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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的清眸缓缓对上了兰倾夜的紫瞳,里面有泪水、无助、畏惧、脆弱,“先生,我……”


她说不下去,钱,她没有,要她赔偿这么一件衣服,她真的负担不起,抱著那么微乎其微的希望,她啜泣著说道:“我可以慢慢赔给你,只要我赚到钱,我一定赔给你,先生,你,你先放过我,可以吗?”


放过?


这女人居然用了这么一个词,难道她不知道她这张脸可以让她活的无比奢侈吗?


也许,他可以考虑“放过”她。


只要,她能付出同等代价。


紫眸微眯,他优雅的薄唇终於轻启,“你很缺钱?”


“我……”在他的目光注视下,她没有办法说谎,美艳的红唇被咬了又咬,终於,她放下骄傲,低头细语,“我缺钱。”


他勾起的薄唇有了些许的玩味,修长白皙的手指挑起她精致绝伦的下頷,淡淡望著她少有的美丽脸孔,“我可以给你钱,很多钱,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骤然,她美眸惊慌--


兰倾夜清冷的笑容略微加深,这女人在想什么,他一清二楚,她確实很美,美的足以让所有男人动心……但,不包括他。


“不想听听我要你做的这件事是什么?”


“……不……”她喃声,在他幽紫的俊眸中,她仿佛看见了高不可攀的尊贵,原本要拒绝的声音小得连她自己都听不见。


“我要你,不要你的身体,我要你的人。”他沉冷的声音宣布答案。


“我的……人?”她不解他这句话的意思,他要的不是她的身体,那他要她的人做什么。


松开钳制她下頷的手指,他低头看了看西装上的红酒印,卷密的长睫下紫眸淡然,优雅的唇瓣微微一挑,他没有解释,而是越过她,向大门口走去。


夜风吹动著他亚麻色的秀发,左耳耳钻在月光下璀璨生辉,他动作悠闲靠在跑车车门上,双手插在裤袋中,弯唇淡笑。


片刻后,会场冲出一个白色倩影,在慌乱寻找著,终於看见他后提著裙裾向他奔来。


美丽的长发在空中扬起,她不顾自己脚下的高跟鞋,气喘吁吁站在他面前,用最坚定的声音告诉他,“你的条件我同意了,从今天起,我的人就是你的。”


他伸出双手,指尖夹了一张支票,仿佛早已经料到她会来,“这张空白支票,需要多少自己填上去。”


“这张支票买你五年青春,从现在开始,你是帝国财阀的赚钱工具,记住,五年內你整个人都属於我,属於帝国财阀。”


她素白的纤手攥著支票,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再抬头时,她满目萤光,“我叫雪丽,莫雪丽。”


……


“吱--”


急刹车的声音响起,koenigsegg性能良好,稳稳停在高速路中间。


兰倾夜重重靠在椅背上,闭起眼眸,耳边模糊响起的旋律还是当年那首kiss
the
rain。


五年,她嫁给他。


五年,她离开他。


原本以为他对楚妃舞的感情足以超过雪丽,可是为什么,当墨韵確定她將回到香港时,他会心如狂潮。


雪丽,与楚妃舞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难道,他还爱著雪丽吗?


爱著那个曾经背叛他,远离他,甚至为了离开他而割腕自杀的雪丽吗?


该死--他不该想她!


雪丽,是一个过去,舞儿,才是他的未来!


对!


就是这样!


睁开眼,他深深呼吸,猛转方向盘驶回別墅。


兰倾夜回到別墅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展以辰和龙承炎各自有事离开,別墅里只有天塌下来也照常微笑的云墨韵。


在楼上没有找到楚妃舞,他蹙眉问云墨韵,“舞儿呢?”


“在温室。”云墨韵隨口回答,在兰倾夜转身时,看似漫不经心,实际別有深意的弯唇微笑,“夜,玫瑰花和百灵鸟不同,前者艳丽浓香,引人沉迷,后者精灵无邪,烂漫天真。你如果迷恋花,可以盖一间温室,好好欣赏,但你如果喜欢鸟,就给她绝对自由和宠爱,不要伤了她的心,否则,她振翅高飞,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回来。”


兰倾夜脚步微顿,紫眸闪过一抹深意,隨即摆了摆手,离开別墅。


推开温室花房的玻璃门,兰倾夜看见在墨兰包围的地方架起了一个藤编秋千,躺在上面蜷成一团的小人儿正舒舒服服睡著午觉。


日光透过温室外的玻璃柔和温暖,她巴掌大的小脸儿枕在小抱枕上,粉嫩的菱唇嘟著可爱的样子,长长的羽睫盖住她黠光流转的大眼睛,秀发被她睡得有些蓬松,远处看来毛茸茸的,就像是一只正在偷懒的猫咪……


莫名的,他唇角已经扬起来,轻轻走到籐椅边,俯低身子,听到她浅浅鼻息,不由得伸出手,还未落在她脸上……那一双乌黑的眸子却是一下子张开,睡眼惺忪的望住她,纯真无比。


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啊眨的,也不知道有看见他还是没看见他,总之,无辜地在眨动。


“怎么醒了?”他没有发觉到自己声音里的一贯温柔宠溺。


她却坐起来,揉揉眼睛:“你回来啦。”


“嗯,刚刚……有事出去了。”他尝试掩盖自己怪异的举动。


“唔……嗯嗯……哦……”她似乎是因为没有睡好,突然被人打断了好梦,此刻反应仍是迟钝的。


“要不要抱你回臥房去睡?”他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这里虽然是玻璃温室,因为养兰花,相对潮湿些,她的衬衫上都有些水汽了。


小脑袋摇摇晃晃,將醒未醒的抽抽鼻子,“不要,我要在这里睡……”


“好。”他低笑,將她拦腰抱起,让她的头枕在自己肩膀上,轻轻走到木榻钱,把她放在铺了几层长毛地毯的木榻上面。


“抱--”她迷迷糊糊的开始撒娇。


他脱了鞋子,陪著她一起躺下。


楚妃舞自动自发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开始最近几天的大事业,睡觉。


把外套盖在她身上,低头看著她粉嫩清秀的小脸儿,他不由得失笑,她果然还是个孩子……


小心翼翼將她娇小的身体揽入怀中,她似乎梦中什么都不晓得,只是很自然的抓住他的手臂,沉沉的继续酣睡。


这一觉从下午睡到黄昏,夕阳西下的时候,两人几乎是同时被刺耳的电话铃声吵醒。


楚妃舞咕噥几声,翻过身,抱住抱枕继续睡,兰倾夜手指摸索著从口袋里拉出手机,睁开眼一看,不由得睡意全无!


萤幕上显示著两个字,雪丽。


兰倾夜盯著萤幕,半天没有动作。


手机的声音仍然在继续,楚妃舞翻来翻去,终於被打败了,捂著耳朵,咕嘟道,“兰倾夜……接电话嘛……”


兰倾夜充耳不闻,整个人都僵住了。


五年来,这是她的第一通电话。


接,还是不接……


“兰……唔,兰倾夜……”楚妃舞整张脸都埋进抱枕里,小手对著发声方向,开始有气无力的挠、再挠,挠挠挠--


由於距离太长,某人爪子太短这种客观因素,所以兰倾夜的手机继续响,某人的爪子继续挠。


死死盯著萤幕上“雪丽”两个字,兰倾夜脑中转过无数念头,终於咬牙,准备去按拒接键时,电话已经断开……


松了口气,他第一时间关闭了手机,这样,保证雪丽找不到他。


没有了恼人的电话声,楚妃舞的小爪子也收了回去,顺便继续抱住兰倾夜的腰,舒舒服服继续睡大觉。


兰倾夜觉得腰上一紧,回过神来的时候就看见白玉藕臂横在自己腰上,顺著这条手臂网上看,猫儿一般灵美纯洁的小脸映入眼帘。


手指一颤,兰倾夜想也不想,抬手就把手机丟进木榻下面养著稀有兰花的水池!


“噗通--”一声,確定手机沉入水底,兰倾夜心头的压力才跟著少了些许。


这一系列的变故楚妃舞都不知道,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黑黑了--“奇怪,就算我再怎么能睡,也不至於睡这么久吧?”


“妃舞,你说什么?”云墨韵抬眸,看著从晚饭开始就狂吃的楚妃舞。


“没什么啦。”楚妃舞朝云墨韵笑了笑,总不能说她姑娘最近有点像一种能进屠宰场的动物,猪。


除了吃,就是睡。


相当能吃,相当能睡!


而且还有越来越夸张的趋势呢……


丟人的事情自己知道就好了,她可不想告诉別人,楚妃舞不当猫该行去扮猪了。


“没事吗……”云墨韵视线扫过楚妃舞面前的虾壳、骨头……漫不经心的笑容下,有一闪而过的流光。


“没事没事!我身体倍棒,吃嘛嘛香!”楚妃舞为了掩饰,立刻咬上了餐桌上最大的鸡腿。


云墨韵温润的眼眸带笑,优雅端杯,轻酌著红酒,“妃舞,你手指上的戒指很不错,是上帝的白雪吗?”


“这个啊?”楚妃舞举著抓鸡腿的左手,又觉得有些难看,连忙把鸡腿放下。


呜呜,鸡腿,等会儿我再亲近你!


“嗯,是上帝的白雪,好看吗好看吗?”十九岁的小女生脾气一览无余,她甜笑著展示著白嫩的手指,和手指上代表婚姻的钻石。


“好看,很適合你。”云墨韵笑得温柔,这枚戒指真的適合楚妃舞。


号称全世界最纯净的钻石,本来就该找一个和它一样纯净的主人,上帝的白雪原本就该属於楚妃舞。兰倾夜把钻石交给她是最正確的选择,只不过,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一点,兰倾夜自己知道吗?


垂下俊眸,云墨韵不留痕跡的淡淡笑道,“婚戒已经带上了,妃舞是准备好当新娘了?”


新,新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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