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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这次订婚夜下了血本,把兰伯母的钻石都拿出来倒贴,才让妃舞上当点头。而且很多人都说夜要娶的女孩,好像她的私生女。我想妃舞这种年纪,应该没有兴趣和一个三十多岁的叔叔过一生吧。”


明明温和斯文的语气,偏偏能说出气死人不偿命的话,云墨韵唇畔缀著薄笑,继续说道:“不过,我个人建议离婚可以和结婚一起办理,这样倒省下不少力气。”


“墨韵,这你可就说错了,小舞儿现在也只是答应和夜订婚,说不定她等不到结婚就把夜踹飞……到时候夜也可以不用再离婚,小舞儿也不需要顶著已婚妇女的头衔,是吧?”展以辰很不怕死的对兰倾夜挑笑,乐於看兰倾夜越来越黑的脸色。


“当初妃舞能到夜的身边,为的就是要偷钻石,现在钻石到手,我赌妃舞要不了三天就会离开夜。”云墨韵斯斯文文的撂下赌约。


展以辰夸张挑眉,隨即火上浇油,“三天?我赌两天!”


“也许,就在我们说话的功夫,妃舞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云墨韵没有继续说下去,但他要表达的意思还是清清楚楚写在俊脸上。


“毕竟小舞儿可是国际知名的神偷,来无影,去无踪的本事一定不小。这么一个‘小小’別墅,怎么能挡住她的脚步呢?”落井下石第一名的展以辰继续挑衅兰倾夜的底线,今天非要看见兰倾夜变脸不可。


“那也不一定,依照夜的个性,在没有把妃舞定下之前,一定不会轻而易举让她走。你看他现在坐的这么稳,我猜,那颗钻石一定不在妃舞手上了。”配合展以辰唱双簧的云墨韵俊眸一瞟,唇角含笑猜中了兰倾夜的沉稳原因。


兰倾夜抬眸看了一眼云墨韵,他知道,任何事情都瞒不过这个看似温和,实则精于算计的好友。五指一张,闪耀著夺目光辉的白色裸钻静静躺在他手心上,被云墨韵猜的完全准確。


展以辰对云墨韵竖了竖大拇指,佩服他的料事如神,“果然是墨韵,把夜的小心思猜的这么准,那你再猜猜,夜和小舞儿能顺利订婚吗?”


云墨韵长睫一动,镜框里的黑眸流光溢彩,薄唇微勾,意味深长的笑道:“夜和妃舞的事情,谁也说不准,我们既然回来参加他的订婚,就应该保证这场订婚顺利进行。无论是外在还是內外的阻碍,都要压制到最低,不然承炎也不会从美国飞回来。”


一言不发的龙承炎五官冷峻犹如刀刻,深邃英俊,听见云墨韵的话,才慢慢抬头,看著兰倾夜,“你订婚,我保证一切安全。”


淡漠的话言简意賅,却让兰倾夜弯唇一笑,“谢了,辛苦你放下公事到香港来,还有以辰,墨韵,你们能来我很高兴。”


他们四个的交情远比外界猜测得要更好,而且他们每一个身后代表的都是极大的势力,背负的责任也不逊於任何人,平时像这样聚在一起的机会少得可怜,这次兰倾夜订婚,其余三个人几乎是在紧凑的日程表上挤出了多余的时间,才能赶上兰倾夜不久后的订婚宴。


时间对於他们来说是一件比财富还宝贵的奢侈品,楚妃舞出身罗网,谁也不知道这几天罗网会不会找上门来“偷人”,还有那个死也不回义大利的玫瑰,天晓得她什么时候会出现捣乱……


现在有龙承炎,展以辰,云墨韵坐镇,至少可以保证楚妃舞的绝对安全,以及这场订婚宴的顺利进行。


刚刚还在明里暗里戳兰倾夜的展以辰舒展手臂,舒舒服服靠在沙发上,不正经的笑道:“兄弟订婚,谁能不来,再说了,我很有兴趣看你继续踏进棺材里,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了。”


男人嘛,要么不结婚,过著风花雪月不负责任的生活,要么就结婚,踏踏实实摘掉单身贵族帽子,相妻教子。


哪像兰倾夜,结了又离,离了继续结。


而且他的眼光也太奇怪了,雪丽还好,要才有才,有貌有貌,可惜啊,像雪丽这种大美人都留不住兰倾夜的心,一个酸果子猫咪楚妃舞又是怎么占了兰大总裁那颗冰封千里的心呢。


想不通,想不通……


展以辰摇头晃脑的样子惹得兰倾夜眼神一瞪,这小子心里想什么自己怎么会不知道,不过……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喜欢上楚妃舞这样的人儿,所以……咳咳,他拒绝回答展以辰任何关於“眼光”“取向”以及“恋童”的问题。


“对了,伯母呢?”展以辰看著过於安静的別墅,据他所知,只要有温莎在地方,肯定鸡飞狗跳,哪里会这么“安详”。


“她回法国去请墨洛温家族的长辈来香港,这几天不会回来。”能送走温莎,兰倾夜果断松了一口气。


“你打算什么时候举行订婚宴?”云墨韵看著兰倾夜,轻声问道。


火急火燎把他们召回香港,如果不是看兰家別墅一切照旧,云墨韵几乎都要怀疑订婚典礼就在今天呢。


兰倾夜做事沉稳,手段冷冽,处理感情的事情也不会拖泥带水。楚妃舞是个小孩子,还是个过於天真无邪的小孩子,要逃过兰倾夜的手掌心,几乎是不可能。


不过嘛……就他的算计来说,兰倾夜娶了楚妃舞,痛苦的生涯才刚刚开始呢……


云墨韵唇畔的浅笑看似云淡风轻,实际上再仔细瞅瞅就明白,整张白皙俊顏上浮现的笑容加在一起等於四个大字--不怀好意。


展以辰看出云墨韵眼底的一抹狭光,再想想楚妃舞和兰倾夜的相处模式,於是乎……他也笑了。


嘿嘿,兰倾夜这座冰山遇上了楚妃舞这团小火焰,肯定会被“融化”得很销魂啊。


墨韵既然可以猜到,他也多多少少能预见到了。订婚后的日子,才是兰倾夜永无止境的受难日啊。


在场眾人,除了面无表情的龙承炎,兰倾夜直接无视两个好友莫名其妙的笑。


“十天后,在兰家別墅。”兰倾夜收回手中的白钻。


“十天?!”展以辰没好气的翻著白眼,“还有十天才订婚,这么早把我们叫来,你是要我们看你恩爱吗?哎,看老男人啃小嫩草,真是件既遭罪,又妒忌的事情啊。”


“如果你可以定下心,也去找个嫩草来啃。”兰倾夜勾著薄唇,调笑好友。


展以辰顽劣的扯著唇,谢而不敏,“算了吧,我可不是你,要我定下心对著一个女人几十年,你还不如杀了我更快点。真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可以让你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帝国财阀的总裁订婚,这要伤了多少女人的心啊。”


兰倾夜嗤之以鼻。


他从来都是一个我行我素的人,身边有多少女人对他存了什么心思,他都不关心。


现在他眼里心里就只有一个楚妃舞,他娇娇的小女人而已。


想著楚妃舞素白干净的小脸儿,兰倾夜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抹笑意。


“神仙啊……墨韵,你看他笑得……嘖嘖,真是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白痴!”展以辰刻意站起身,坐到离兰倾夜最远的沙发上,鄙视兰倾夜现在的“春花灿烂”。


云墨韵动也不动,润黑如斯的眼眸轻轻扫过眉梢徒然一抖的龙承炎,眼角瞟向不远处一个黑影窜过兰家別墅周边的墙。


“承炎,你看见了什么?”


龙承炎锐眸一闪而过,冰冷说道:“有人侵入,带走了一个人。”


兰倾夜眉心一蹙,“带走了人?”


“夜,去楼上看看你的小猫,我怀疑刚刚那个是罗网的人。”


云墨韵话音未落,兰倾夜高大的身形疾若闪电,已经冲上二楼。


他脚步迅迅速,心跳异常的快,失去了往日的冷静。


舞儿!


房门被猛地推开,轰隆一声撞在墙上,兰倾夜急躁紫眸扫过臥室,凌乱的大床是他们昨夜忘情时的证据,此刻,本该在床上沉睡的楚妃舞,不知所踪。


“舞儿!舞儿!”


兰倾夜忍著勃发的怒气,把浴室阳台都找了遍,也没有看见楚妃舞的踪跡,反而在阳台上找到一根极细,但韧度极高的铁丝。铁丝的另一端,是已经架在別墅外的高栏。


“舞儿!”厉声的吼叫传遍整个別墅,兰倾夜握著铁丝,心里明白楚妃舞是被罗网的人用这种方法带走了。


“墨韵!承炎!以辰!”兰倾夜重重的脚步声从楼上走下,满脸杀气,阴鷙的紫眸狂怒。


云墨韵和展以辰已经站起身,龙承炎则是在说完话的一瞬间就追了出去,“怎么样?”


“他们带走了舞儿。”兰倾夜染了冷酷的眸子暴怒,语气低沉平顺,却危险到极点,令人毛骨悚然。


无论罗网出於什么目的,楚妃舞都是他的女人,除了他,谁也不能动她一下!


云墨韵和展以辰对视瞬间,都明白兰倾夜现在的情绪几近暴怒,不要说兰倾夜,他们四个谁也不曾想到罗网的人竟然敢在他们聚首第一天就偷走楚妃舞,这简直是在冒一个天大的风险,赌的就是他们不会猜到的那千分之一的概率,而且,成功了。


龙承炎从门外走进来,看著狂怒的兰倾夜,冷淡说道:“来的人有三个,一个外援接应,两个潜入別墅,带走了楚妃舞。”


“该死!”严厉的声音,让眾人都眼神稟然。


“不过,他们有留下这个。”龙承炎举起手指间的一张菲薄卡片,上面印著一朵玫瑰,一朵黑色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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