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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霆琛眉头紧皱,神色难掩鄙夷,却是將女人抱得更紧。


莉莉一步上前,拉开车门,让他们进去后,她又坐上驾驶室,关门,开暖气,动作熟练,一气呵成。


贺霆琛將苏小语在座位上安置好,往一旁挪了挪,刻意地跟她保持出一点距离。


车內的暖气很快蔓延开来,苏小语摊开双臂,歪歪斜斜靠在软皮椅上,偌大的位置让她占了大半,脚一蹬,直接蹬在了贺霆琛的腿上。


贺霆琛面色冷沉將女人的脚挪开,看著她这副醉醺醺的样子,低低地说了句,“真没用。”


喝酒竟然喝得倒在了大街上。


“嗯,是没用。”苏小语闭著眼晃动起脑袋来,嗤嗤地笑,“再也没有比我更没用的了,看著自己的丈夫跟著大美女走了都不敢去阻止……”


说到这,她顿了顿,打了个酒嗝,顿时整个车厢酒气蔓延,贺霆琛更是嫌弃地皱起了眉。


昏沉的苏小语哪知这些,挥动小手拍打旁边的人,“小小,你知道吗,贺霆琛他就是个混蛋,看见穆婉婉他魂儿都没了,你还说他好,他好个狗屁!”


憋了一天的话终於说了出来,苏小语只觉得一阵轻松,兀自笑了笑,最后又搁下“狗屁”两个字,翻身隨手抱了个枕头睡过去。


贺霆琛被这个女人气得脸色黑沉,他薄唇紧抿,一双剑眉紧蹙,“莉莉。”


前面握著方向盘的女人嗯了声,“贺总有何吩咐?”


“你们女人喝醉酒都是这么失態的吗?”


莉莉回头掠了眼形象全无的苏小语,抿了抿唇,“差不多,不过也不一样,太太这分明是吃醋了。”


吃醋?


贺霆琛身形一顿,一双黑眸在黑暗里散发异样的光芒,忍不住又朝女人望去。


女人似乎怎么睡都不舒服,翻来覆去挪动著身体,最后顺著身后的空位倒下去。


贺霆琛眼疾手快,伸出大手托住了她,將她缓缓放下,枕在自己的大腿上。


这个姿势估计是终於舒服了,女人满意地笑了声,双手笼著大腿安稳地睡。


看著女人终於渐渐安静下来,贺霆琛也唇角勾起,直抵龙庭。


“苏小语到家了。”莉莉打开车门,贺霆琛轻轻地唤了她一声,抱著她下了车。


乍然离开了暖和的车厢,一阵凉意侵袭,苏小语浑身打了个颤,下意识抱紧了贺霆琛。


贺霆琛手臂一紧,抱著她一路进了臥室,放到大床上,帮她盖好被子,接过莉莉手里刚湿的毛巾,头也没抬,“你可以先回去了。”


莉莉会意,转身带上门离开。


贺霆琛也不耽搁,俯身准备帮她擦拭,哪曾想,苏小语胸腔里突然一阵翻腾,还没等贺霆琛碰到她,她先哇的一声將今晚吃进肚的东西全吐了出来。


饶是见惯了无数大场面的贺霆琛此时也拿著毛巾杵在了原地,好看的双目睁得极大,空气中没一会便充斥著刺鼻的酒气味,他没忍住呕的一声,差点吐了出来。


“苏小语你醒醒。”


然而吐出来舒服的苏小语此时雷打不动睡得跟头猪一般。


贺霆琛攥了攥手,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叫莉莉回来,拨了一个数字,终究又將手机放下,一股脑拿起弄脏的被子扔到地上,抱著糊了满脸的女人进了浴室,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才出来。


將女人重新放床上安顿好,他又急匆匆跑回浴室,拧开冷水,给自己淋了半天冷水澡……


夜渐渐深沉,万物都安静了下来,窗外一弯新月悄然掛上了树梢,散发著清浅的光芒。


贺霆琛赤裸上身坐在一旁椅子上,擦拭著头上的湿水,目光不由得朝床上已经熟睡的女人望去。


娇柔的脸庞上长长的睫毛如翅微微颤抖著,樱桃小嘴微抿,看起来另有一番可爱意味。


贺霆琛只觉的心里微微一动,就像是被什么毛绒绒的东西撩拨了,他伸手抚上她的小脸,软软糯糯的触感很舒服,让人流连。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目光一凛,大手撩开她额前的刘海,右上角一块伤痕赫然入目,看起来还相当新鲜。


刚才在帮她洗澡的时候就发现了,那时一眼掠过,如今细看……贺霆琛目光渐渐狠厉,转身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把这几天太太的行程全部汇报一下。”


“好的。”那边应了一声,事无巨细將苏小语这几天的活动轨跡全部说了出来。


半晌贺霆琛掛掉电话,胸腔微微起伏,又拨通了另外一个号码。


“你们去处理一件事情……”


搁下电话,贺霆琛抿著唇回头看著苏小语,深吸了口气,“苏小语,你太过分了,什么都不跟我说。”


苏小语就好像听得见有人在说自己一样,很是不满地嘟起嘴,脚一踢,蹬掉大半张被子,翻个身,继续睡。


贺霆琛脸一黑,要不是知道她確实是喝醉了,差点就直接把她拖起来。


最终他深吸口气,提起被子帮她重新盖好,关了夜灯,关门出去。


一夜无语。


苏小语醒来时,窗外已经一片明媚。


她动了动身子,想要坐起来,脑袋却是一阵眩晕,那么沉,发生什么事了?


昨晚……


她努力想了想,最后记忆停留在昨晚的……大街上,两个陌生男人想要带著她们走……


想到这,她倒吸口凉气,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四下张望,再三確定是在自己家里,才稍微放心,只是突然她又想起了什么,低下头,自己身上穿的衣服被换成了居家服饰!


脸色瞬间煞白,一下往旁边挪动了一个位置,床单上洁白无瑕,她这才长舒口气。


那她的衣服谁换的!


刚松了口气,想起这个问题,她又紧张起来,紧紧捂住胸口,一个劲地回忆,昨晚她好像梦见一个很像贺霆琛的人,前来救她,所以这不是梦?


这个屋子没別人,所以她的衣服也是他换的?


那她岂不是全都被人看光了!


苏小语脸滚烫滚烫的,闭著眼努力深呼吸了好几下,这才下床汲了拖鞋出去。


一开门便看到贺霆琛已经像往常一样坐在餐桌上,苏小语脊樑一僵,下意识地想往回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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