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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当寒松等人根据回忆顺利找到长丽和长庚曾经拜访过的几个人时,一经盘查之后,很轻松地便查出所有人。


这些人都是七八品的官员,在京城,虽说是七八品,却也是京畿之地,越是小人物越能完成许多大事。


这些名单並没有送到叶冬凌手里,而是直接被萧玉瑾看过一眼之后,全部革职充军,三代以內不可入京。


与此同时肃王被押回京城,被皇帝训斥一顿之后,罚紧闭三年。


京城自此平静,朝廷百官前所未有的团结,万眾一心面对两线大战。


而大刀阔斧的萧玉瑾却没有进一步收拢百官之心,而是以一种功成身退的姿態,日日陪伴在叶冬凌身边。


朝中有皇帝,皇帝有內阁,他身为太子利用鲁王的大理寺几乎砍去了三分之一的朝廷官员,且都是太子政敌,此时若再在皇帝面前蹦达,皇帝心里定然不舒服。


这是落知秋的提议,让萧玉瑾收敛著点。


落知秋的话令他很不舒服,他说:“先是排除异己,后又笼络人心,下一步是不是该架空皇帝逼宫造反了?”


萧玉瑾看著熟睡的叶冬凌,亲自为她盖好被褥,而后轻轻走了出去,逼不逼宫造不造反他没想过,但是趁著这个时间好好陪伴叶冬凌他心里还是很充足幸福的。


自从月份越来越大,叶冬凌晚上睡不著,白天没精神便要时不时地补觉,肚子大的嚇人,黑眼圈一日比一日重,萧玉瑾好容易才哄她睡著,生怕有任何烦心事打扰她。


朝白苏招招手道:“去给太子妃准备些酸梅汤来,她醒来喜欢喝。”


白苏点头退下,期间没有发出太大声音,她也为主子难免操碎了心。


又朝树梢处招招手,寒松应声落下:“战况如何?”


他虽不出面干预朝中布置,对战事却还是放不下。


寒松回稟:“玄月传来的自然是喜讯,大將军出面,又有玄月太子亲往玄月夺权,据说蜀王给玄月太子下马威,却被大將军连战三场大胜,俘虏一万玄月败军,给了玄月太子,玄月太子已顺利入城了。”


对玄月的处理方式是能不对战就不对战,让敌人內訌自行削弱,比他们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要有用许多。


且能减少许多财力物力。


天擎刚刚被寒症削弱,死了几万人,天灾人祸加起来,百姓无心生产,今年的米粮和税收甚至无法勉强糊口,朝廷只能免税,甚至还要源源不断的往正在遭水灾的南部运粮。


若不是天渊谷温大善人运送三百石粮草往边关,没有粮草,便是大將军也无法力挽狂澜。


“地阳国呢?”萧玉瑾松了口气,又皱眉问。


寒松:“地阳的进攻还是那么敷衍,而且直到如今都没有秦三皇子的踪跡,属下认为,他早已回到地阳,只是没有出面。”


“嗯,有战况隨时来报。”顿了顿,他又道:“可有长丽的踪跡?”


寒松:“没有,烈王府很平静,烈王妃也足不出户,这些日子连进出的人都没有,著实安静的可怕,属下总有不好的预感。”


秋风扫过,微微的凉,却也带著馥郁香甜的桂花香,雨后的地面还是湿湿的,带著几分初秋的湿冷。


萧玉瑾下意识回头看向寢房,生怕这秋凉冷意冻醒了叶冬凌。


紧闭的房间里什么动静都没有,萧玉瑾这才放下心来,这些日子他属实也有些不好的预感。


寒松见他担忧,忍不住问道:“殿下,属下不明白,您和娘娘为什么不揭穿她的身份,纵然苏家被灭门,但是江南苏言生长之地,总有一些族老亲朋见过她的真容,长庚公主假冒烈王妃时时刻刻可以入宫,可以做很多事,属下越想越觉得危险,不如让属下去一趟江南……”


话还没有说完,萧玉瑾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你声音太大了。”


寒松只能从命闭嘴。


之所以留著长庚公主冒充烈王妃,不过是给降灾在天擎留一个靶子,给玉衡王爷留一条后路罢了。


若玉衡在地阳和玄月的谋划,被渊明之主顺利粉碎,避免降灾狗急跳墙,霍乱天下,长庚这个烈王妃便是他们最后的机会,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垂死挣扎的机会。


“咻……啪!”


忽然一道烟花升空,大白天的在蓝天白云中炸了个姹紫嫣红。


萧玉瑾和寒松下意识看向天空。


紧接著无数烟花升空,整个天空都被烟花覆盖,萧玉瑾有些担心的走向房间。


寒松则是看向烟花升起的方向,乃是皇宫,他心中一动,往皇宫方向而去。


第一声烟花炸响在空中的瞬间,叶冬凌心口宛若被人狠狠锤了一下,骤然睁开双眼,双手紧紧握著被子,大口大口的呼吸。


萧玉瑾见此,心疼的扶她起来,擦干她额头冷汗道:“冬儿?是不是做噩梦了?”


看到他,叶冬凌长吁一口气,揉了揉发慌的心口道:“不知道怎么回事,一闭眼就是无数的魑魅魍魎在我身边吼叫嘶鸣,总,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怕不怕,我在你身边,什么魑魅魍魎都无法近身伤害你,再睡会儿,你才睡了一盏茶不到。”目光微凝,萧玉瑾声音发紧。


轻轻笑了笑,叶冬凌道:“睡不著了,哎……真想把你送到我的梦里,这样我就不害怕了。”


呼吸一滯,萧玉瑾那好看的丹凤眼中尽是心疼,暗沉的流光在眼底湍急流动,满脸自责与担忧。


“我隨便说说的,你可別哭。”叶冬凌觉得萧玉瑾此时的表情真的好像快要哭的样子,她连忙安慰。


转过头去,萧玉瑾背对叶冬凌抬了抬袖子,那模样竟是在擦泪,叶冬凌怔住。


她眼眶莫名的湿了,强打精神笑著戳他腰,声音调侃道:“玉哥哥,你怎么啦?”


心口发紧,萧玉瑾又回过头来,露出一个半酸不苦的笑容道:“你不知道,你昨天晚上做梦了,梦里一直在骂我负心,你抓著我的手放在心口,你捧著心一直喊疼……”


泪水落了下来,叶冬凌茫然摇头,笑著道:“我昨晚定然没有骂你,你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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