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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没有比这更大的惊嚇了,叶冬凌的心几乎提到嗓子眼。


她身后的人究竟是谁?


无数猜测一晃而过,惊悚之下叶冬凌连挣扎都忘记了。


身后男人的气息瞬息万变,暴风骤雨般狂乱的气息春风化雨般寧静平和。


“別怕,逗你呢。”


叶冬凌瞬间炸毛:“萧玉瑾!”


她转身,却转不动,於是愤愤转头,唇便被男人准確无误的叼入口中,像是演练了千万遍。


温和的气息扑面而来,叶冬凌杏眼圆睁,眼神化作无数飞刀射向萧玉瑾。


却见这廝乖顺的闭著眼睛,纯情的宛若小白兔。


去他的小白兔。


这廝的手段早已脱离了小白兔范畴,成长成为可怕的大灰狼了。


“我错了,不逗你了。”


论道歉的速度,萧玉瑾从来干脆利索。


“睡吧。”將叶冬凌缓缓放倒在床上,又轻轻盖上被子,一举一动都透著温柔和克制。


叶冬凌將杏眼瞪得圆鼓鼓,被萧玉瑾含笑无视,最后竟然覆手遮住了她的双眼,宛若给死人闭目般轻轻划过叶冬凌的双眼。


这举动显然是徒劳,叶冬凌的眼睛依旧睁得大大的。


翘起的睫毛扫过萧玉瑾手心,宛若千万只蚂蚁的触角扫过,痒到了心底。


默然片刻,萧玉瑾诚恳道:“我真的错了,娘子就原谅我这次吧。”


堂堂七尺男儿,在这黑灯瞎火的房间里,越发不要脸面了。


叶冬凌眨眨眼,很是通情达理道:“看在你如此诚心的份上,我原谅你了。”


说罢,老老实实闭上眼睛,撤了微弱的掌中白光,世界再次归於平静。


她是个见好就收的人,得理不饶人的优良传统在碰到萧玉瑾的时候总会大打折扣,有个台阶直接就下了,若不是不趁势而为,她怕自己会损失更多。


而躺下后的萧玉瑾,漆黑中的俊顏却是五味杂陈,既新鲜又猎奇,满脸的跃跃欲试,被他强行压下。


眨眼天命,叶冬凌睁开眼睛,身边是萧玉瑾均匀的呼吸声。


於是她侧身托腮,仔细看著萧玉瑾足可入画的侧脸,过份完美的好看的脸,夺天地造化堪比天下最美的风景,这样美的风景是属於她的,叶冬凌一时入了神,想入非非。


这个人,这张脸,只有她能亲吻。


喜怒哀乐,悲苦怜悯,生气的,冰冷的,宠溺的,幸福的,无论是怎样的表情她都恨不能刻入心底,將他之凑成一整套。


“夫人看够了吗?”薄唇轻启,磁性的声音响起。


叶冬凌摇摇头:“一辈子也看不够。”


剑眉微挑,看得出萧玉瑾很开心,他继续问:“请问夫人,我可以睁开眼睛吗?”


“噗哧”一笑,叶冬凌翻身压在他身上,双手不老实的捧著他的脸:“本夫人准了。”


冬日里蝴蝶的翅膀轻轻颤了颤,隨著精灵般的睫毛颤动,那双丹凤眼里瞬间揽入了星辰大海。


叶冬凌眼前一亮。


她自认自己眼中的风景绝美无双。


却不知自己在萧玉瑾眼中,笑靨如百合绽放,灵动若山间妖魅,那嫵媚倾城的模样,用语言难以形容,萧玉瑾只觉得心臟被什么重重击打了一下,莫名心动。


心动便行动,萧玉瑾仰头,偷香成功。


叶冬凌:“唔……”


她虽然惊奇男人日益熟练的调情手段,却很是受用。


“殿下今日心情不错,不知能否陪我去拜见母后。”这些日子以来,两人相处难得这般轻松,诸事解决的差不多了,叶冬凌想起皇后昨日的欲言又止,觉得还是得去一趟昭阳宫,宽慰母后之心。


“好。”萧玉瑾回答的轻松隨意,想了想他又道:“再去一趟养居殿吧。”


“那我去准备一下。”


明显感觉到萧玉瑾身体的变化,叶冬凌不自在的从他身上爬起来,感慨那厚厚的云被能阻得了冷气却遮不住身体,两人虽然是老夫老妻,却还是有些莫名害羞和尷尬。


两人心照不宣的移开眼神,很显然谁都不想任由感情顺其自然的发展下去,那將会是甜蜜又难忍的滋味。


“皇后驾到!”


刚吃了几口早饭,门外便传来太监的传报声。


叶冬凌与萧玉瑾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往门外迎接而去。


皇后满脸官司,急匆匆走来,身后只跟著一个曹家派过来的老嬤嬤,连个支应的太监都没有,仪仗略显寒酸,显然是要避人耳目。


没等两人行礼,皇后便道:“免了,我们屋里说话。”


进屋瞧见一桌简单的早饭,皇后愣了愣:“你们还没吃饭?怎的如此简单?”


桌上的饭有些少,两只拳头大小且奇丑无比的包子放在桌子正中,旁边放著两碟青菜和两碟咸菜,外加两碗白惨惨的白粥,要多素有多素。


这早饭规格不像尊贵的东宫所用,反而像难民。


尤其是那两个宛若被鬼抓过的包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叶冬凌连忙解释:“母后勿怪,我们今日起的晚,错过了御膳房送饭的时辰,便自己做了些,厨艺……不怎么好,但味道还行,母后要不要尝尝。”


昨日移居太著急,许多东西没有置备,因此能用来做饭的食材著实有限。


这番解释將皇后要说的话都给震惊忘记了,她惊奇地看著那些难看的包子,感慨不愧是纵女无度的叶家出来的太子妃,厨艺当真是一言难尽。


“你亲手做的?日后若是再遇到这种事,让管事去御膳房吩咐一趟就可以,不必劳累自己,厨艺之道並非一蹴而就,你若喜欢可以以后慢慢学,切莫自己钻研,以免吃伤了身子。”皇后神色复杂的谆谆教诲,看向太子的表情有些怜悯。


叶冬凌低下了头,一幅谦逊受教的样子。


皇后鲜少有什么能教叶冬凌的,此时逮到机会,忍不住便指导起来:“包包子的面一定要用发面,冬日里天气冷面不好发,可以放在火炉旁……”


“母后,这些是儿臣做的,味道还可以,不会伤身的。”萧玉瑾打断了母后的厨艺传授,面露为难之色,面食太难把握了。


皇后惊悚了,张了张嘴,震惊半晌:“什么?”


萧玉瑾恳切道:“面虽然没发好,但是熟了。”然后仿佛急需得到肯定的孩子,拿起那白一块青一块的包子递到皇后面前:“不信您尝尝!”


皇后觉得天旋地转,看看儿子,看看叶冬凌,再看看眼前的包子,脸色像是沾染了调色盘般好一阵姹紫嫣红。


叶冬凌捂住了脸。


萧玉瑾这时候哪里来的胜负欲啊,为何在做饭一事上这般执念?


做饭被亲娘嫌弃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她都准备好背黑锅了,他何必多此一举揽责上身。


为什么从他身上感受到一股执拗的倔强呢?


倔强什么?不允许別人说他做饭不好看吗?


天呐,萧玉瑾你最爱的难道是做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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