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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叶冬凌长时间没有说话,长丽缓缓抬头:“太子妃不信我?”


叶冬凌勉强挤出一丝蹩脚的笑容,摇摇头道:“从我们相识到现在你的所作所为,我很难相信你。”


长丽僵硬的表情略显失望,著急道:“我既已决定將长庚的安排告诉你,便已显露诚意,我……你怎么才能相信我。”


“我本就没有答应长庚的见面之约,之所以弄乱她的衣服也只是想確定一下你是否便是长丽而已,至於你们要怎么玩,我不感兴趣,若说帮你,我现在实在无能为力。”叶冬凌无法轻易相信她,毕竟“林千蕊”是她曾经的阴影。


淒然磕了个头,长丽有些失魂落魄,想了半晌,忽然一笑,那笑容中夹杂著绝望的味道:“从出生起到现在十多年,我一辈子被人牵著鼻子走,听从命令,完成任务,成为复国的工具,回过头来看看才发现,曾经真心待我的,也只有你。”


叶冬凌:“……”当年一片真心喂了狗啊。


长丽:“这辈子见过的人林林总总都与长庚认识,他们或者屈服降灾的淫威之下,或者与降灾闹翻绝不会帮我,唯独你,你是唯一一个分辨出我和长庚是两个人,我唯一能求的,居然是你,也只有你。”


叶冬凌也很奇怪,是什么原因让她对自己有那么大信心。


是因为心善吗还是因为自己好欺骗?


明明抵触的无言以对,叶冬凌心里还是不由自主的生出些怜悯来。


据说爱可以改变一切,能让人生,让人死,让人生死不能反復煎熬。


长丽擦了擦眼泪,兀自发了会儿呆,执著道:“我如今已无他人可求,也別无他法,还请太子妃不要拒绝我,降灾的野心是將荧惑复国並一统天下,因此不久定会有所行动,日后若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会尽量配合你,只求你能在长庚没害死烈王之前,救我们一回。”


说著她起身道:“时间不早了,我得去伺候长庚更衣了。”


她从目瞪口呆的白苏手里拿走衣服,也不管叶冬凌答应不答应,便擅自做了约定,转身离开。


眸中坚毅执著的神情宛若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死死不松手的溺水者。


叶冬凌拂了拂衣袖,长长一叹道:“白苏,一会儿你多带几个小姐妹,去欺负烈王妃主仆俩,主要欺负长丽。”


白苏愕然指著自己的鼻子,诧异道:“我?”


叶冬凌点点头。


白苏搓了搓手,抿著嘴十分为难的去了。


派人去查看了长丽所说的地方,果然藏著几个內功不错的高手,叶冬凌没有惊动他们。


叶冬凌让奶娘將肉包和豆花抱回屋內,並放出九阴保护孩子,她算著时间去往偏院。


烈王妃已经洗漱更衣,白苏挑选的这身衣服並不怎么华丽,却十分素雅,比烈王妃那花花绿绿的妖嬈媚態稳重典雅了不少。


然她脸色酡红,像是被火焰炙烤过,满眸怒气。


叶冬凌身后就跟著白英,见她满脸火气,笑道:“怎么?是我太子別院照顾不周?”


白苏连忙回到叶冬凌身后,做了坏事的她眉梢眼角都是开心的余韵。


烈王妃红著脸道:“没想到你也会这些捉弄人的小手段,当初我记得你是不屑做这种恶作剧的。”


挑挑眉,叶冬凌缓缓坐在软塌上,就这么遥遥对著烈王妃笑道:“说到底你只跟了我不到三年,对我还是不太瞭解,这种欺男霸女,欺软怕硬的事我小时候经常干,家常便饭罢了,且我又是有仇必报的性子,你一个月前得罪了我,我如今报仇也无伤大雅,又没要你命。”


扫了一眼脸上被打了一巴掌,低头站在烈王妃身后的长丽,长丽看向叶冬凌的眼神中充满感激。


白苏过来欺负他们主仆,无疑是替长丽离开这么久做了掩饰。


烈王妃面色难看:“皇后已经罚我抄《三官经》一百遍,你难道不知?”


敲了敲桌子,叶冬凌小肚鸡肠道:“她报她的仇,我报我的仇,否则我心中怨气如何能消解。”


挥手朝眾人示意:“都退下。”


白苏带著侍女们退出门外,屋內只留叶冬凌和烈王妃主仆。


烈王妃扬眉:“你又想做什么?”


叶冬凌奇道:“你不是说要將太子殿下的事情告诉我吗?怎么?又反悔了?”


一连三问,居高临下的语气,让人十分不爽,叶冬凌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气得烈王妃怒火躥升。


烈王妃一时间卡了壳:“此处不合適。”


“这里难道不是清静的地方吗?或者我让他们到百步外等著。”


烈王妃只想用萧玉瑾的消息为饵引诱叶冬凌入局,並非真想將萧玉瑾的消息告诉她,然此时实在说不出移步的话,便眼睛一瞪,站起身来道:“我现在不想说,你若想知道,明日等我消息吧。”


身体微微前倾,叶冬凌杏眼锐利,在那宝蓝抹额下闪烁著璀璨光芒,她轻声问:“我明白了,想將消息告诉我是假,想害我是真,呵呵,长庚啊长庚,你以为我还是两年前那个被你们蒙骗的傻子吗?”


烈王妃扭曲一笑:“你误会了,我害你做什么?”


“你两次让我跟你走,定是挖好了坑等我跳,如若不然,你为何现在不告诉我太子殿下在地阳的遭遇?”


这看透了一切的模样又像是激將法,烈王妃眸中疑惑一闪而过,她站起身来道:“激將法对我没用。”


叶冬凌不甘心,粗鲁道:“那你便滚吧,至於太子殿下的消息,我自己会查,无需你在此狂吠。”


没有达到目的,烈王妃含恨离开,临走时放狠话道:“叶冬凌,你会后悔的。”


叶冬凌挑眉,眉宇间都是不屑。


烈王妃走到门口,充当恶人的白苏十分狗腿子地囂张道:“我家娘娘让您滚出去呢!”


烈王妃当即抬手要打白苏,白英当即拔剑,目光幽冷。


“叶冬凌,你欺人太甚!”她愤怒回头,看向叶冬凌。


叶冬凌挑挑眉,做了个请的手势,一幅看戏的模样。


白苏有了叶冬凌撑腰,招招手,她的小姐妹们站成一排,虎视眈眈。


然烈王妃要脸,顾著威仪,並没有“滚”而是面色阴沉的走了出去,刚走几步便已是汗流浹背。


叶冬凌当然不会欺人太甚,毕竟在自己的地盘丟的还是自己的脸。


看著两人战战兢兢相互扶持离开的背影,叶冬凌眼神幽暗,无数杀意在她脑海里徘徊,波涛汹涌如惊涛拍岸,她却蛮横的將之压了下去,捏死她们,没什么用处。


所以她忍著。


她如今无比庆倖她没將话说绝,对长丽留有余地。


日后救不救长丽可以慢慢考虑,但长丽如今將她当作救命的稻草,她也算在烈王府安插了重量级眼线。


希望今日这场戏,长丽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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