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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是怕您生气。”寒松一言难尽道:“皇上怜惜烈王身边强敌环伺,与太后商议从內务府拨过去一百名宫女服侍,並让他统领五城兵马司,且五城兵马司將士可入府保护烈王府,从今天起,烈王便能能掌控整个京城了。”


叶冬凌:“……”她再次叹为观止了。


眸子一凝,萧玉瑾摇头苦笑道:“父皇应是看在地阳国的份上,虽然有秦三的关係,稳住了地阳军队,但与地阳的关係,名面上还是要做一下的。”


叶冬凌无语凝噎,杏眼瞪得浑圆:“那也不能將五城兵马司给他啊,父皇是脑……咳咳。”


“烈王一府都是细作,父皇竟还这么偏心。”叶冬凌悬崖勒马,及时將自己脑海里那些冲撞御体的词咽了下去,在五臟六腑里来回翻腾,憋了个死去活来。


林熠轻摇摺扇,不赞同的分析道:“皇上为人谨慎,定然有他的用意,五城兵马司毕竟是楚侯爷亲自调教出来的兵,便是更换主帅,有些老將也是听楚侯爷的,我觉得,皇上保护烈王之心不假,也有监视的意思。”


叶冬凌揉了揉太阳穴道:“方才是我冲动了,不过烈王妃的手段我也是见识了。”


原以为烈王府满府都是细作,烈王怎么也会被牵连,禁足被查上一两个月,让烈王妃再没有机会腾出手来作妖,谁知她只是入后宫哭了两场,结局居然是两级反转。


林熠调侃道:“早说让你多跟京中姑娘们走动,你偏要当假小子,后宅里的事一窍不通,到现在连个撒娇都不会,难怪你看不透这些弯弯绕绕,不过这都是些小手段,不论是太后还是皇上,都能一眼看穿,只是顺其自然罢了。”


叶冬凌挑眉:“好吧。”


后宅爭宠的手段她確实见得少也不会,难怪前世总是被林千蕊拿捏。


想到林千蕊,叶冬凌问:“哥哥,罗睺与烈王妃见面之后再无踪跡,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林熠收了摺扇,窗外烈日炎炎,中秋都过了,太阳还是那么的炽烈,整个天空都像是被烧化了般扭曲著,一如眾人此时的心情,太焦灼了。


“道主亲手抓获罗睺,並交给明渊阁押送,其中还有天渊谷的十位好手护送,一路都相安无事,却昨日在进京的当天夜里,被他悄无声息的逃了,属下们是今天早上才发现的,尚未稟报殿下,殿下便先从其他地方知道了。”


林熠內疚的拱拱手,满脸疑惑:“他內功与北落门不相上下,先前一路上是藏拙,他既然早有想逃的意思,又偏偏在入京之后才离开,京城中定然有接应他的人。就在方才,有人看到罗睺与秦颂见了面。”


叶冬凌:“秦三?”


看向萧玉瑾,叶冬凌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就在昨日,秦三的毒完全解了,但是云妃的毒还没有解,他……不会……”


叶冬凌有些拿不准,从前他以为秦三就是个狠辣无情的摄政王,后来见他对母亲的病很用心,她又觉得他孝顺,然此时叶冬凌却不敢轻易给秦三定论了。


萧玉瑾朝寒松道:“去明月居。”


寒松身影一闪便消失,叶冬凌坐不住道:“我们还是一起去看看吧。”


刚到明月居,寒松便从里面出来,摇摇头道:“殿下,秦三皇子今天一早便出府,至今未归,云妃还在。”


叶冬凌的心重重的落了地,像是天降巨石要將她五臟六腑砸出一个大坑来,说不出的感觉,並不是尘埃落定的轻松,而是心中梗塞的憋闷。


“司雨呢?”她抱著一丝侥倖的心理问。


寒松道:“娘娘,司雨也不见了,属下已经查看过明月居,秦三皇子的东西早已收拾干净,且他带来的人,除了云妃,全都走了,属下肯定,他潜逃了。”


叶冬凌问:“有没有留下书信?”


“没有。”


叶冬凌不死心,亲自入內看,检查一番后才有种梦幻的感觉,只觉得离奇可笑。


“他真的走了,把云妃丟在这里走了?”


萧玉瑾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事实如此。”


叶冬凌扶额:“我原以为他天性凉薄、冰冷的性子是因为少年坎坷,成年蛰伏养成的,他为母求医多年我还欣慰他是个孝子,如今看来……”


眸中不由闪过一抹厉色,叶冬凌恨恨道:“別让我再抓到他,抓到他便让他做我的药人!”


一片善心喂了狗,一点善念给了驴,她以为看透了秦三的为难和复杂,其实“人心”二字她一直都没看明白过。


帐幔后的床上,云妃短暂睁开眼睛,目光落在叶冬凌身上,眼中像是突然燃起了火花般璀璨:“神,神仙……”


她嘶哑著嗓子叫了一声,叶冬凌一愣。


云妃除了第一次解毒的时候看到叶冬凌一次,今日算是第二次,叶冬凌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她开口叫的第一个词居然是神仙。


怔愣间,云妃双手合抱,无比虔诚朝叶冬凌作揖做祈祷状:“信女感念神仙救命之恩,神女慈悲……”


叶冬凌心中一动,忽然想起她第一次给云妃解毒的时候身上因水镜渡劫沾染了金光,云妃定是认错了。


然饶是如此,她一介医者,也无法对云妃体內的残毒视而不见。


林熠一眼洞穿叶冬凌的神色,叹息著调侃道:“看来秦三皇子很信任你,冬儿。”


“可恶!”叶冬凌恨恨道。


她看不透秦三的心思,自己的心思却被人看得透透的,拿捏的死死的。


“云妃留在这里,总会有用处的。”萧玉瑾扯了扯叶冬凌的衣袖,拉著她离开明月居。


翻了个白眼,叶冬凌无奈道:“秦三这廝自己跑了,怎会想不到以后,只是若两国开战,我们天擎上国,能推著云妃这一介妇人去万军阵前当人质吗?”


这样的事若做出来,当场要被指著鼻子骂死。


编纂入史书里,也会被后世子孙拿出来来回鞭尸。


便是天擎真的到了绝境,仁义道德脸面都不要了,凭一个云妃真的能震慑三军吗?


笑话。


叶冬凌將脸靠在萧玉瑾心口,哼哼唧唧道:“愁!”


萧玉瑾轻轻拍著她的背道:“不碍事的,影响不了大局。”


叶冬凌哀嚎:“夫君,哥哥,你们说我这几天是不是有点揹运,怎么老是被人算计?”


先是被烈王妃算计,后又被秦三利用。


这就是所谓的一孕傻三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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