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
江牧野眸色隱有闪烁,他將自己的视线从喻辰远的身上移开,故作冷静道:“你这是在威胁我?喻先生,你这样为难我一个学生,有意思吗?”


闻言,喻辰远眸中怒意未减,他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用冰冷刺骨的目光將江牧野上上下下的给打量了一遍。


江牧野单薄的胸腔中,一颗心也因为未知的恐惧而疯狂跳动起来。


喻辰远带给他的压力实在是太强了,他只能紧紧的掐著自己的掌心,才能勉强保持冷静。


但江牧野依旧不打算將林清韵所在的真实位置给说出来。


他好不容易才有了这次的机会,怎么能轻易放弃?


现在是法治社会,更何况他也不是毫无背景的人!


想到这里,江牧野突然涌起一股力量,他面无表情的说:“我告诉你。清韵现在就在西边的停车场里!”


学院的停车场有很多,大家都用方向来称呼。这两个停车场靠的很近,但是中间隔著一个露天小广场。


喻辰远凝眉望著他,马上道:“派人过去找。”


三四个黑衣人马上跑了过去,小五扫了江牧野一眼,目光隱约有些担忧。


刚刚死活都不说,现在又这么轻易的说出来,这个人是不是在骗他们?


可喻辰远却使眼色让手下放了江牧野,淡声道:“小五,你也跟我过去。”


小五一愣:“啊?”


旋即,他又很快回过神来,连忙点头,松开了对江牧野的钳制,领著其他人,跟在喻辰远的身后快速离去。


停车场內很快安静下来,江牧野看著喻辰远等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中,这才抬手给之前的红毛打了个电话。


红毛趁著他和喻辰远对峙,早就已经溜之大吉了。


跟红毛又一次確认了冷库货车的位置,江牧野简单的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著,好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他冲著停放冷库货车的方向快步走了过去。


停车场里的一段灯光闪烁几下,“啪”的一声,彻底没了亮光。江牧野心中一惊,停下脚步往身后看了看。


只见他的身后一片漆黑,只有停车场入口的位置有一片光芒。


他轻轻皱了皱眉,加快脚步赶了过去。


果不其然,一辆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冷库货车就停放在眼前,他自信的笑了一下,迈著沉稳的步子走了上去。


可他的手刚刚碰到冷库的把手,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阵风声,紧接著,后背传来巨大的疼痛,江牧野犹如断线的风箏一般,被人用力的推在了旁边!


他勉强睁开眼睛,只看到昏暗的灯光下,身形高大修长的男人静静佇立。他高鼻深目,面色如霜,像极了令人畏惧的阎罗。


江牧野整个人都僵住了,喻辰远不是走了吗?怎么又突然回来了?


正当他陷入惊惶的时候,面前的喻辰远却冷著脸將冷库的门给打开!


一阵寒冷的空气侵袭而来,冻的人骨骼几乎都要战慄。娇小的女孩蜷缩成一团蹲在角落,眼睫微微垂著,手腕上还有破皮的痕跡。


那一瞬间,蓝伊眼前一阵模糊,她只能听到喻辰远嘶吼著让小五喊救护车的声音。


喻辰远飞快的踏进冷库,將蓝伊给抱了起来。


“好冷……”


蓝伊已经被冻的意识模糊,感受到自己被温暖包裹之后,马上伸出手来,將这份温暖紧紧的抱在怀中。


看著蓝伊苍白的脸色,喻辰远將她抱的更紧,快步下了车。


救护车很快赶到,眾人马不停蹄的將蓝伊送进医院。


喻辰远坐在外面的长椅上,他的袖口一片湿润,而他则面无表情的盯著前方手术室的红色灯条,宛若一尊雕塑。


小五处理完其他的事情之后,慢慢走了过来:“喻总,学校那边已经安排好了,今晚的事不会有任何消息传过去。”


“恩。”喻辰远眸色一深:“去问医生了吗?清韵的情况怎么样?”


“医生说只是冻著了,並没有什么大碍,休息休息就好了。”


说话间,小五十分谨慎。他感觉这时的喻辰远很危险,像是在压抑著什么。


很快,林清韵被人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之后,做了一个全面的检查,才被安排进了普通病房里。


蓝伊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四五个小时,外面晨光熹微,病房內十分安静。


她盯著天花板茫然的看了看,很快回忆起了之前发生的一切,以及那个將冷库门推开的高大身影。


“醒了?”


喻辰远从旁边的沙发上站了起来,他抬手轻轻的摸了摸蓝伊额头:“烧也退了,感觉怎么样?”


“还好。”蓝伊轻声回答,她依旧是有些虚弱,医生也查不出原因,就只能归咎於这是过於寒冷所留下的后遗症。


喻辰远担心蓝伊再一次昏睡过去,对身体不好,就跟她简单说了下现在的情况,蓝伊听完之后,沉默了一会儿,问:“麻烦你了。我以后会小心的,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不是麻烦不麻烦的事,算了。江牧野要怎么处理?如果不是他从中作梗,我是可以更快找到你的。”喻辰远的声音沉了下来。


他自然看得出这个人胆大包天,对林清韵也怀有某种想法。


但这毕竟是蓝伊和江牧野之间的问题,喻辰远深知自己不应该擅自插手。


蓝伊温声道:“你自己决定,不用顾虑我。我现在是你的未婚妻,我们两个人,在同一条战线上。”


说这话时,她眸色温和,看的喻辰远心口一滯,慌乱的移开了视线。


“……知道了。”莫名的欣喜翻涌上来,喻辰远觉得自己像是吃了一口沾著蜂蜜的冻干柠檬似的,心口又酸又甜。


这件事发生之后的第二天,蓝伊已经痊癒,她也听说,江牧野不知惹了什么人,被人拖去偏僻的地方狠狠揍了一顿,鼻青脸肿的,短时间內是没法再见人了。


洛可哥咬著吸管,一脸茫然:“谁啊,竟然能做出这么大快人心的事儿?”

-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