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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头,天际低沉的乌云已经开始零落雨滴,薄薄的雨为这场意外添上谁也无法忘记的阴霾。


楚妃舞,国际神偷,帝国财阀总裁未婚妻,年,十九岁。


於香港青崖湾,坠海身亡。


帝国财阀倾尽人力物力财力,在沿海足足寻找了三个月,一无所获。


此致,帝国财阀总裁兰倾夜,不再出现於任何公共场合。


同年,帝国财阀法国总部热销中的珠宝“惊艳”突然下架,集团损失亿万美金。


翌年,由兰倾夜亲自设计的一系列珠宝,命名“雪舞”,在全球所有帝国财阀旗下的珠宝店展出。


据说,这款珠宝是为了纪念兰倾夜那位意外身亡的未婚妻,所以这款珠宝只展不卖。


因为兰倾夜不相信未婚妻的死亡,无论他的未婚妻流落在什么地方,只要看见“雪舞”,就一定会回到他的身边。


星月交灿,满园的梔子花幽幽盛开,洁白的花瓣调皮而纯然,第一年,兰家別墅里的梔子花,开了。


梔子花开了又落,落了又开。


花开花落,花落花开。


花就是花,不能不开,也不能不落。


人就是人,有聚有散,散了终究还是会再遇。


这一年,是梔子花盛开的第八年……


“小姐,这款雪舞真的很配你耶,你看看,衬得你皮肤好白,好漂亮哦。你带著雪舞,相信你男朋友一定会被你迷住,永远不离开你的。”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这可是帝国财阀只展不卖的顶级饰品,如果不是小姐你戴著確实这么美,我都不会轻易出手的!”


“咦,只展不卖,你是怎么弄到的?”


“这个可是特殊途径,一般人我不说的……我告诉你啊,我大伯的表叔公的四婶,和帝国总裁兰倾夜的表哥的二嫂的小叔是亲家!”


“……啊?”


“哎哟,小姐,你要是不要,我可是要走!这么漂亮的珠宝,放在展柜里和带在身上截然不同哦……”


“等等啦,我要我要--”


“十五万,少一分钱都不行!”


“十五万就十五万。”


打扮高贵的女人大大方方刷卡付帐,而笑得一脸和善的则是一个相貌秀美的年轻姑娘。


眼看十五万落入口袋,年轻姑娘笑得那叫一个阳光灿烂。


输进密码,把十五万转过帐号,高贵的女人细细看著红绒锦盒里的钻石项链。


那是一个泪滴型的钻饰,缠绕著六芒星的细碎白钻,星辰一样的白钻沿著完美切割的泪滴宝石划下,像极了眼泪陨落时天空飘散的雪花。


这款珠宝名叫“雪舞”,是由帝国财阀总裁亲自设计的,整套一共四枚。


分別是耳饰,两枚。


项链,一枚。


手鏈,一枚。


四枚珠宝,偏偏缺一个戒指,据说,兰总裁设计的时候说过,缺少的这枚戒指,只属於他的妻子。


今天她砸下十五万买的就是雪舞的项链,虽然不能收集到一套,至少有一件也够她炫耀好久了。


“多谢何小姐,何小姐您真是太有眼光了。”笑意吟吟的姑娘把锦盒扣上,推倒何珍珠面前。


何珍珠看著那装著珠宝的盒子送到眼前,正咧著著嘴笑时,却被姑娘手指上的一个戒指拉住目光。


“你这个戒指好美哦!”


低头看看无名指上的钻戒,姑娘笑了笑:“这个啊,这个是普通的钻戒而已,比不上何小姐的雪舞哦。”


“可是这个戒指设计的真好看耶,这个戒指你卖吗?价钱隨便开,我要这个戒指配我的项链。”何珍珠越是仔细看,越是觉得戒指上那颗闪著纯洁光晕的白钻石漂亮极了!


而且,那颗宝石也是六芒星的形状,如果不说,还以为这个戒指就是雪舞一系列的呢。


“不好意思,何小姐,这颗戒指是非卖品,它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活著的凭证。”含笑收起刷卡机,她站起身,点头告辞。


出了何家別墅,她抬头看看阳光正好的湛蓝天空,伸著手臂,大大的打了一个哈欠。


“搞定,收工!”绽出美丽的笑容,她步履轻快走向马路,隨手拦了一辆计程车,“去机场。”


从日本帝国财阀旗下的某间珠宝店里偷来的“雪舞”,分別在美国、瑞士、以及这一次的台湾销赃完毕,一共扒来了一百一十万,嗯,够她开开心心好一阵了。


钱赚够了,现在,她要回s市去亲亲她最爱的宝贝咯!


掛著大大的笑容,她拿出手机,拨出号码,“喂,梓然,我已经搞定了,再四个小时后到家。”


掛了电话,她把头靠在计程车的座椅上,舒舒服服闭上眼。


大陆,s市。


芳邻小学在一阵铃声后结束了一天的学业,小鬼们冲出校门,漫天漫地的撒欢去。


哦……那是指男生。


这所学校和別的学校不太一样,別的学校放学后,大家是出校门,这所学校放学后,一半的小鬼会准时准点出现在三年二班的教室门口。


所谓一半的小鬼,指的是芳邻小学里全体女生。


“哇!是楚写意耶!他还没走他还没走!”


“楚写意,好帅哦!”


“是啊是啊,你看在整理书包,我好想帮他整理!”


“啊啊啊,他站起来了站起来了!”


“楚写意!楚写意……哎呀……你干嘛打我的头啦?”


“不要那么大声,被他听见很羞耶!”


据说“很羞”“很矜持”的小女孩在楚写意走出教室的时候,却直接冲了上去,“楚,楚写意……”


转过身,背著双肩包的少年垂眸,“什么事?”


“我我我……我……”手里面拿著粉嘟嘟的小信封,七岁大的小女孩红著苹果一样的小脸,不知道下一句话该什么。


凝视著那封蠢蠢地信,少年不紧不慢的弯了唇角,“如果没事,我要回家了。”


“有有有……”有事啦,人家要给你送情书!


“再见”联手也没动,楚写意迈著小腿的往校门口走。


“再再再……”再等等嘛,人家还没说喜欢你耶!


“……”藏在走廊里的n多小女孩很可怜她,这周的第十四个,对三年二班楚写意,告白失败。


夕阳的余暉下,少年精致出眾的眼角眉梢宛如墨画,那一张小脸俊得惊人,白皙俊秀的小脸嫩得可以掐出水来,粉嫩的唇抿著看不清情绪的线,亚麻色的秀发映著阳光,闪闪流动著光泽,最特別的是,他那双有別于同龄孩子的沉稳,是隱藏在紫眸之下。


浓紫色的瞳眸並非带著有色眼镜,而是绝对纯天然--此刻,这天然的紫水晶,正定定看著柳树下的某个男人。


学校校门一侧的柳树下,树椏轻动,一个穿著白色休闲装的高大男人站在柳树下,笑著看他。


彼此互看了五分钟,少年终於还是慢悠悠的走向他。


“你好啊。”男人笑得温文儒雅。


“……”少年没有说话,只是仰头打量著这个一身温文的男人。


男人没有在意他的注视,依旧浅顏微笑,慢慢说道:“我叫,云墨韵。”


听见云墨韵这三个字,少年紫眸中微微一闪,清脆的声音说道:“需要我自我介绍吗?”


“大概不需要了,我知道你叫写意,你也应该知道我是谁了吧。”云墨韵笑笑。


想不知道也不行啊--楚写意在心里扮了个鬼脸,千百不情愿的,他也只能面对现实。


楚写意叹了一口气,认命的眨眨眼,“本来我也知道会有人来找我,可是大叔,你来晚了哦。”


一点也不意外这个回答,云墨韵笑得一脸无害,顺便问了一句,“你等我们找你,等了很久?”


“如果算上我在妈咪肚子里的时间,整整八年。”楚写意挑眉,俊秀的眉梢微微一扬,紫眸璀璨清澈。


八年,也是他们能躲的最大期限了,这段时间干爹一直心神不寧,他就该猜到是有“不速之客”上面来了。


而且,云墨韵哦……


这三个字对任何玩互联网的人都不会陌生的,在整个亚洲,有谁不知道云腾科技的老大是这一行中顶尖高手啊,骇客界的“gc”,优雅,冷静,是他代号,同时,也是自己崇拜的偶像。


要是不在这个时候,这个场合看见云墨韵,他会开心到跳起来的--可惜,偏偏来找自己的人是云墨韵,真心杯具。


楚写意皱著眉,看看云墨韵隱藏在银白镜框下的黑眸,確定他不是自己老爸。


好遗憾啊……


“你,知道自己是谁吗?”云墨韵没放过他眼中流过的那抹异彩,直接开门见山。


“不太知道,你也看见了,我和別的小孩不一样……”楚写意耸耸肩,无所谓的样子。


从出生开始,他就知道自己和別人不一样。


三岁,他能完整的思考某一件事--比如,为什么自己的眼睛是紫色的,而笨蛋妈咪的眼睛是黑色的。


四岁,他会一整套包括生物学的推理--自己的眸色和妈咪不同,那就是遗传自爹地,很好,由此可知,他那个不知道死到天涯海角的便宜爹也肯定是紫眸。


五岁,他对电脑这东西产生了兴趣--因为念书是个无趣的游戏,玩了四年,他已经没有兴趣和那些比妈咪还笨的老师玩下去。


六岁,他能写出趋近完美的代码指令--基本上入侵私人电脑和吃饭睡觉一样简单。


这样的他,怎么可能与別的小孩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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