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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了。”老管家捂著额头,晃了两下,几乎晕倒在地,旁边的女仆及时扶下去休息。


他手里的报纸也落了一地。


兰写意捡起来一看,脸色顿变,紫眸深幽发出凌厉目光,那样子简直就和发飆的兰倾夜一模一样。


“小鬼头!別担心,你老爹还撑得住!”他摸摸写意的头,將手里的报纸向他怀里一塞,示意他上楼去,两眼只冒火花,终於又有好戏上场了。


兰写意的怒火渐渐平息,事已至此,不得不打断某人的春梦了,商討一下怎么应对吧。


他那聪明强悍的的爹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打趴下来的,更何况他还有一个有仇必报的妈咪和唯恐天下不乱的奶奶,以及一个聪明如斯的儿子,额外带师傅云墨韵呢?


这几家周刊,等著关门吧!到时候,他就顺便接过来,哇哈哈,他也是总裁了。估计还是世界上最年轻的总裁。


嘿嘿嘿!兰写意诡笑著,一步一步靠近了兰倾夜和楚妃舞的臥室。


他后面跟著同样笑得狡猾的云墨韵。


屋里,楚妃舞正一脸的郁闷地默默呐喊著谁能將她从这个大混蛋手里来拯救她啊。


果真,门外传来了兰写意的声音:“的爹,妈咪,大新闻特写,大卖,快开门啊!”


“好儿子……”楚妃舞刚出声,就被兰倾夜捂住了嘴。


哼!这个要紧时刻挡住他真该死。


“的爹,真的出大事了。昨晚有记者进了现场。还拍到你和雪丽阿姨拥抱的照片!”


“什么?!”人都说男人在紧急关头打搅不得,看看兰倾夜这一脸冰霜的样子就知道了。


“啊!”而楚妃舞立刻怒目回头,双手使劲一推:“你又骗我?”


她甚至一下又想起了八年前那一幕,看来兰倾夜对他的前妻还没忘情,难怪她有入门券呢。


呜呜……


楚妃舞单手捂住了嘴,却盖不住呜咽声:“呜呜,你个大骗子,又骗我……”


兰倾夜看著她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顿时慌了神,一把抱住她,举手发誓:“我真的没有!你想想,你想想,我可是一直跟你在一起。只有你去见城城的时候,老管家说她威胁闹事,我去赶走她而已。我真的没有!你要我怎么说才相信啊。”


见楚妃舞一双仍然不相信的眼光盯著他,兰倾夜急得满头大汗,举手发誓:“我真的,早对她忘情了。在遇见你的时候,那时候我心里就没了她。只是我没法肯定,直到你失踪了后,我才篤定。后来遇见你,我更是肯定了这点。你想想,你再想想,我们好几次见到她的情形。你忘记了上次伤了她吗?想想……”


楚妃舞立刻回想起那次兰写意割伤了她的胳膊,以及雪丽顿时失望的眼神,那可不是演戏,是没法偽装的。然后她像失魂落魄的野鬼一般,披头散发地跌跌盪荡地走了出去。


那都是很真实的一幕。


看来,这次是雪丽暗中搞鬼,说不定是那个记者瞎编的消息呢。


兰倾夜看见她渐渐缓和的神態,紧紧抱住她:“我真怕再次失去你。如果没了你,我活著还有什么意义?这次应对玫瑰,你又不愿意离开的时候,我就想好了。我们生死与共!你千万別再生出离去的想法,如果那样的话,那样的话……”


兰倾夜说著说著,忽然声音变得低缓起来,有些哽咽。


楚妃舞忽然发现手背上居然绽开了一朵又一朵的泪花。


她抬起了头,望著那个俊美无邪的脸上,竟然一片悲伤,邪魅的紫眸里水汪汪的,从来是一片冰山冷峻的脸上居然掛著一颗颗晶莹的泪珠。


天啦,这个大男人居然哭了。


而且是为了她而哭,为了怕她离去而哭。


那泪花像软化剂一般,立刻软化了她的心,瞬间,兰倾夜为她所做的一切,像放电影一般一幕一幕在眼前播放。


她不是不相信他,她是不相信自己啊。


楚妃舞眨眨眼,小手颤抖著摸上了兰倾夜的脸,轻轻含住他的泪珠,颤悠悠说道:“夜,我相信你!”


两人相拥在一起。


兰倾夜紧握著她的手:“无论发生了什么,你一定要相信我,如果连你都不相信我,那我……”


楚妃舞及时挡住了他的嘴:“我相信你。”


忽然,兰写意又大喊道:“哇!还有啊!号外呢,说的是妈咪各种礼服,哇拍的可真美,像电影明星一般,一点都不输给那个丑女人呢。”


一句话惊醒两人,楚妃舞望著兰倾夜,他的眼睫毛上居然还掉著一颗泪珠。


那滑稽可怜的样子让她又疼又好笑。


“噗嗤”一下实在没忍住,楚妃舞笑出声来,伸手抹去那滴泪珠,小手在他脸上刮了刮:“羞羞。”


兰倾夜心里一颗大石头顿时落了下来,捏捏她的巧鼻:“你也一样红眼猫。”


不过,他立刻冰冷的眼神射向了门口,那个打搅了好事的罪魁祸首,一个翻身站了起来,飞快梳洗完,穿上衣服,流水行云一般完成了一整套动作,气势汹汹地打开了门。


门外,早有预备的佳宝高高举起了报纸。


而且是將他和雪丽那副大大的照片放在他面前。


报纸上面特意用红字標著的大標题“前妻痛哭流泪,新郎不忘旧情安慰”深深刺激了兰倾夜。


一把抓过报纸,望著雪丽那张梨花带雨靠在他身旁的照片,他忍不住一把將报纸撕得粉碎,低吼:“我就知道那个女人没安好心!”


兰写意小心翼翼地又举起一张雪丽带著墨镜,楚楚动人的靠在那部旧车的面前,摆了一个十分悲伤的pos:“还有呢!”


“写意嘛?妈咪马上就好了。今天吃什么呀?”从没关好的门缝里传来楚妃舞伴著愉悦歌声的洗澡声。


兰倾夜顿时一个激灵,手指头在兰写意小嘴上一靠“嘘!”拉著兰写意轻手轻脚走下了楼。


而兰写意扬起小脸,诡异地望著他,很认真很认真的说道:“的爹,你麻烦大了!等著打屁屁吧。你还是好自为之吧!”说著,翘著小屁股,对他拍拍,一溜烟跑得不见了。


兰倾夜一边走著,一边看著手里的报纸。


前面这些还是蛮好的,都是在外面拍到的一些重要人物的侧面照片,以及点了点重点而已。


可是,越往后看他的心沉得越厉害。


后面的是婚礼现场的照片,豪华的摆设,漂亮的新娘几套服饰,甚至连醉態盎然被新郎抱起来的照片都有。


“兰……诺!”隨著低吼声,老管家战战兢兢出现在他面前。


“啪”兰倾夜重重地將报纸扔在他手里:“重重关卡,严密的防守,烫金防偽请帖,怎么还会混入媒体?还有谁请的雪丽?”


兰倾夜是他从小看著长大的,他在他面前从来没发过威,这次,显然是真的触及到了他的底线。


他从没看见过如此严酷慑人的兰倾夜,那双幽紫的眸子飆起来也是相当……啊不,是非常嚇人的!


“额……是,是这样的……”兰诺冷汗淋漓,额头的汗水汗湿了胡子,他低垂著头,努力的解释著:“所有的请帖都是我亲手一张一张验证过后才发出去的,绝对没一张是给媒体的,也没有给雪丽小姐的。如果有人冒险仿制的话……”


“也有这种可能哦。”云墨韵及时出现在楼梯口:“如果你还打算在这里教训人的话,我建议你大声点,最好是让楚妃舞都听见。”


一听见楚妃舞三个字,兰倾夜的气势减弱了不少。


“叫所有相关人员来书房!”他狠狠地剐了一眼老管家,和云墨韵一起走进了温室书房里。那是他们四人私人的书房。


闻著淡淡的兰花香,两人盘腿坐在了榻榻米上,兰倾夜的心情稍微平静了不少。


云墨韵意味深长的勾起了唇角,似笑非笑:“不过一篇报导而已,值得这样大动肝火吗?”


说著他还好心地递上一杯香茗。


兰倾夜望著那对狐狸眼,早上楚妃舞那激动的样子和泪汪汪的大眼睛,特別是居然还逼出了他有生以来的第一滴男儿泪,心底那股怒火,烧的他的心成了火。


眼波流动间,云墨韵瞭解了一切,或许好友付出了更多的东西。


他早就说过,不能把所有的感情放在一个女人身上,看看这就是现成的例子。


哎!


端起白瓷杯,轻轻品尝了两口,才说道:“其实,那天我和写意一直在看监视器。没发现异常。”


“哦?”能逃过这对心机颇深的眼睛,那可不是一般的狗仔队呢。


那他们真的得罪了什么人吗?


这时,他慎密的心思转动著,回想著一切,渐渐的他觉得上次欧洲之行,玫瑰明明都没了反抗的能力,还抱著两败俱伤的心拼到了最后,那些出格的举动,和神秘的势力。以及沙华一直没透露出要买他人头的那个买家。或许,两者之间有著什么联系呢,只可惜,现在已经没了沙华的行踪。


看来,他是该小心点了。


“说不定,这些只是那些高级狗仔队的伎俩,正好雪丽想要报復,转了空子。或许没那么严重呢。”云墨韵安慰安慰他,指指外面本来的身影,拍拍他的肩膀:“我和写意去查查,看有没蛛丝马跡。你还是先解决你那只会要命的猫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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