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胁迫得逞的温梓然笑的和蔼可亲,“一个女孩子,差不多这么高……有些偏瘦,很纤细,很娇小,长头发,大眼睛,应该十六岁左右。”


温梓楦放下手里的杯具,翻了大白眼,“哥,你还能更扯淡点吗?!请问你这是在找人吗,你这明明是在大海里捞针!香港像你形容的这种女孩子,没有十万也有八万!对了,刚刚兰倾夜带的那个就和你形容的一模一样,你自己出门看看,是不是每个女孩都长这样。”


聪明绝顶的温大少收回手指,尷尬摸了摸鼻子,“另外,她身手不错,看得出是经过专业训练的。”


“那请问这个十六岁的女孩是什么职业?你说她身手好,那可能是皇家警校大学生,也可能是武术爱好者,更可能是个职业小偷……总之,单凭这几点,我也没有办法可以找到你说的这个女孩。”


“这样啊……”温梓然想了想,除了上述几点,他確实没有关於那晚遇到的丫头一点线索。


她很特別,眼睛很特別,总是流动著狡黠和无辜,嘴巴很特別,毒舌骂人可不客气,长得也很特別,那张巴掌大的小脸总是洋溢著灵动纯美。


他相信,任何一个见过她的人都会印象深刻。


偏偏要他用语言描述就怎么都不能把她完整说出来,总不能真的说她那些虚无縹緲的“特別之处”吧。


说了,恐怕梓楦又会说他不靠谱了……


“哥,你说的女孩没有一点特征,平平无奇根本不知道从哪下手去找。”温梓楦说著,突然扬眉,“她要是像兰倾夜带来的那个丫头一样,那就容易多了。”


“兰倾夜那种人身边的女孩怎么能和我要找的人比!”温梓然条件反射的不想把两个女孩放在一起比较,这世上的人多得数不清,可每个人都不是完全一样的,同理,兰倾夜带的女孩和他朝思暮想的肯定也不是一类。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两句话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兰倾夜身边的人,肯定和兰倾夜一个德行,又冷又冰,绝对不是她天真美丽的样子。


“不会吧,哥,你也和兰倾夜一样,喜欢上未成年少女了?!”温梓楦突然意识到了,难怪他会莫名其妙来找他,难怪他要威胁利诱他去大海捞针,搞了半天,他也迷恋上未成年少女?


十六岁……嘖嘖,这可真是个老牛吃嫩草的年代。


“谁和他一样!”温梓然坚决要和兰倾夜划开距离,没好气的瞪著温梓楦,“我找到那个女孩是因为她帮过我一次,我想找到她好好感谢,你大哥我的口味可没有兰倾夜那么重,专吃祖国还没开的小花朵。”


那一晚他本想留住她,可不知道为什么,他鬼使神差的放她离开,事后越想越不对。那丫头明明是脆弱的要哭,又坚强的忍了回去,这么小的年纪,怎么会有什么伤心事呢?


而且,她是精灵一样的女孩,也不可能被伤心事干扰她的快乐,所以他想找到她,无论她遇到什么事情,他都愿意帮她……一方面是因为“报答”她的帮忙,另一方面则是觉得这丫头真的很有意思,一顰一笑,一怒一悲都让他想了许久。


当然,最重要的肯定是第一点,毕竟他们年纪差得有些多了。他可不是兰倾夜,对摧残少女没有爱好。


“是这样吗?”温梓楦很是怀疑的瞄著温梓然,打死不信他的话,大哥最假了,兰倾夜是闷骚男,大哥就是装路人。


两个男人能成为那么多年的竞爭者不是偶然,因为他们某方面很像。


比如,对待感情。


兰倾夜是能多闷骚就多闷骚,能多冷淡就多冷淡,而大哥是能多欺骗自己就多欺骗自己,能多掩盖感情就多掩盖感情。


总而言之,两个家室一流,头脑一流的男人,对待感情都是三流货色。


以上是结论,鉴定完毕!


“总之,你就按照我说的给我找,要是被我发现你偷懒,我就抓你回温家!”


温梓然丟下话,站起身就要往外走,温梓楦眨眨眼,盯著那抹瀟洒的背影,大喊:“大哥,你要去哪?”


“去找瀟瀟,让她也帮忙找人。”温梓然头也不回,直接打开车门,发动跑车,去折磨另一个“叛离”温家的亲妹妹,温梓瀟。


“果然,看见你准没好事,丟下这么一个大麻烦给我……”温梓楦叹息,看著面前两个杯子,一脸杯具像。


希望瀟瀟可以动用她“特殊”的人脉,帮大哥找到那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女孩,否则……他就要被抓回温家了--假如他真的被大哥没人性的丟回温家,他也要拉上瀟瀟做垫背!


一想到有人可以垫背,无耻的温二少爷立刻笑得“风华绝代”。


……


“阿嚏--”


“阿嚏--”


楚妃舞连打了两个喷嚏,揉著自己的小鼻子,柳眉微蹙。


她的直觉一向很准,从刚刚开始就觉得好像有人在背后念叨她一样,现在又开始……“阿嚏!”


“麻麻的,是谁没事在想我,被我知道就死定了!”放下手,楚妃舞吸了吸鼻子。


兰倾夜单手开车,从口袋里抽出手帕,亲自擦了擦她俏生生的小鼻头,紧张问道:“是不是感冒了?”


从医院回来就没再输液,她討厌医院,他也就任由她赖皮不肯再吃药打针。


想想之前病得那么厉害,现在应该去医院先输液才对……


“没事,应该是哪个倒楣鬼在背后怨念我。”楚妃舞嘟嘟囔囔的,抓著手帕蹂躪自己的鼻子。


香港的傍晚有一丝凉风,跑车速度不慢,那一缕缕的风丝从开启的窗户外渗进来。


楚妃舞穿著菲薄的礼服,又是单肩细带,凉风一吹,她有些瑟缩。


兰倾夜眼角看见楚妃舞搓著自己的手臂,把车停在马路边,关上窗户,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她礼服外面,“冷吗?”


“还好啦,只是觉得有点凉。”楚妃舞喜欢兰倾夜身上天然的兰香,连带著,衣服上的温度也有这股香味,她把脖子缩了缩,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都缩进衣服里。


呜呜,这个味道真心好闻。


难怪香妃要被皇帝宠爱,果然天生的就是强生的啊……兰倾夜身上这股天然的味道,绝不是那些高档古龙水可以比的。


一个男人身上这么香,还香的这么高雅,真是妖孽--所谓贵如兰介,就是说兰倾夜这种豪门总裁吧。


悄悄用眼角的余光去打量兰倾夜,他幽蓝色的衬衫整齐卷到手肘,白皙的小臂肌肤细致,修长的手指握著方向盘,白与黑形成了鲜明对比。


至於那张脸,哎,怎么看怎么祸国殃民,尤其是那双紫眸,简直就是一蛊惑人心的蓝顏祸水嘛!


“看什么呢?”兰倾夜目不斜视,却感受到楚妃舞的目光,这只傻猫儿,偷看也偷看得这么明显。


楚妃舞眨眨眼,干脆大方看著他优雅的侧顏,认真问道:“兰倾夜,有人说过你很美吗?”


“……没有。”兰倾夜唇角抽了一下,他就知道,这丫头肯定会语出雷人。


“那现在有了,我说,兰倾夜,你长得很美……唔,你妈咪也很美,不过你比你妈咪还好看一些。”


楚妃舞直勾勾看著兰倾夜,白嫩嫩的小爪子指著他的脸,道:“你妈咪的眼睛是淡紫色的,但你是深紫色,这是因为你爹地是黑眸,所以你的眸色才比你妈咪要深吗?”


兰倾夜从来没有被人问过这种问题,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只好点点头,顺著楚妃舞的逻辑道,“也许吧。”


楚妃舞对兰倾夜那位从来没出现过的老爸很感兴趣,最重要的是想知道要什么样的男人才能应付他老妈那样的女人……这不止是一项技术活,也是一项体力活啊。


“兰倾夜,你爹地和你长的像吗?”


“……大概像吧。”


“大概?那他哪里像你?或者,你哪里像他?”


“……我也不知道。”


“什么不知道吗,你难道都不晓得吗,他是你亲爹地吗?”


“……我从来没注意过。”


“你很奇怪,对自己的爹地都不关注,对了,你妈咪当年为什么会放弃继承权嫁给你爹地啊?”


“……舞儿。”


“还有啊,你和我说说兰家与东陵财阀合併前的事情喵。”


“……舞儿……”


“还有还有,你--”


“舞儿!”兰倾夜猛然踩下刹车,转头看著嘰里呱啦说话的楚妃舞,“你到底想问什么?”


“我……我就是……就是想知道嘛……”楚妃舞的眸光闪烁著,避开兰倾夜的注视,小小声说道:“我觉得我对你一点也不瞭解,除了那些所有人都能看见的资料,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以前没见过你妈咪,所以闹出了大笑话,我怕我要是有一天见到你爹地还这么迷糊,我就……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听见她说要见兰煦的一瞬间,兰倾夜心尖有瞬间的高兴。


舞儿確实太小了,小到不懂他的心,也不懂他的感情。可是舞儿也是个女人,喜怒哀乐,担忧羞涩她都有。


也许,她对他並不是毫无感觉,他们还需要一些时间,等舞儿完全融入了他的生活,甚至怀了他的孩子,他们之间就可以看见未来了。


至於其他,无论將来要面对什么样的压力,他都必须保护舞儿,保护这个灵美动人的女孩。


曾经,他也想过要保护雪丽,那是他作为一个男人一个丈夫应该做到的事情,而现在,没有了那些束缚他的责任,他可以更清楚看见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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