叶熹吗,叶大將军的长子,叶家已经失踪十年的大爷,他居然出现了。


皇帝眸色敛了敛,许是今日得到的消息太过震惊,又或是叶熹的存在让他很不舒服,他神色淡淡道:“渊明之主倒是与你联络频繁。”


啥?


百官耳中的炸弹宛若惊雷般不停的爆炸,皇帝一句渊明之主,让在场眾人魂惊天外。


叶家大老爷叶熹居然就是渊明之主?这简直是令人匪夷所思。


落知秋平静无波的面色缓缓凝重,抬头看著皇帝,不知皇帝为何要点明渊明之主便是叶熹,用意何在?


皇帝语气中的醋意十分明显,萧玉瑾拱手道:“渊明与降灾本就是死敌,降灾利用寒症祸国殃民,渊明所属定然是紧追不放,事关国事,儿臣也只是偶尔请他指点一二。”


皇帝冷哼,很想说一句,不必要遮遮掩掩的,你身为太子不仅跟他联络频繁,你还是他女婿,他下属。


顿时有种自己辛辛苦苦养的儿子卖给別人的感觉,皇帝心里越发堵的难受。


眼看话题跑远了,叶冬凌连忙道:“父皇,这些都是细枝末节,渊明毕竟是为天擎的平稳奋斗努力。”


顿了顿,她话锋一转看向段书,强行拉回正题道:“段大人,吾炼制淬心,虽然害死了人,但那都是祸国殃民的该死之人,倒是你,有什么功绩,竟也敢站在御书房,纠集一帮狐朋狗友来指责吾?”


段书:“……”


叶冬凌:“你三番五次的告御状,多次污蔑吾是何用意,难不成吾哪里让段大人你不顺眼?”


狐朋狗友见大势已去,墙头草般转了方向,站在叶冬凌身后指著段书道:“对,段大人你什么意思,三番五次误导我等,是否想让我们给你垫背。”


段书:“诸位大人误会。”他看向叶冬凌:“太子妃既有如此用心,为何不提前说出来?”


叶冬凌冷眼,满脸鄙夷道:“段大人污蔑吾时如此聪明,怎得为自己辩解的时候如此愚笨,我本就是要在降灾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让所有人都服下淬心,提前昭告天下?你若是降灾属下,你会吃药吗?”


“你若是降灾属下”这几个字,段书心头狂跳,眸中是难以掩饰的不自然。


叶冬凌眸子一亮,诧异道:“嘖嘖,难道吾说对了?说起来段书大人当初在望月楼的时候便与北落门称兄道弟关係匪浅啊。”


回忆当初,这段书与北落门不仅仅是关係匪浅,他简直对北落门言听计从。


段书梗著脖子立刻反驳:“你胡说!”


叶冬凌笑道:“胡不胡说的,你把衣服脱了让大家看看不就分明了?”


段书双手卷著衣领,死死的握著,宛若贞洁列妇般:“御书房內宽衣解带成何体统。”


萧玉瑾从怀中拿出几张纸道:“段大人不妨看看这些,衣服脱不脱已无关紧要。”


“什么?”段书有种不好的预感。


萧玉瑾默然道:“来之前特意让侍卫去了你家,你家书房博古架后的暗室里,藏著许多书信,孤捡了重要的拿出来,正好让大家也都瞧瞧。”


段书的心凉了。


百官接过信纸,很快传阅之后便对段书恨恶痛觉。


“段书,没想到你居然是降灾的人?”


“隱藏的够深啊。”


“包藏祸心”


“大家一起来扒了他的衣服。”


段书是个文人,没有练武,因此三下五除二的便被百官扒了衣服,心口那盛开的荧惑花已然绽放。


任由曾经的同僚们拳打脚踢,段书闭著眼睛宛若死人。


这乱糟糟的场面皇帝並没有阻止,他阴沉著脸,先前放任段书是觉得他有些歪才能平衡太子,如今看来,太子根本就没把这人放在眼里,任由他蹦达,一旦正面对峙,段书根本就是不是太子一合之將。


萧玉瑾见大势已定,当即道:“诸位大人定一定。”


百官立即收手,比军中那令行禁止的令箭还有威慑力,皇帝见此,看向太子的眼神更加复杂。


萧玉瑾趁机道出段书五条罪状,条条致命,而段书丝毫没有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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