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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太子妃无权拿人?”



萧玉瑾双手背后,闲庭信步走进来,他气度凌云,掷地有声,声音宛若雷霆砸下。



眾人先是为之一震,隨后想到的便是皇帝跟太子的对话怎样了?



太子殿下毫发无损地从养居殿出来,是不是就意味著皇帝对禪让一事妥协了。



叶冬凌正想派人將庄妃请来,看到萧玉瑾如此凌厉霸道的姿態出来,便明白他想立威。



叶冬凌:“殿下!”



“方才没有伤到吧。”浑身气势在眾目睽睽之下瞬间一收,温和的笑容缓缓出现。



这瞬间春风化雨般的变化令人惊奇不已。


太子殿下对太子妃的果然宠溺。



叶冬凌將方才发生的事说给萧玉瑾听:“刺客刺杀秦颂,意图阻止地阳归降,他已招认是贤妃和肃王妃的命令。”



“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贤妃和肃王妃反倒不能处置,这是何道理?”



禁军被萧玉瑾眼神所摄,心虚低头。



萧玉瑾神情严肃:“立刻將贤妃和肃王妃拿来受审,谁有疑问直接来问孤。”



禁军眾人一个哆嗦,整齐划一地拱手行礼,鱼贯而出,气势汹汹拿人去了,有了替他们撑腰的人,这些雷厉风行的將军们活像是去灭门。



郑风偷偷朝一个宫女使了个眼色,又指了指西宫的方向,那宫女会意,悄然离开祈年殿。



这里面所有人的小动作都被叶冬凌收入眼底,她却並没有阻止。



她等著看还会牵出什么大人物。



眾人落座,东宫一党以太子太傅为首围聚过来,询问萧玉瑾皇帝有何示下。



叶冬凌则是唤来鲁王和顺天府尹大人借兵:“查证断案是大理寺和顺天府的拿手活,刺客所言之事虽有证人却仍不详实,还请两位出手帮忙,去郑家和周家查一查。”



这话是明明白白毫不遮掩地当著所有人说的,包括周决和郑风。



周决怒道:“太子妃欺人太甚,没有搜查令,任何人都无权搜朝臣府邸。”



他想用这话堵住叶冬凌,阻止大理寺和顺天府尹的出手。



却忘了大理寺和顺天府尹本就有出具搜查令的资格。


鲁王眼睛一瞪:“谁说没有,本王这就让主事写一个。”


郑风:“鲁王大人这是助紂为虐。”


周诀:“不顾王法,肆意妄为,鲁王您若真这么做,大理寺岂不成了王爷胡闹的地方。”


“何为不顾王法,如今秦颂为苦主,封平是证人,大理寺接收此案便可以出搜查令寻找相关涉案人员和物证佐证,怎么就肆意妄为了呢?”叶冬凌脑子反应快,比郑风和周诀的反应更快。


秦颂领会叶冬凌的意思,当即摺扇一展,冷冷道:“本王在天擎受人刺杀,天擎大理寺本就该查清原因並保护本王,难道不是天擎便死有余辜吗?”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默然了。


静謐的祈年殿里落针可闻,周德头上冷汗直冒。


这祈年殿里除了有秦颂,还有玄月女王和烈王夫妇,甚至还有跟隨玄月女王而来的一眾百官,他们也是归降而来,若他们觉得自己与天擎百姓的待遇和相差太多,定会心生怨懟,届时好不容易趋渐统一的天下又要四分五裂。


周德连忙道:“摄政王说的哪里话,天擎素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治世原则来统御万民,凡有不平,不管是天擎百姓还是友邦,天擎都会一视同仁为他受伤之人主持公道。”


说著,周德忙朝鲁王和顺天府尹道:“去查清楚。”


周德目前是百官之首,乙太师之尊处理朝中大小事务,他的话在朝中甚至比太子的话还要有用,因此顺天府尹和鲁王便立刻召集衙役捕快寻找证据。


“放开我!”


祈年殿外禁军脚步杂乱,他们簇拥著一个高贵清雅的宫装妇人缓缓走来,妇人被推推搡搡十分狼狈,踉蹌以下险些栽倒,多亏一个禁军年轻的小伙子扶住了她的胳膊,谁知这妇人宛若受了奇耻大辱般尖声怒斥。


眾人循声望去,认出那妇人正是贤妃。


贤妃身后跟著肚子微微鼓起的肃王妃。


禁军后面,还有闻声而来的庄妃,她此刻掌管著后宫,处置嬪妃这种事她有权处置。


庄妃走到叶冬凌面前,叹了口气,神色复杂道:“贤妃承认了,是她下令杀秦颂的。”


叶冬凌问:“肃王妃呢?”


贤妃狼狈上前几步,摇头道:“这事跟肃王妃没有关係,是我一个人做的。”


肃王妃:“母妃……是我做的,不是母妃。”


叶冬凌看著素来柔和善良,勤勉温婉的肃王妃,此刻她衣衫凌乱却小心翼翼护著肚子,叶冬凌很是难受。


婆媳俩谁也不让谁,爭抢著罪名。


“太后娘娘驾到……”


郑风和周诀一喜,两人连忙看向门外。


便见太后拄著拐杖,步子急急地走来,边走边道:“谁都不许动肃王妃,她身上还有皇家骨肉,任何人都不许杀她。”


叶冬凌脸色微冷,她终於明白周诀是让那宫女招来太后,保护肃王妃。


叶冬凌:“孙媳参见太后。”


眾人也跟著行礼,萧玉瑾恭敬道:“太后,孙儿不是喜好杀戮的人,但贤妃和肃王妃实在罪恶滔天,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太后猛地一顿拐杖:“夸大其辞,她们两个妇人能作出什么罪恶滔天的事来?”


连忙去搀扶太后,叶冬凌道:“太后,若非干係重大,殿下和孙媳也不会轻易处置后宫妇人,您请上座,证据马上就到。”


太后却甩开叶冬凌伸过来的手,走到肃王妃身旁,盎然站立,那架势宛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將军。


证据说到就到,鲁王和严府尹带著徐仙,带著人证物证,踏进了祈年殿。


鲁王自觉资歷不够,便让严府尹稟报。


严府尹面色晦暗,眼神眼里如刀:“此人名叫癩二,是京中有名的混混,约是半个多月前,他收了郑家一笔钱,郑家要求他詆毁东宫太子妃,於是他便编排了太子妃重重私会外男的罪名。”


眾人大惊,看向沉静站著的叶冬凌,虽然叶冬凌早已为自己自证清白,但她曾因此被禁足,没想到竟是郑家的手段。


严府尹:“这是在郑家搜到的书信,有贤妃的和肃王妃的亲手所书,其上是不堪入眼的污言秽语皆是詆毁太子妃的。”


叶冬凌长长呼出一口气。


萧玉瑾则是轻轻拥住了她。


安定侯怒了:“欺人太甚。”


眾人心中大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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