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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玉瑾闭嘴了,將脸別到一边,眼角眉梢透著心虚:“白苏,孤的朝服呢?”


叶冬凌越发狐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父皇对……”


见不得叶冬凌担心,房顶的白丑道:“大將军与二老爷三老爷会师一出,几十万大胜而回的將士们对大將军唯命是从,皇上自是不会动大將军的,只是大將军是今早卯时回京的,现在已经在祈年殿了,您便是去了城外,也接不到大將军。”


“今早便回来了?我怎么不知道?”叶冬凌立刻將怀疑的目光看向萧玉瑾。


只见那长身玉立风度翩翩的男人此时心无旁騖地寻找柜子里自己的衣服,那认真的模样仿佛在衣柜里寻宝。


心虚的一面展露无疑。


“萧玉瑾……!”叶冬凌咬牙切齿:“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能不告诉我?”


萧玉瑾展顏一笑,俊朗的脸上尽是大义凌然和一幅“我也是为你好”的关切:“你这两天太累了,我也是怕你累著。”


叶冬凌火冒三丈:“一年多没见爷爷了,二叔,三叔,还有外公他们,我就是累死也应该去迎接他们的,你,你怎么能瞒著我?”


房顶上的某人火上浇油:“娘娘,殿下不仅瞒著您,还对外说您为了唤醒他,消耗了太多灵力,累得臥床不起。”


杏眼如刀,叶冬凌狠狠道:“是吗?我原来是消耗了太多灵力才臥床不起的?”


萧玉瑾直觉叶冬凌的语气不妙,连忙解释:“冬儿,今日大將军班师回朝,你和我確实不该出现。”


叶冬凌依旧怒目,宛若隨时会啄人的小鸟,愤怒的炸毛。


萧玉瑾:“父皇托著病体亲自站在城头上迎接,已是彰显皇家对大將军的看重,叶家荣耀无比,若孤和你再出现,便有些过了,过满则溢,那些个本就眼红之辈难免会作出对大將军不利之举。”


叶冬凌怒火渐消。


她差点被爷爷回朝的欢喜砸晕了头脑,这些日子她一心扑在萧玉瑾身上,玄月和地阳的情形究竟怎么样了,她根本没去关注。


叶家確实容易树大招风。


顿了顿,叶冬凌转移话题:“我与秦颂约好了,若天擎撤兵,他便来降,可有他的消息?”


一说起秦颂叶冬凌就有些心慌,许久没有跟这廝联系,也不知道这廝有没有阳奉阴违,温大善人將大量的粮食运到了地阳,秦颂那边是否顺利?


萧玉瑾摇摇头:“我一直跟你在一起,怎会知道秦颂的消息。”


这话著实有些酸了,酸的满屋子都是扑鼻的醋香。


房顶上的白丑再次抓到让萧玉瑾不舒服的机会,立刻道:“秦颂今日午时已经出现在城门口,以地阳使者的身份,拜謁皇帝,此时已然入城了。”


时间地点有些不清楚,还有些莫名混乱,叶冬凌听得云里雾里,虽然知道了秦颂已经入城的事实,却无法从过程上判断出后续的走向,於是道:“今日城门都发生了什么,一五一十告诉我?”


“是!”下意识的回答,白丑对叶冬凌还是那么的有求必应,他组织了下语言,缓缓道:“大將军率领叶家所有將军,连同林太师,曹国舅等,率先跪在城门口,身后是三十万骑兵,三十万兵马齐齐跪地的场面震撼无比,皇帝却许久不曾说起身。”


叶冬凌的心紧了紧,皇帝还是对爷爷动了杀心。


“於是大將军主动上缴兵权虎符,皇帝没有丝毫推让便直接收了,大將军等人这才可以顺利进城。”


此处,不用白丑说,叶冬凌可以想像到当时皇帝对叶家的忌惮,那忌惮已经让他无暇作秀,连虚情假意的三推四请的过程都省下了,可见皇帝对边军的重视。


这毕竟是整合了玄月和少部分地阳將士形成的重甲大军啊,足有百万之重,这次除了还在戍边的,陆续回京的足有六七十万。


这些驍勇善战的將士交给叶家,皇帝不放心。


曹国舅和林太师站在大將军身后感慨万千。


这两人也算是离经风霜,宦海浮沉多年,一双眼何等毒辣,將皇帝那交情归交情,忌惮归忌惮的帝王手段看得清清楚楚。


公私分明的如此淋漓尽致,臣下也会寒心的。


隨后是在大將军的指挥下,皇帝对三十万大军进行了阅兵。


精兵强將一一列队展示,气势恢宏,挥斥方遒地肃杀之气震盪山海,振奋人心,踏著山摇地动步子的三十万將士以滔天的气势告诉世人天擎的强大。


这一耽误,便到了午时。


鸣金收兵,百姓欢腾。


皇帝正准备回宫的时候,地阳的使臣来了,为首的正是秦颂。


皇帝看到秦颂的那一刻,双眼在发光,天下统一是大势所趋,只差一个地阳便能大功告成,而如今,地阳唯一倖存的皇子,摄政的王爷居然敢来到天擎。


这不是送人头吗?


天擎有三十万大军守著,皇帝看向秦颂的目光就像是看著待宰的羔羊。


秦颂不慌不忙,令使臣送上拜帖,其上只有一句话。


“愿与天擎共商地阳归属事宜。”


皇帝心中又是一阵欢喜,不动声色地下令让他们入宫,却又限制他们只能入宫10人。


皇帝如此彰显大国威严风采的同时,狠狠將秦颂踩了一脚。


秦颂混不在意,满脸冷嘲,眾人却看得唏嘘不已。


地阳的情况天下皆知,堂堂地阳摄政王成了四处討饭要债求帮忙的落魄书生,借了渊明的米粮药材安抚流民百姓,借了天擎的兵马修建房屋,还借了玄月的钱财装备王庭战军。


秦颂此时看上去人五人六风度翩翩的,其实背著一屁股债,早想撂挑子不干了。


但是与人约好了,他还是得先担著担子。


白丑一五一十讲述完毕,叶冬凌不解的捏著手帕喃喃:“他怎么能直接跟皇帝商量地阳归属事宜呢,明明救了地阳百姓的,是渊明出力最多最大。”


“这傢伙又想搞什么阴谋诡计,云妃可还在我手里呢。”下意识地,叶冬凌便將秦颂往坏处想。


萧玉瑾火上浇油:“秦颂本就是反復无常的小人,你莫信他,交给我吧。”


叶冬凌心中混乱,一时吃不准秦颂究竟想干什么?


她知道秦颂定然是想撂挑子的,只是他想將这收服地阳的功劳给谁呢?


叶冬凌发急道:“他若是敢將这功劳直接卖给皇上,我保证捏死他,断了我们与皇上谈条件的筹码,简直是搅屎棍一根。”


最討厌在各个势力之间跳来跳去的的墙头草,就不能讲讲信用和良心。


“他现在在哪里,我要去找他。”


白丑道:“秦颂在宫中祈年殿,参加皇上亲自为大將军等人办的接风宴上,属下今日来便是问娘娘,能否参加下午的接风宴。”


叶冬凌满脸慍怒,杏眼扫过萧玉瑾,咬牙切齿道:“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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