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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苏小语若有所思地时候,外婆那张岁月划过痕跡,苍老的脸望向远处的落地窗,像是被苏小语勾起了什么往事的回忆,她如同枯竹般的手指放在身后,背影略显沧桑。


如果不是因为她……外婆长长的指甲深深陷入了手掌里面,留下了月牙一样的印子。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她深感其受。


“小语,你不是一直都很想知道你母亲的死因吗?”外婆的语调微冷,嘴角的冷笑却让苏小语感到很陌生。


往日和蔼的外婆,怎么一说到这事,她像是变了一个人,浑身充满了深深的怨恨。


苏小语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外婆便转身过来,苏小语恰好对上那双冰冷中带著威严的眼神,接著外婆的一字一句敲打在苏小语的心上。


“你的母亲的確是病死的……”接著她顿了顿,像是强忍著情绪。一开口,竟然是连自己都感觉到惊讶的哽咽。


“若不是有人故意陷害,你的母亲还能够看著你长大几岁,也不用变成那副模样……”


外婆眼前突然浮现出那具骨瘦如柴,面如黄蜡的样子,她那时没有办法去救她,没有能力跟那群畜生对抗,心里面的无助把眼泪涌到了眼眶,昏黄的眼珠子黯淡了下来。


“外婆……”苏小语看著一向坚强的亲人突然间表现出这般颓废的样子,心里面像是被什么堵住一般,想要好生安慰一番却喉咙发紧,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外婆像似想到了什么,如同树皮一样顏色的手掩盖住脸,底下发出了“呜呜”的哽咽的声音,“都是他们害得……是他们!”


像是情绪被激发到了极点,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自拔。外婆突然抽噎起来,声音淒惨如老树下昏鸦哀嚎的声音,像是从灵魂深处呐喊出来。


“外婆你別激动,心里面有什么不舒服尽管说出来。”自从母亲离世之后,苏小语就很少听到外婆聊起母亲,每次说到边缘,她欲言又止。


外婆的肩膀被苏小语搂住,她无力地把头依靠在苏小语的怀里,在温暖的怀抱下,外婆的情绪渐渐缓和下来。


苏小语见状,试探地问道,“是不是……和霆琛家人有关?”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不肯定。


刚才外婆所说的话,很难让苏小语忘却。


像是用针刺了一下脑子,外婆一听到“霆琛家人”这五个字脑子便变得清醒了,她挺直了腰板,充满泪水的眼睛夹杂著太多无法告诉给苏小语听的情绪。


就在苏小语狐疑外婆的异样时,只听到她带著警告的声音,“具体的你別问……別问。”


外婆的表情显示有所忌惮。


“为什么。”这件事情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苏小语也不再需要外婆的保护,她只想知道母亲死亡的真相,为何却一直得不到答案。


莫非威胁著她们一家的势力依旧存在?


“別问……我们家实力单薄……”果不其然,外婆的呢喃里已经透露出她一直不肯说出的原因。


今天外婆的种种异常令苏小语不禁把矛头对向贺家,但是单凭外婆一面之词,她还是不太相信母亲的死和贺家有关。


外婆拉住苏小语的手,力气令她感到了千斤重,“总之,你不要再跟贺家有任何来往,要离贺霆琛远一点。”


真是造孽,她们家的人为什么偏要跟贺家扯上关係。


“可是外婆,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苏小语感觉自己被蒙在鼓里,外婆不肯说出真相,她又找不到什么线索。


但像是怕触碰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外婆执意不肯说出。


“我很困了,我想休息。”外婆揉了揉凹陷进去的太阳穴,语气中充满了疲倦,將头偏向了一旁。


苏小语看著她的背影,心里面郁闷至极。


每一次讲到什么正事的时候,外婆像是有眾多担忧和烦恼的因素,说话讲到一半就不说下去,並且追问时候她都下意识的躲避。


外婆……你有什么事情,还不能跟我说。


话分两头,医院这里,李海燕身上的怒火还没有完全消散,保养的极好的指甲在抱胸中显露出来,而衬托起此时的面色,却给李海燕一种尖酸刻薄的样子。


“这都是什么人啊,果然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如果娶了一个这样的女人回来,真是毁了三代人呢。”李海燕话中带刺,声音凉薄锋利如刀。


在她身边的人可不蠢,一下子就听出了李海燕说苏小语不好。


贺霆琛的面色更沉了几分。


“妈你怎么能这么说话,人家小语也没有对不起你啊。”李向阳虽然一向听从李海燕的,但是这一次他可並不打算站在母亲这一边。


李海燕没想到第一个朝自己开枪的是他,她瞪大眼睛像铜铃,语调不禁高了几度,“你是我儿子,你怎么能为一个外人说话!”


“小语的外婆身体本来就不好,你也不体谅人家一下,我只是帮理不帮亲。”李向阳也没有感到气虚,试图语气平淡地跟母亲解释。


但是他太高估了李海燕的领悟了,她气打不过来地把脸瞥到旁边,“什么身体不好?我看她是为老不尊,还要教坏子孙!”


又一次说苏小语的品德不好。


这一次贺霆琛也忍不住了,冷冷地看向李海燕。后者恰好察觉到那人的视线,抬头时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李海燕从他的眼里面感觉到了威胁性的寒光,压得她起喘不过来,喉咙发紧令其生疼。


“小语母亲的死,真的和你们有关?”


贺霆琛的语气微冷,在座的人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看著面前轮廓分明的男人,李海燕有些楞然。贺霆琛的气场现在竟然变得如此强大。


回想著贺霆琛的话,李海燕的眼睛闪过一丝惊慌,但怕被人发现又迅速掩盖下去,指甲因女人身体微妙的情绪变化而嵌入到了衣服里面去。


她现在绝对不能慌张!


“你难道信了一个疯婆子的话?”李海燕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眼睛里面夹杂著几分讥笑,“霆琛,你好歹也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人,怎么想法这么简单?你怎么就不信自家人,我可是你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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