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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熟悉又醇厚的声音。


是他!


苏小语不敢置信地回头,只见灯光下,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迈著稳健的步伐前来,在一片苍茫暗夜里,如同自带光芒,璀璨非凡。


真的是他。


苏小语唇角勾起,看著他前来,渐渐眼眶又氤氳了起来,她猛地吸鼻子,这个时候,她才不哭呢。


“贺,贺霆琛?”贺子轩努力揉了揉眼,睁开,再三確认,轮廓相貌是他无疑,但他还是难以相信。


贺霆琛对他的话置若罔闻,看也没看他一眼,径直走向苏小语,看著她,目光温和,“苏小语。”


苏小语点头,唇角不可抑制地笑,“你回来了。”


“嗯。”


夜风从身边吹过,有丝丝的凉意,苏小语却觉得心里无比暖和。


此时两人彼此眼中只有对方,就像完全忘记还有个贺子轩。


贺子轩看著眼前的两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又冷不防地被忽视了,不,是眼睁睁看著自己的女人突然被抢走了。


他死死攥著手,身体不知因生气还是恼怒颤抖不已。


“贺霆琛,你回来干什么!我妈明明说你国外债务缠身,根本无暇顾及这里……”


贺霆琛抬头看过去,未曾开口,贺子轩便已缩了脖子。


依然是这个怂样。


贺霆琛冷嗤,“所以你就乱来?”


“我……我没乱来。”


这个时候还睁眼说瞎话!


苏小语怒视过去,正要开口说话。


身边的男人就像知道她要干什么一样,微微向她俯身,“没事,这种人,不用理会他。”


他回头看了眼贺子轩,“你这些天的所作所为已经以视讯模式,发给爷爷了,一切他会定夺。”


说完,他又回头看向苏小语,“我们回家吧。”


苏小语脑袋有点空,“好。”


这个时候,他说什么,她都说好,再说除了他那里,她也没地去了。


贺子轩看著渐渐走远的两人,瘫在车旁。


怎么会这样?


母亲明明说贺霆琛那个人成不了大气候的……


他狠狠地攥紧了手,真是够可恶,也不知道那个贺霆琛到底有什么威力,每次在他面前,他都会紧张成渣……


而那两道身影在灯光下被拉成一体,好不甜腻。


苏小语不时地偷看旁边的男人,到现在都还在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你真的回来了?”她忍不住又问了次。


男人神色早已恢復惯常的冷淡,但也没有一点不耐,看著她点头,“嗯,真的回来了。”


“可他们都说……”


他们都说他走了,再也回不来了。


这几天她心头始终像是縈绕著几层乌云,她无助到极点……


种种过往涌上来,她鼻子一酸,別开了头。


她可不能在他面前哭出来,丟人。


男人却察觉到了,他停下脚步,递了张纸巾过来,“都过去了。”


苏小语接过纸巾,尷尬地笑笑。


“走吧。”


两人来到车旁,正要上去,苏小语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住脚,回头望去,顿时唬得不轻,她之前堆放在地上的东西全不见了!


“我,我的……”


“他们已经帮你收拾好放在车上了。”贺霆琛指了指车后座。


苏小语望过去,果不其然,说了声谢,上车,一路回到了龙庭社区。


“你不用上来了。”楼下,贺霆琛接过司机手里的行李,对他说道。


他一手拎著简单的行李箱,上了楼,很自然地站在了旁边,等著,开门。


苏小语会意,正准备按门铃,贺霆琛制止,“里面没人,你拿钥匙出来。”


“啊?”他怎么知道里面没人,苏小语有些尷尬,“我,我没带钥匙。”


男人眉头微微一拧,上前,手指按了下指纹,门即时打开。


真的是,明明自己就能开门,专门测试她有没有带钥匙的吗?


屋里,李嫂真的已经不在,倒是收拾得很干净。


“他们不知道我回来……你先坐会,我叫他们准备晚饭过来。”贺霆琛拿著行李准备进臥室前,给她留下一句。


“不用了,我隨便弄点,我们很快就能吃了。”苏小语挽起衣袖直接进厨房,不就是做饭吗,哪里还需要麻烦別人。


贺霆琛顿了一下,没有多说什么,放下行李也来到了厨房。


“我来吧。”他说著拿过苏小语手里的菜刀,將案板上的菜切好,下到已经开水的锅里,接著下配料,下面,动作熟练,没一会两碗热腾腾的面便出锅了,还额外炒了碟小菜。


苏小语看著餐桌上几碗可餐秀色,眉眼飞扬,“贺总,这色相比得上星级厨师的水准了。”


贺霆琛勾唇,“坐下来试试。”


“那我不客气了。”她其实早就肚子饿了,午餐那顿都还没吃,倒是平时也习惯了这种食不规律的日子,才一直忍耐到现在。


如今美食在前,自然再无力抵挡,贺霆琛帮她拉开椅子坐下,她一改这些日子在他面前的淑女形象,挑动筷子开吃,也不知是不是真饿坏了,只觉得味道出奇地好,堪称是她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汤面。


没一会,她便一碗见底。


她抹了下嘴,一看对面的那碗面几乎还岿然没动,下意识地脸红,“太好吃了,我没忍住。”


贺霆琛唇角一弯,將自己的那碗推了过来,“还有。”


苏小语脸更烫得不行,摆手,“不用,我,真的饱了,你吃吧。”


贺霆琛也没理会,直接拿起她的碗,给她分了一半,“吃不完再给我吃。”


苏小语顿住,这是什么逻辑,但也很快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是,怕她还饿又不好意思承认,他便直接给她盛了,而又怕她真的已经吃饱,所以才来了后面那句。


也亏得她是做销售的,快速揣摩出客户话里意思是最基本功课,否则遇到惜字如金的贺大总裁,该闹多少误会。


既然他都那么贴心了,她也不客气了,一下又將碗里的扫光。


完了,她单手撑著一侧脸,“贺总,没想到你真的会做饭。”


贺霆琛抬了抬眸,淡然,“这是起码的生存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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