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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口猛地一痛,萧玉瑾下意识捂住心口,闷哼一声,身体宛若大厦將倾,软倒在叶冬凌身上。


“殿下,太子殿下,玉哥哥,萧玉瑾……”叶冬凌双手全力支撑著他的身体,慌乱的喊著。


“我没事。”萧玉瑾艰难的喘息著:“方才只是有些不舒服,没事。”


“是不是他想出来。”叶冬凌俏脸一肃,满脸戒备。


点点头,萧玉瑾缓缓撑起了自己的身体,一只手却死死抓著叶冬凌:“嗯,他想出来,但他却似受了打击,夺体的一年没有最初那般坚定了,或许是受了打击吧。”


“打击?”叶冬凌一愣,恍然间响起前世萧玉瑾先前的昏迷是因为看到了两个小傢伙。


难道拥有波澜壮阔生平的摄政王居然害怕两个孩子?


看出萧玉瑾神色隱忍,叶冬凌试探道:“你不忍心?”


她这句话问的很突兀,萧玉瑾却明白了。


长叹一声,萧玉瑾顾影自怜:“他毕竟是我,又那般可怜,有没有什么不伤他的方法,送他离开。”


“没有。”


叶冬凌虽然並不想伤害前世萧玉瑾,但是没办法,她只能救她最爱的那个,至於另外一个,她只能狠一点。


“能否再等等!”萧玉瑾声音试探,满眼都是渴望叶冬凌答应的恳切。


他仍是於心不忍。


叶冬凌的坚定瞬间便土崩瓦解。


转过身去,叶冬凌深呼吸一口气,违心道:“药材和人手还没有完全到齐,我还需要……3日时间准备,若他再出来,你好好跟他告別吧。”


抿抿嘴,萧玉瑾惆悵满心:“嗯。”


“玉哥哥,我已经將孩子送去太后宫里,我们也进宫吧,如今天擎百废待兴,你不能陪我再任性住別院了。”


“你想住东宫?”


不得不说萧玉瑾有些诧异,他知道叶冬凌喜欢秋水院,这是她为爱情坚守的地方,她喜欢这里,如今却忽然说搬去东宫住,著实让他有些惶恐。


仿佛这秋水院成了他的化身,被叶冬凌拋弃了。


“我们今日先过去,再慢慢把东西搬过去,至於这里,不管是美好和不美好的回忆,都已经过去了,將这院子留给需要它的人吧!”


从今以后云姨和灵澄便是这里的主人。


窥了一眼叶冬凌绝决神色,再环顾四周,萧玉瑾忽然明悟叶冬凌这么决定的原因,心中一阵窃笑。


难怪叶冬凌肯大方的將白兔留在这里,原来竟是如此。


而叶冬凌则是有些伤感,这是她重生的地方,前世今生她懂了什么是爱和绝望,什么是恨和幸福,而如今,她在爱与恨的边缘徘徊,每每看到这里脑海中想起的总是两个人的身影。


一个青珀色衣衫温文尔雅,如暖光旭日。


另一个藕色金莲袍冰冷阴沉,锐利逼人。


不同的表情浮现在同一张脸上,无论是哪一个表情,看她的眼神都是爱意,当叶冬凌意识到她爱的和她恨的都爱著她的时候,她也无法硬起心肠来,抹杀那个人。


暂且离开吧,等一切尘埃落定后,当她能平静面对秋水院后,再回来看看吧。


“冬儿,我误会你了,我便知道你是在意我的。”萧玉瑾表情古怪的確认著,略显苍白的脸上闪烁著恃宠而骄的笑容。


“是啊,我最在意你。”


得到叶冬凌的肯定,萧玉瑾的表情反而沉重起来。


唤来寒松安排迁入东宫之事,皇后得到消息,提前带两个孩子到东宫等候。


“本宫將这里装饰一番,也算庆贺你们迁居之喜,冬儿,以后便不走了吧?”皇后娘娘拉著太子夫妇好一阵嘘寒问暖,將三人的距离无限拉近。


皇后也算歷尽艰辛,早已看清自己的定为,她只有当一个好婆婆,好奶奶,余生才算有意思。


如今看到儿子儿媳,始终担心两人吵架的一颗心终於落到肚子里。


“不走了,臣妾和玉哥哥以后就在宫里,服侍母后。”叶冬凌抱著太后的手,弯唇一笑,眉眼弯弯,宛若明月瞬间明亮,闪烁著光彩照人的光芒。


“那就好,那就好……”


皇后点点头,神色闪烁间似有话要说,终是没有说出来,而是温和道:“肉包和豆花许久没见过爹娘了,你们先陪陪孩子,本宫明日再来。”


话音落,皇后便走了,那神色像是有无数的话卡在了喉咙里,走的犹犹豫豫,拖泥带水。


叶冬凌与萧玉瑾行礼恭送,等皇后走远了,她戳了戳肉包软乎乎的小脸蛋,满脸困惑:“母后究竟怎么了?”


萧玉瑾:“许是曹家的事吧。”


“曹家?”


曹家能有什么事呢?


国舅尚在边关,无论是玄月百姓的安置还是应对地阳复杂的局势,將不惑之年的中年人脸上刻磨出了无数的沟壑,灰白的头发像是抽去了精气神般,凭空老了二十岁。


边关总之是乱七八糟的,事情多如牛毛倒也不算事。


曹家真正的大事发生在京城,曾经的钟鸣鼎食之家,世代书香清流,最注重名声信誉,如今却被满京城人指著鼻子嘲笑。


曹夫人已经晕厥数次,日日以泪洗面,曹家子侄们也闭门不出,躲在家里当缩头乌龟。


明明他们已经龟缩至此,惹不起只能躲著希望守得云开见月明,谁知偏偏有人要去撬他们的壳,恨不能將他们从坚硬的壳子里拽出来,狠狠羞辱,来回鞭尸。


“曹家女儿偷人不要脸,怎有脸妄称礼教名流之家,简直是不要脸。”


“太不要脸了,仗著曹国舅有几分军工,纵容女儿如此胡作非为,岂不是带坏民风。”


“交出奸夫淫妇!”


“沉塘!沉塘!沉塘!”


百姓不知被谁煽动,竟成鼎沸之势,五城兵马司巡逻过来,居然也不好插手,因为现在驱赶定会適得其反。


听到寒松汇报的消息,叶冬凌皱眉,低头沉思。


萧玉瑾问:“可有查出幕后操纵者?”


寒松摇摇头,隨后望向叶冬凌:“属下看到许多渊明义士十分活跃,不知与这件事有没有关係。”


“冬儿,是你做的吗?”


摇摇头,叶冬凌自顾自低头想著事情,隨口道:“我是挺討厌曹四小姐的,將北落门给她送去也確实没怀好心,但我可不想將曹家牵连其中,应是许翰林气不过吧。”


“我想起来了,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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