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
长叹一声,楚嵐熠一幅我早就看透你的表情:“六哥,咱们一起长大,你什么心思我还不知道吗,何必跟我打哑谜。”
萧玉瑾滋味莫名的抬头,空中银月又亮了些许。
“你是想让那些文人士子记住楚家的好,让他们感恩楚家为他们做出的升迁之路。”
感动蔓延全身,楚嵐熠眼圈倏的红了。
明明萧玉瑾方才对他嫌弃的要死,甚至眼神也並不怎么好看,可偏偏他就是
一眼便能看出他心中的真实想法。
那骨子里的宽厚仁德,是外表的冷漠无法掩饰的。
“嵐儿,快快成长起来,好好做事,我……”有些伤感,萧玉瑾顿了顿道:“以后还要靠你。”
楚嵐熠不能明白,“以后要靠他”这样的话为什么太子殿下会磕绊。
像是心里藏著难决难断之事,又像是交待后事。
呸!
楚嵐熠在心里扇了自己一巴掌,乌鸦嘴说什么呢!
想来殿下今日这般低落,应是跟小六姐姐吵架的缘故。
重新回到原来的话题,楚嵐熠语重心长道:“六哥,小六姐姐是个心软的人,你到底犯了什么错,赶快道歉,你们孩子都有了,夫妻没有隔夜仇,不然我都替你难受。”
“我没犯错。”萧玉瑾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中有些难言的委屈。
委屈之后他有些迟疑,顿了几秒道:“我错了,我错不该將自己陷入生死陷阱,以至於……”
万般不由己,生死不由人。
楚嵐熠没听懂,却擅自站了立场道:“错了就要认错,六哥,小六姐姐当初將你苏醒之后性情大变的事瞒著你,定然是你做了什么让她生气的事,你还是赶快仔细想想吧。”
心中一动,萧玉瑾陷入沉思,心底有那么瞬间的恍惚。
一语惊醒梦中人。
叶冬凌在前世对待“摄政王萧玉瑾”的时候,態度那般鲜明对立,脾气又冷又硬,仿佛有杀父之仇。
如今对他也是这般,虽没有那么强烈,但却刻意与他保持距离。
忽然想起前世“摄政王萧玉瑾”曾经强吻叶冬凌,他的心忽然就暴躁起来。
猛地一甩袖子,萧玉瑾的身影便消失在楚嵐熠面前。
楚嵐熠眼前一花,驀地伸手去拉,却是什么都没拉住:“誒,怎么走了?我还有重要的事没说呢。”
“算了,反正我跟小六姐姐保证过不告诉你的,原以为你会问,不问正好,我省的说了。”他自顾自喃喃自语,心中著实忐忑。
嘟囔完又觉得自己此番作为十分不仗义,便对著萧玉瑾消失的背影喊了一嗓子:“殿下,叶伯伯的渊明道主之位传给了小六姐姐,小六姐姐已经召集江湖英豪,入京效命,目的是控制你,你可小心点。”
这次可是周庄主亲自来,希望殿下早日认错,小六姐姐也好打消了给殿下下马威的心思。
他自以为摆脱了良心谴责,又没坏叶冬凌的事,心情格外轻松,嘴角勾著笑,步子轻快地回屋了,继续坐在蒂月面前献殷勤。
后顾之忧被太子殿下解除了,心里的压力也没了,楚嵐熠轻松的想喝几杯。
然而这话却丝毫不落的落在萧玉瑾耳中,男人目光深邃,眼中光芒电闪,俊逸儒雅的容顏上竟透著说不出的戾气。
这一夜,仿佛有万虫噬心,痛得他无法入睡,站在秋水院中的银杏树梢之上,苦挨著等候天亮。
第二日一早,萧玉瑾直接入宫。
第三日依旧如此。
接下来的十来天皆是早出晚归,连叶冬凌安排的药浴都来不及泡。
后来连家都不回了。
叶冬凌也算能忍的人,两人就像是闹别扭的小情侣,冷战了十来日,她终於忍不了了。
是夜,叶冬凌找来寒松:“寒松,一会儿去找你家主子回来,让他来秋水院一趟,我要给他把脉。”
寒松略显迟疑,眼皮抬了几次,欲言又止。
叶冬凌皱眉扶额:“怎么了?”
“没什么,主子在宫中,服侍皇上和皇后,大概要过段时间才能回来。”
寒松面色平静,回答的很是平常,叶冬凌却听出了许多不平常之处。
心思一转,起身走出秋水院。
寒松立刻跟上,却被叶冬凌留下:“你家主子身体里的毒还没完全好,你留下来给殿下准备热水吧。”
心中“咯噔”一下,寒松张了张嘴:“烧水?太子妃,属下的职责是保护您。”
他这个级別的侍卫是不必干这样粗重的活的,而且太子妃这是明显要避开他。
“我不需要你保护。”
话音落,寒松只觉周身气息一变,空气宛若海浪般层层叠叠地扑过来,有些窒息,与此同时,他发现自己被什么包围了。
试了几次,走不出这院子,他只能老老实实去烧水。
心里祈祷著殿下可千万別被太子妃发现端倪。
叶冬凌觉得她心里大概没有什么长久的恨和怨,当她翻阅古籍,拼命找寻解决萧玉瑾一体双魂之事的方法时,心里对玉哥哥的思念如洪水般滔滔不绝。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而她每日都能得到他的消息,却不能见一面,心里更是难受地五味杂陈。
熙熙攘攘的繁华街道,虽落雪汹涌,满地银白,街市上的百姓却一个个喜形於色,脸上更是带著吃饱喝足的红润,显然朝廷和渊明这段时间合作甚是愉快,百姓丰足指日可待。
太子东宫的马车所过之处,无数敬仰尊敬的目光扫过来,自动为马车让开一条路。
甚至马车过后,还会有百姓朝马车磕头,那模样虔诚的宛若信徒。
明明是能载舟覆舟的如水百姓,此时此刻却成了盲目崇拜的样子,恨不能为东宫献身,死而后己。
怔怔地看著马车旁熙熙攘攘的百姓一一从她眼前飘过,叶冬凌感慨万千。
这是歷经磨难,心向光明的百姓啊。
多少百年难遇的苦厄,被他们在短短一年里依次经歷过,披荆斩棘之后,便是雨后彩虹掛满的晴天。
天擎何尝不是呢,国泰民安的愿望不日便能视线。
“吁……”马车忽然停下,车身剧烈晃动了几下,叶冬凌回过神来。
白苏探出头去问车夫:“发生了什么事?”
车夫嚇了一跳,慌忙道:“有人拦轿。”-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